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纪苇苇和柳子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若是让纪苇苇知道那纪东原做出这番举动的话,定然会很难过的。
可谁知道,在纪子铭说到纪苇苇那三个字的时候,那纪东原的脸一瞬间就暗淡了下来。只见他冷笑了一声,而后这才讥讽道:“这件事情只要你知道就好了,至于纪苇苇那孩子怎么想我不在乎。如果她觉得在这几家呆不下去了的话,随时都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纪东原绝对不会妄加阻拦!”
看着纪东原的态度那般坚决,纪子铭语塞了一番后,终究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低头沉思了一番后,这才跟着讥讽道:“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接受的,我妈妈就只会有柳子娴一个人,爸爸你真的叫我太失望了!”
说着的时候,那纪子铭就缓缓的转身,拖着自己疲惫的步伐渐渐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了那纪东原。盯着自己儿子这样的表现,其实那纪东原的心也是不好受的。
若是对象是纪苇苇的话,他可以毫不在乎,甚至愿意一脚直接将纪苇苇踢出这个家门,可偏偏对象是纪子铭,这件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来的难办多了……到底要怎么做,才会让这个孩子愿意接纳了这个黄美娇呢?
房间内,纪子铭耷拉着自己的脑袋,脸上写满的全部都是失落的神色,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转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照理来说,这个纪东原不应该在这个时会将那女人带回家来的才是。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所谓的纪薇晴应该比纪苇苇差不多大吧?
也就是说,那纪薇晴如果真的是纪东原的骨肉的话,也就是说明纪东原在和柳子娴结婚的同时, 在外面也还有了人!而且那纪薇晴还很有可能要比纪苇苇大。那么,这纪东原从一开始就是脚踏两条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那柳子娴的感受。
纪子铭的脸上写满的全部都是惆怅的神色,轻轻的叹了口气后,这才顺势躺在了那硬邦邦的床上一边呢喃着:“妈妈……你到底在哪里。”
之前因为紧张感一直弥漫在了他的心头,所以此刻一松懈下来后,那纪子铭很快的就坠入了梦乡之中,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纪苇苇和纪东原两个人吵架所发出的的碰撞和争吵声。
纪苇苇和纪东原的力量相差悬殊,可想而知,在纪东原的那边,纪苇苇是讨不到任何的好处的,纪子铭想要动弹,想要去阻拦,可是身体却是不听使唤的,最终只能僵硬着那样的姿势在床上,最终只能默默的心疼着纪苇苇。
在他们两个人的争吵声中,纪子铭得知了柳子娴已经死掉了的消息。心在那一瞬间就变的发凉了起来,也是这个时候,那纪子铭这才差不多算是明白了,这纪东原为什么在今天会临时将那黄美娇带回来。原因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柳子娴回来的机会不大,所以才能这般轻易的做出这种看似堂皇的举动来。
“真的是个好可怕的世界……爸爸,怎么连你也跟着变了样呢。”
纪子铭的低暔,没有人能懂。可他却知道,接下来纪苇苇的日子更不好受了。来了一个后母,这个后母对于自己老公前妻留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好感?若不是因为那纪东原喜欢纪子铭的话,可想而知那纪子铭的下场会有多狼狈。
等纪苇苇被收拾完了后,房间外面终于也开始变的安静了起来……
一年后,大街小巷内传出的就全部都是那纪苇苇的绯闻,有人说她卖给了一个总裁,更有人说她不知廉耻的爬上了穆清苏的床,各种绯闻层出不穷,让纪子铭有一种呆若木鸡的感觉。这一些年他们的日子过的更加贫苦,本身家里面的开支就是一种负担了,而那黄美娇花钱还是大手大脚的,纪薇晴更是喜欢买一大堆的化妆品,让这个原本就不算宽裕的家庭一瞬间又变的负担了起来。
而这种话若只是一个人两个人说的话,纪子铭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若是长期这般的话,那可就不是迷信的问题了,无风不起浪,纪子铭暗自发誓着要去寻找那纪苇苇问个清楚。可谁知道,这个举动,却是加深了他们姐弟两个人之间的隔阂!
某个午后,在纪子铭的房间内此刻气氛正异常着,只见那纪子铭的脸上写满的全部都是诧异的神色,稍稍哆嗦了一下,而后这才下意识的往后退一边惊慌道:“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是我们家再怎么没有钱,你也不能这般啊!”
原来外面的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这个纪苇苇真的和那什么穆清苏在一起了,并且从穆清苏的身上得到了一笔很客观的钱,而那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治疗纪子铭。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纪子铭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因为他觉得那钱是肮脏的,是不干净的。
纪子铭额头上的青筋猛然暴起,伸出手指着纪苇苇的鼻梁就是一阵狂教训:“如果你说那钱就是因为我才会去赚的话,那姐,我不会有任何感动,我只会看不起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肮脏的事情来,那可是你的名誉,你的清白啊!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吗,姐,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
他一直都不想要成为纪苇苇的后腿,可是每次他都是成为了纪苇苇的累赘,他什么都帮不上只能一味的给纪苇苇增加麻烦,他讨厌这么无能的自己,所以他在呵斥着纪苇苇的同时,责怪的却是自己。他恨自己没用,恨自己只能是一个被姐姐保护着的无能弟弟。
纪子铭的激动情绪完全超乎了纪苇苇的想象,只见纪苇苇的脑袋低垂着,脸上写满的全部都是苦涩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也不想要遇见这样的事情,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一次性冲了上来,她若是不想办法帮着分担的话,那纪东原一定又要去借高利贷了,与其让那黄美娇算计了自己,纪苇苇倒是比较想要主动出击。
只不过是薄薄的一层膜和周围人的舆论,比起这一切,那纪苇苇更看重的是自己弟弟的生命。只要是能让纪子铭能继续接受治疗,并且健康起来的话,再困难的事情,纪苇苇也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她答应过柳子娴要好好的照顾纪子铭了,所以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纪苇苇也在所不惜。
纪子铭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来,指向了门口一边怒吼着:“姐。我不想要看见你了,纪苇苇,我纪子铭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姐姐,你出去吧,我不想要看见你了。走!给我出去!我纪子铭没有你这么不干净的姐姐!”
门外的纪东原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一声不吭着的。对于纪苇苇他一直都没有多大的感情,若不是看在你纪苇苇之前帮他赚了不少钱的份上,那纪东原根本就连看都不想要多看她一眼,可这纪苇苇若是真的走了的话,那他可是很吃亏的。
毕竟纪子铭的医药费基本上都是纪苇苇一个人承担下来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有多余的闲钱去玩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再者就是那纪苇苇现在攀附上了有钱人穆清苏了,到时候说不定他还可以从纪苇苇那边多捞一些什么好处呢!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错过。
纪苇苇含着泪看着纪子铭好一会后,这才轻声哽咽着:“你放心吧,你好好养病,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会有我的,知道吗?”
纪子铭的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而后这才疯狂的怒吼着:“滚!别再说了,我 不想要看见你了。”
现在一看见纪苇苇,他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活生生的炸裂开来一般,让他差点窒息掉。那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愧疚和窒息感,让纪子铭觉得自己多呼吸一下都变成了奢侈的举动。
而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纪东原立马就将纪苇苇拉到了大门口边一边暗示着:“苇苇,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爸爸平日里对你严厉也都是有原因的……是这样的,最近家里面手头有点紧你也知道,子铭的命也是耽误不得的,所以……”
这一年里面,纪苇苇的蜕变真的是很大,不仅仅是源于那纪东原,更是源于那纪薇晴还有黄美娇。在这纪家里面,除了纪子铭会继续对待她好,其他的人都恨不得她直接死掉一般。
只见纪苇苇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来,而后这才冷笑着:“我知道了,我弟弟的钱我会想办法的,但是那钱不是用来给你的,你最好明白着这一切。钱我到时候会直接抵押在护士那边的,绝对不会交给你。”
在出来工作的这一年里,她依靠自己的能力,给自己买了一个小小的房子,更是直接把柳子娴的排位给带过来,与自己相伴着。而她一直支撑着她活下去的支柱——纪子铭今日对于纪苇苇说出这样的话来,是最大的伤害。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般做是为了纪子铭好,可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那纪子铭的驱赶,甚至说她不干净。谁都不知道,纪苇苇在听见这番话的时候,血液一瞬间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更是从头到脚的被泼了一番冷水。
谁误会她都好,不理解她也好,可唯独这纪子铭不行!
而纪苇苇说完那一番话的时候,纪东原的脸一瞬间就拉扯了下来,臭骂了她一番后,这才怒气冲冲的直接将门给关上,让纪苇苇一个人在门外吹着风。对于这样的举动,纪苇苇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只见她哆嗦着笑了一声,而后缓缓的转身走向了路口边一边低暔着:“就像是要死掉了一般。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的下你……装进后,想要再拿出来可是会很疼的。子铭,你怎么会不懂我的心呢?”
纪苇苇的低语很轻,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算是再难受,她也不会说出来。所有的一切就让她自己来承担 吧!而她只要让纪子铭继续得到救治就足够了……
而此刻,房间内的纪子铭也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明明是心疼着纪苇苇的,不想要让她继续过着这样被别人笑话被别人辱骂的日子,可谁知道,那关切的话从嘴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就完全变了一个味道,明明是想要关心的,却成为了讥讽。
刚才他所说的话,一定对纪苇苇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吧?毕竟纪苇苇是为他好的,无奈之下才会做出这种决定的吧?纪苇苇是什么样的人,他明明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
纪子铭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脑袋压得低低的,任由泪水凭空滚落:“姐,对不起……原谅我……我真的是好憎恨我自己,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让你一个人默默的去承受那么多?”
可惜现在纪子铭不管怎么懊悔都没有用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好似是一张白纸,一旦揉皱了,再次将白纸展开的时候,上面也会有很多折痕,而那一些则是永远都无法平复了的,就算是伤疤一般,哪怕它愈合了,可是里面的疼痛,却是铭记于心的。
这一次纪苇苇的离开似乎是注定的,纪子铭将近三个月要没有见到过她了,可是在这期间,他的治疗却从来都没有断过,一直到后面的时候变的越来越高级上档次,而纪子铭也明显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身体好转着的程度也越发的明显,有时候甚至脸色也都会跟着变的红润起来。
病床上,纪子铭的脸上写满的全部都是苦涩,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渐渐的在正常恢复,可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看不见以往那熟悉的身影了,只能独自一个人去承受那些一些酸甜苦辣。
沉寂了好一会后,那纪子铭终于还是开了口,有些不太自然的看向了窗外,噎嚅了一下后,这才故作淡然道:“爸……姐姐……回过家吗?”
姐?纪苇苇吗?
这个纪子铭怎么会突然问起纪苇苇的事情来?之前两个人不是还闹的很不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