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晚上,昨天,南荣轻雪就在羽坚屋中暂住了一宿,可今晚羽坚回来了。
羽坚只好来到了曲尝平的屋前,轻轻的敲了敲门。曲尝平听见有人敲门,便问道:“谁呀?”
“是我,羽坚。”
“哎,羽师弟,这么晚了,你怎么不陪着那位姑娘,跑到我这里来干啥呀?”
“曲师兄,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羽师弟,我们都是师兄弟,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回去吧,可别让人家在那等久了。”
羽坚再说话却没有人答应了,只好又来到了李颂还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李师兄,是我,开一下门。”
“哦,羽师弟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今晚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好珍惜啊,哈哈。”
“不,不是的,唉,真是给你说不明白。”
“羽师弟,我要睡觉了,你快回去吧!”
羽坚只好又去了其他师兄师弟的房间,可都是把羽坚“赶”了出来。
外面渐渐又下起了雨,羽坚只好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只见南荣轻雪躺在床上,并未睡着,眼里沁着泪水,看见羽坚走进屋里,也并未说话。
羽坚没有看轻雪,而是静静的坐在了桌子旁,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喝了一口。
只见南荣轻雪道:“你真那么讨厌我吗?”
羽坚放下了茶杯,轻声道:“不,我不讨厌你,我不讨厌任何人。”
南荣轻雪慢慢的在床上起来,走近羽坚,紧紧的抓住羽坚的手,深情的说道:“羽坚,你既然不讨厌我,那你喜不喜欢我?”
羽坚轻轻的将南荣轻雪的手拿开,道:“轻雪,对不起,我的心里已被另外一个人填满了,别人再也走进不去了,我真不想欺骗你。”
南荣轻雪静静的站在那里,多希望羽坚这些话是骗自己。
人,就是如此,有时为骗自己的人而发怒,有时又希望有人能够骗自己。
南荣轻雪默默的站在那里,心里好乱,多少男人,见到自己早就魂不守舍了,可是羽坚却…
两人就是这样共处一室。
也仅仅是如此。
不知何时,南荣轻雪说道:“羽坚,你明天准备一株三叶草和一个瓷罐,我有用。”
羽坚点了点头,本想问她所为何事,却见轻雪已经躺在床上了。羽坚没有再说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轻雪,那张秀美的脸庞,那道曼妙的身姿…
可惜,她不是师妹…
羽坚正值风华正茂的年龄,对此怎会不动心,可是羽坚心里很清楚,她,不是自己所爱的那种女人?两人也不会走到一起?即使走到一起,也不会幸福?或许,两人之间的感情注定没有结果…
羽坚又想起了好多事,好多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多希望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多希望能够回到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甚至多希望自己没有长大。
岁月如水,光阴似箭,在流光面前,谁都无能为力。如今的师妹已为人妻,如今的师父已经离开了人世,如今的自己变得惆怅与迷茫。
自己心爱的师妹离自己而去。自己的师父离自己而去。自己身上的蛇毒注定无解。
不知自己人生的路还能走多远?
若是前方还有路,那前方的路又该往何走?师父的仇又该如何去报?那位陈复枫究竟又是何人?不知道。
羽坚坐在那里,默默的想着,越想越乱,不知不觉的想到了人生最大的问题:自己的身世?
为什么自己连最起码的身世问题,都是不知?
十二年前,师父好心救了自己,并将自己抚养长大,可是自己的曾经,却是忘得一干二净,不论怎么想,都是无法想出,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家又在何处?父母又会是谁?自己身上又有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为什么十二年前的往事,自己一无所知,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自己会昏倒在一个寒水潭边?自己忘掉的那些记忆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知。
自己连最起码的身世都不知,何谈他事?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真的好痛苦?好迷茫?好无知。
羽坚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波浪,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头开始使劲的摇晃起来,真像发疯了一般。
羽坚口里还不断喊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呀?”
躺在床上的南荣轻雪实际并未睡着,看见羽坚忽然“发疯”。轻雪匆忙起身走了过来:“羽坚,你怎么了。”
羽坚死死的睁着轻雪,冷冷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羽坚在那里使劲的去想,可总是想不明白,随后在屋中痛苦的乱跑起来,一直跑到了屋外。
南荣轻雪见状,忙追了上去,紧紧将羽坚抱住,急道:“羽坚,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
羽坚却是用力将轻雪推开:“你是谁?我是谁?我家到底在哪?为什么我记不起来了?为什么啊?”
羽坚真如喝醉了一样,东窜西跑,南冲北撞,一点都不像那位老实安分的羽坚。
羽坚一边跑着一边嘴里不停喊道:“我到底是什么人,我父母到底是谁?我…”
南荣轻雪紧紧跟着他,也不知羽坚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突然“发疯“了。
此时的羽坚与以往的他,真是判若两人。
羽坚如疯子一般,一直跑到了堂后景园,只见羽坚突然停了下来,举首望天,质问道:“老天爷,我到底是谁?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啊?”羽坚一边说着一边流出了泪水,在那里好痛苦,好难受…
只见羽坚又大声吼道:“老天爷,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为什么不说话了?”
南荣轻雪紧紧抓住羽坚,急道:“羽坚,你不要这样了好吗。我知道你讨厌我,我现在就走还不行吗,求求你不要这样吓唬我了,好不好。”
却见羽坚猛的回过头来,双手紧紧抱住轻雪的双臂,两眼瞪得圆圆,看着轻雪疾疾的说道:“不,你不能走,你快告诉我,我到底是在哪来的?我是谁?我是…”
“不要这样了,不要再这样了。”
羽坚失望的松开了南荣轻雪,转过身去,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别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却不知道?十二年前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说道这里,羽坚又突然大吼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羽坚又发疯似的四处乱跑起来,不知不觉竟跑到了那个祭堂那个万慕堂的禁地。
此时忽见李颂还大喊一声:“羽师弟,你这是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