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痞不就是斯文败类的意思吗】
“我靠若惜得知我在烧烤摊吃韭菜吃到卡住喉咙的时候,吼了一句:
细曼曼,你是类人猿吗?还没进化完整吧你。”
但是下一秒,当她看到告之她这个事实的人是付又青时,整个呆了一呆,表情马上变成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然后她贱兮兮飞附到我耳边说:
“曼曼,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咱们学校的大雅痞?”
“雅痞”这个词,是她不久前用来形容她的偶像钟汉良的,当时我回她:雅痞不就是斯文败类的意思吗?她还同我据理力争。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付又青这么高的评价,就像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惹上付又青。
在我闷头吃一盘烧烤的时候,付又青莫名其妙地坐在我对面,我抬起头看到他时,长长的韭菜莫名其妙地卡住了我的喉咙,他递过来一瓶“看到我,不用这么激动吧!”
水,说:
我并没有接,而是迅速地背过身去,好不容易才弄出那根该死的韭菜,回过头才发现,付又青赫然还在。
不仅如此,此刻他正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大囧,一张脸,红了又黑。
而付又青接下来那句话,让我勉强维持的淡定崩了。
“你是细曼曼吗?听说你喜欢我?
他说”
“没病吧你!”
我差点儿脱口而出:
但话到了嘴边,觉得与人结怨并非自己的爱好和特长,所以改口反“你确定以及肯定没有认错人了?
问”
【你这么喜欢我,要不我自暴自弃地接受你算了】
认识了付又青,我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这样不要脸的。
他之所以觉得我喜欢他,竟然只是因为听说我曾以“我喜欢手指修长的男生”为借口拒绝过其他人的追求。
“曼曼,难道你还见过有人这个极品因此认定我是在暗恋他,他说:
手指比我更修长吗?”
我差点儿脱口而出,当然。
但是如此说来,依他的难缠程度一下会更加穷追不舍地追问。
而我始终不敢理直气壮地对任何人说出卢承延这个名字来。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像卢承延一样好看的男生,一张脸,精雕细刻,一双手,白晳纤长。
“曼曼,你注意过尽管若惜说,他的好看,没有一点灵气。她说:
他的眼神没有,一天到晚都是涣散无神的,好像害了什么病的贵公子似的。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哑……”
“若惜,别人是什么样子的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我咳了咳:
要随便在背后论人长短好吗?”
“嗯”,“细曼曼,我若惜并不反感我这样,反而过来轻轻地搂着我:
最喜欢你这样永远与世无争的性格了。”
她说完这句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拧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你这么喜欢我,彼时,付又青在一旁将他的不要脸进行到底地说:
我自暴自弃地接受你算了。”
听他说完,我脸部抽搐了好半天,到最后却没有憋出一句话,只是兀自扬长而去,可是,即使如此依然能感受到他在我身后那紧随的意味深长的目光。
我在学校的食堂碰到了卢承延的时候,他正在用纸巾擦座椅,据我平常对他的观察,他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可是这个举动却惹恼了别人,“喂,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兄弟几只见几个男生走过去就朝他质问:
个刚坐过的地方很脏是吗?”
卢承延说不出话,只能习惯地在身上翻纸和笔,可是,对方并没有给“看你长成这样,平常对人还一副他表达意思的机会,而是贱兮兮地问:
爱理不理的样子,你一定是个gay吧?”
说完,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阵狂笑。正在他们笑得放肆的时候,实“谁说他是gay,我这个女朋友怎么都不在无法袖手旁观的我几步走过去:
知道。”
对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卢承延,我甩都不甩他们,拉着愣在当场的卢承延就走。
我到后来想,自己一定是感染了付又青自恋又极品的气质才会生出无穷的勇气来对卢承延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
后来卢承延问我为什么帮他。
“因为你……你看上去比我却紧张了好久,才把一句话说得很支吾:
他们顺眼多了。”
“谢谢你,曼曼。
卢承延对我露出了纯白的笑容”
这一刻,我的心就忽然,沧海桑田地疼了起来。只因为他准确无误地叫出,不,应该说是写出了我的名字。
【这个好看的男生如此的安之若素】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食堂说的话这么快就传到了付又青耳“细曼曼,你这样见异思迁朵里,下午时分他来找我,还是那一脸痞样:
可不好呢。”
我忽然就对他无故的纠缠很恼火,所以接下来的话,将这些日子的“付又青,我是踩了多少狗屎才遇到你这个‘天隐忍厚积薄发,我说:
使’?你是男版凤姐吗?否则,我还真的很难想象人是可以不知廉耻到这个地步的。”
“哟,这就生气了,付又青怔怔地看着我,竟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细曼曼,相信我,已经失去了声音的卢承延,他给不了你幸福。”
“不用你管,我幸不幸福关你什么事呢?”说完这句,我忽然若有“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是失去声音所思地看着付又青,想起什么似的说,的。难道,你以前认识他?”
但其实,问出这句后我就后悔了,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付又青“曼曼,我不仅认识他,我还知道他很多往事呢,如果对我诡秘地一笑:
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他这个笑容让我浑身都僵了一僵,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里飞速运转“谁爱听你给谁说去,恕我没空听你这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找回理智:
些以抨击别人为终极目的的胡说八道。”
付又青也不生气,有时候,我真的很臣服他的脾气。
我始终觉得他这种性格诡异捉摸不透的人是充满危险性的,绝不像卢承延那么温和无害。
我是转到这所学校没几天就遇见了卢承延,其实第一眼的时候就被他身上那份独特的气质所吸引,有很多女生围着他,似乎是在问什么问题,可是他只是低头写着什么,那时,对于这个好看却又如此安之若素的男生。我惊为天人。
直到后来才知道,他和我一样也是新转学过来的。
按理说,两个转学生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会很快熟起来才对。况且我不算那种存在感低的人。
他是有理由对我印象深刻的,我确信自己每次跟他打招呼的时候都有别出心裁过。
可是并没有,一直以来他都与人格格不入,仿佛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知道他的世界里有些什么。
真正和卢承延熟起来是五一前夕,同学们提议放假了去玩,大家各自列举想去的地方,多是一些比较有名的景点区:张家界、乌镇、丽江……这些赫然在列。
我问卢承延想去哪儿。
我说我上初中的那个镇子里,有一座很特别的庙,庙里长了好多的玫瑰,这个时候一定开花了。
卢承延向来没有波澜的脸上,居然破天荒地表现出兴趣,是吗?在哪里?
我说:青安镇。
【前面那句是我和你开玩笑,但是我想收到你送的玫瑰,却是真的】
后来,我想不起卢承延的脸,想不起自己的青春怎么会如此溃不成军,我唯一能想起的是青安镇庙旁长长长长的青石台阶以及青安庙里遗世丛生的玫瑰,此后我再没有在一个地方,见过这样的荒凉和浪漫。
那是我和卢承延第一次真正约会的地方,卢承延在这里和我说了一个故事,他说一年前有个男生,在这里三步一叩首地求过一个女孩的原谅。
“那是怎样的女孩呢?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我很好奇”
“后来她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男孩一直恨自己给她的爱浓烈成了伤害。”
卢承延写下这句的时候,低垂着眉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卢承延,如可能是这个故事太哀伤的缘故,我忽然有些沉重地说:
果我告诉你我病了,我在这个世上时日不久,你会像电视里面的男生一样摘一朵玫瑰送给我吗?”
卢承延在他的小本子上面写:不要开这种玩笑,曼曼。
“卢承延,我承认,前面那我在他的旁边坐下来,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句是我和你开玩笑,但是我想收到你送的玫瑰,却是真的。”
而卢承延只是看着我,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
“算了,你不愿摘花给我戴,我自己来。
我说”
然而当我将手伸出去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最终,我没有成功地摘到那朵玫瑰,反而是手被刺伤到了,开始淌血。
“我送你去医院。
卢承延慌乱地对我比画了一句”完后,拉着我就走。
那一刹那,我的心都仿佛醉在这弥漫着玫瑰芬芳的空气中。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真的有了机会站在他身边,如此,无论他还是不是有迷人的声音,无论说不说话,我依然觉得时光优待了我。
可是回学校之后,我才知道摧枯拉朽的命运从来不曾给过我一丝眷顾。
是若惜把我拉到电脑前,当我看到那些帖子的时候,脑袋轰隆一声。
“曼曼,你都得罪了谁,来看看,他们凭什若惜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么要这样污蔑你?”
当那篇名叫“关于卢承延不能说话的真相”的帖子密密麻麻地展开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只感觉心脏中有无数冻僵的蛾子,苏醒了。它们震着翅膀,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