半河拿下手来,用另一只手搓揉着,真的很痛,这样的疼痛,也不断提醒她,不能再耽搁下去。
“不管用什么蹩脚的理由来演戏,铃若有闪失,你会死,懂吗?”
“切。”
半河故作镇定地呼出一口冷气。
杀生丸的金瞳,冷冷地盯着她。
他知道,这女人一定又遇到了麻烦,然而在困顿面前,她却从没想过,要去依靠他吗?
“那蹩脚的理由,是什么?”他开口问道。
“不如你娶铃。”她答非所问。
他微眯着眼睛,凑到她耳边:“这样说话,很愚蠢。”
“你娶了铃,我也正好,找个安身立命的肩膀,做一些寻常人类女子做的事,也让我为自己活一次,可以吗?”
杀生丸压住心底的愤怒,为自己活一次。意思是,她以前都是为他活的吗?
并且,活得不甘愿不快乐吗?
还是,她在故意激怒他。
既然她想演戏,就陪她演,至少先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
他金眸一缩,冷声道:
“夜罗刹的肩膀,够不够安身立命?”
半河一怔,顺势道:“至少,比你的要温暖。”
“那就就地取材,顺便也让我看看,你们的命,要怎么安?”
杀生丸似乎真的怒了。
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挟着她返回了溯岩峰,正好撞上了准备下山的夜罗刹,视线落到半河被杀生丸挟着的手腕儿上,杀生丸的手指已经陷了进去,半河洁白的皮肤上留下被毒液腐蚀的凹痕。
杀生丸将半河向前一扯,半河的手腕儿解脱出来,一头撞到夜罗刹的胸口。
夜罗刹怒看一眼杀生丸,将半河的手托起放在眼下。
“你为什么…不停地受伤。”夜罗刹的手背向身后,握紧了长戟。
半河将他拉住,朝他摇摇头。
夜罗刹松开手,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你做决定的时候,就该想到,一定会有这样的场景。”
杀生丸突然急速移动到夜罗刹身后,抽出夜罗刹的长戟,朝他的腹部狠狠刺下去。只一眨眼,夜罗刹的腹部已经被刺穿,然后他整个人跪下了来。半河呆滞地站着,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甚至连杀生丸闪动的轨迹都没能看清。
“她说,想用你的肩膀安身立命。”
杀生丸走到夜罗刹的身前,爆碎牙驾到了夜罗刹的肩上,冷漠地看向半河,“说吧,是左肩还是右肩,或者,这两边你都想要。”
“不……”半河握住杀生丸的刀刃,血顺着刀向下流,她跪下来,头狠狠扣到地上,再抬起,“是我错了。”她开始抽泣,头反反复复地碰地,重复道:“我错了,是我的错,我没考虑清楚,我错了……”
半河头上绿色的妖印被血染红,杀生丸才将刀收进刀鞘,他走到夜罗刹面前,低头看着他:“看见了吗?她在为你,卑躬屈膝。你的肩膀,值这个筹码吗?”
“杀,生,丸……你该不是在嫉妒吧,不知道每天夜晚守在竹楼的你,有没有看见过她心底的伤痛。”夜罗刹单手撑着地,转向半河,另一只颤抖着抬起来擦着她额心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