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欢爱过后,纪苇苇越发的沉默了起来。
穆清苏一边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利用余光瞥了一眼纪苇苇这才不耐烦道:“说。”
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女人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他,仿佛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身为宠物,本来就有取悦主人的职务!
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抖落了一脸的泪珠。
哽咽了许久,纪苇苇这才轻声噎嚅道:“我想回去,把灵位牌放回去……”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胆怯,甚至是一种绝望。
原本是一个平淡无奇的要求,在她的世界里竟然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穆清苏没有回答,只是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瞬间就呼啸而去,将纪苇苇的抽噎声掩盖在了耳后。
几十分钟后,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而这一切却都是她熟悉的一切。
昏暗的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夹杂着一丝潮湿的路口。
纪苇苇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安的搅动着自己的双手,这才对着他的位置点了点头而后破涕为笑道:“穆清苏,穆先生……真的,很谢谢!”
穆清苏没有接受她的道歉,反倒是主动的走下车子,细细的打量起这周围的一切。
如果不是调查出来的结果说明了纪苇苇的过往,他真的难以接受,这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能承受的住这样令人窒息般的生存环境。
纪苇苇大步的走上前头,然,就在她刚拐过街角的时候,整个人却僵硬在了原地。
浑身的血液好像逆流了一般,连动一下手指头都难。
呼吸下意识的加快了一些,“爸,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东原眉角稍稍挑动了一下,这才故作疲惫的站起身来道:“昨天是你母亲的忌日,还不许我回来吗?我告诉你,子铭快不行了,你不是去卖身了吗,钱呢,快点给我!子铭可是我一脉单传的儿子,绝对不能出事情!”
他的话里在无形中深深刺伤了纪苇苇的心,可是纪苇苇却顾及不上那些。
一听见纪子铭的事情她的心就乱了分寸。
大步走上前头,纪苇苇主动的将自己的脑袋探进了屋子里,而后一边寻找道:“需要多少,我这里现在还有一百万……已经足够救他了,爸,我弟弟呢?”
不耐烦的直接将纪苇苇拉了回来,而后甩在了地上,上下其手的摩挲着她的衣服口袋一边道:“他现在在医院里,你快点把钱给我,墨迹个什么劲!”
一种羞耻感从她的心里油然而生,纪苇苇一边试图推开纪东原一边道:“爸,你在干什么!”
闻声,门外的穆清苏这才大步从门外赶了进来,而看见的就是纪东原不安分的大掌在纪苇苇的身上游走着,脸上那种贪婪的神色一览无遗。
“我看你就是个小贱人,除了这一点用处都没有吧……如果不是靠着那一点姿色的话,我看你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嗯……”
纪东原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觉得肩上一阵剧痛,紧接着就直接被掀开来,撂倒在了地上,而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来。
纪苇苇早就被吓的脸色惨白,甚至连逃离和求助都不会。
纪东原强忍着剧痛,而后这才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纪苇苇的位置道:“反了你啊?跟了个金主就厉害了是不是?亏我这二十几年来养着你,现在有钱了就想翻脸不认人了?畜生!”
纪苇苇的呼吸加粗了一些,这才狼狈的爬了站起来,这才将放在衣服内口袋里的支票递了出去颤抖道:“我没有,我没有。钱在这里,爸,你要把子铭救回来……全给你了,在这里。”
听见她这么说后,纪东原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轻哼了一声就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穆清苏一手拦了下来。
“在哪个医院?”
他的话简洁而又明了,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的压力让纪东原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脸瞬间变的像是猪肝红,纪东原这才迅速的将那支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而后故镇定道:“这件事情关你什么,什么事情啊!你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不要来干涉我们家的事情!”
他强压着的紧张却出卖了他的行为。
然,就在穆清苏刚要拆穿的时候,纪东原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人后,纪东原一瞬间就理智气壮了起来,迅速的接通而后故作不悦道:“子铭啊,爸告诉你,你姐姐现在跟着金主了,目中无人的样子。我现在刚从她这里拿到了钱……什么,你有话要跟她说啊?好好好,你等着!”
说罢,这才将手机递给了纪苇苇。
“子铭,你现在怎么样了,病情是不是加重了,医生怎么说?你还适应吗,会不会感觉有点不舒……”
“你不配做我姐,纪苇苇,我真不懂为什么母亲会生出你这样的女人来,你根本就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不配做母亲的女儿!”
电话那头的纪子铭怒气冲冲的打断了纪苇苇的话,而说出来的话却好比一秉锋利的利器,将她的心一丝一丝的割开。
“子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为什么会……”
“你不陪,纪苇苇,你不配这个姓,更不配做我的姐姐!”
嘟嘟嘟嘟……
不给纪苇苇辩解的机会,而后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呆若木鸡,泪水瞬间就滚落了下来。
低低的呜咽了一声,纪苇苇近乎崩溃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而后蹲在了地上哀怨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尽自己可能去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是方法用错了,可是为什么到最后的时候却一个人都不能理解她的苦心?
而纪东原则是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转身离开。
穆清苏伫立在原地,盯着纪苇苇看了好久,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不明白,那头人到底说什么话,能让承受了那么久折磨还不肯屈服的女人轻易落泪。
抬眸,泪眼婆娑的看向了穆清苏,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感遍布了她的心头,下一秒,整个人直接扑了上来,而后哭诉道:“穆清苏,穆清苏……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被卖的是我,被设计的是我,钱被拿走的也是我,最后轮得一身骂名的人也是我,我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穆清苏的喉结稍稍滚动,纪苇苇娇小的身子因为抽噎而稍稍颤抖着,在他的胸膛不停的撩动着,身下的一股火本能的被点燃。
“你没错……”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近乎崩溃的纪苇苇泪水顷刻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