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冥之中我感到一种恐慌,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悠然而生。期盼艾媛回来的心情更加迫切。艾媛短暂的离去使我身陷绝境,惶恐不安。
转念一想,艾媛回来后我将如何面对她呢?如何面对嘉嘉呢?如何............。
黄昏时分,艾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一进屋便瘫软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和嘉嘉急忙上前询问,你一句我一句的问着她爸爸的情况。
艾媛有气无力的诉说。
大概情况是这样的。嘉嘉一溜烟的开到医院后,她爸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出来后就住进ICU病房(重症加强护理病房)。身上什么管子的啊,什么氧气罩啊,床边仪器啊,统统架上。不架还好点,一架上把她妈吓的够呛。不行了的人才这样啊,怎么昨天还活生生的丈夫,今天就这个样子了?本来她妈血压就高,再一时激动,昏过去了。
这下可把艾媛给急坏了。那边躺着爸爸,这边妈妈又躺下了。赶紧急救吧。护士大夫一大帮,又是掐人中,又是做心肺复苏的。折腾了半天,她妈才醒过来。没办法,也住院吧。
这一宿艾媛是没法睡了。一会儿看看爸爸,一会儿又回到妈妈床边看看。爸爸那边到好说,有护士24小时不间断监护着呢。妈妈这边可就一单人病房,打针吃药护士来,没事就家人护理着。她妈虽然并无大碍,但也是打着吊瓶,吸着氧气,瘫软在病床上。
艾媛看着我们哀婉的说:“我妈妈就是和爸爸操心操的太多了才这样的。”
是啊,钱这东西虽说是好,可是要用命来换那可就有点不值得了。
什么是福呢?有存款,有事业,有健康的身体,有美满的家庭。这就是中国人的“福”~!少了哪一样都不算是。
艾媛边说,我边走向餐厅,端过来早上做的三明治和热了的牛奶,让她边吃边说。
艾媛吃了些,精神也恢复过来了,可哀婉之情并未减退。她继续和我们说她爸爸的发展史。
原来,他爸和她妈以前都是国营工厂里的工人,在她出生之前家境很是清贫。虽未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每到月底也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八十年代正值下海人潮人涌之际,他爸毅然放弃国企待遇,投身到商海之中,一游就是30多年。
起先做些摆地摊、烤羊肉串之类的小本生意。后来通过朋友了解到,青藏高原的土特产在内地还是比较吃香的,若是能在内地销售肯定能赚大钱。
这样,她爸就开始了青藏淘金之旅。那时还没有青藏铁路,入QHXC势比登天,可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用脚挪,硬是让她爸给挪出了一条通往财富的道路。
她爸先从QH菜花蜜、QH祁连黄蘑菇、牦牛肉干等食品类入手,低进高卖,赚足了第一桶金。之后又从雪莲花、人参果-蕨麻、红景天、绿萝花等保健类、医药类入手,稳步发展。最后做起了冬虫夏草、鹿茸等名贵中药材的供销服务体系。
在拉萨、NQD区等地考察项目、经营企业一干就数十年。也就是这几年年龄大了,才不常去青藏。所以他的心脏比内地生活的人要大上两圈,加之常年应酬,推杯换盏是免不了的了。一喝就论斤,年轻时身体好没问题,可年龄大了还这样可就危险了。
说到这里,艾媛暗自神伤,不再说下去了。我们也只好安慰安慰她,让她放宽心啊,凡事都应往好处想啊,聊以慰藉。
嘉嘉突然问道:“你妈妈怎么样了?”
艾媛轻轻的说:“哦,今早她没事了。我让她再留院观察观察,顺便照顾照顾爸爸。”
我不放心的说:“我们明早一同去看看叔叔阿姨吧!”。
艾媛表示谢意道:“不用的,快考试了,等考完的吧。”
是啊,大考在即。考过了才是为父母送上的一份最好的礼物,而现在我们的主题曲是如何通过司考。也许这就是艾媛为何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的原因吧。
我们没有再继续交谈下去,艾媛上楼洗了个澡,小睡会儿。晚饭是我做的油菜香菇、酱焖黄花鱼,焖的米饭。想让艾媛觉得温馨,想向嘉嘉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