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入生呆呆的站在一个坟头前,而那座坟墓前是一个墓碑,而墓碑上的字,分明是徐入生的笔迹。
那个坟墓,已经不是原先的位置了,就算还是原来的位置,里面也是早已空了,别说尸体,就是那个棺木也早已不见了。
此事还曾惊动了整个天下,只是有关“诡异无尸木棺”之事,一直都没有被人破解,当然若不是陈复枫与南荣盈雪,恐怕就连“无尸”之事,亦是无人破解。
当然,此事很快又渐渐被人们淡忘了,因为世间不被人们所破解的神秘之事,数不胜数。正如那句话:纵观天下,世间万物,无数生灵,变幻不定,神秘莫测,光怪陆离,奇闻异事不绝于世,而真正为世人所知者,无几。
不过,即使天下之人都忘却了此事,有两个人亦是无法忘记的,这两个人,一个叫伏闵,一个便是徐入生。
那个坟墓前,还放着一些贡品,而徐入生站在那里一身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见徐入生自言自语起来:“闲儿,我随时都会来看你的,不要害怕,你不会孤单的,等我处理完神画坊之事后,我就下去找你,相信你一定在幽冥界等着我呢。”
有关伏闲的故事,羽坚曾经听徐入生说过,这位“闲儿”实是徐入生的一位贴身丫鬟,而徐入生与伏闲日久生情,徐入生不顾尊卑,本欲打破礼教,可结局却是一场悲剧。除了悲剧,剩下的就是诡异了,因为伏闲的坟墓本来就是一个神秘之事,那个木棺里竟然没有尸体,那么伏闲尸归何处?
只见羽坚道:“徐先生,你也在这里啊。”
徐入生转头看去,原来是羽坚和南荣轻雪,怎么他们也来这里了?徐入生心中不觉一愣,忙对羽坚道:“羽坚,你没事吧,我一直很担心你啊。”
羽坚感激道:“徐先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说完,羽坚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墓碑,那个墓碑上有两个字格外刺眼伏闲。
只见徐入生满脸伤透之色,对羽坚道:“我自从和你失去联系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你,我便来这里看看闲儿了。”
羽坚道:“你的这份真挚情意,若她在天有灵,定会感激万分的。”
徐入生低声道:“希望如此吧,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竟然连闲儿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得。”
羽坚本欲上前一步,却见南荣轻雪朝着徐入生斥道:“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徐入生一怔,转头看去,只见南荣轻雪一脸不悦之色。徐入生心中泛起一阵迷惑,不知她为何如此而说。
只见徐入生忙问道:“轻雪姑娘,不知此话怎讲?”
南荣轻雪却好似生气的扭过头去,道:“徐入生,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若不是你,你的那个小丫鬟又怎么会死呢?”轻雪刚才那句话,徐入生就有所动,现在又听南荣轻雪如此言语,急道:“难道你也知道闲儿的事情?”
南荣轻雪“哼”了一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你做出的好事,还怕别人知道吗?”
徐入生越听心里越是难受,闲儿的确是因为自己才会被父母所毒杀的,因为自己当时太冲动了,若没有和闲儿发生肌肤之亲,若闲儿没有怀上自己的骨肉,或许她也就不会死去的,等到自己成家立室,或许闲儿还能光明正大的成为一个偏房小妾,可惜,现在后悔亦是晚矣。
徐入生愧疚万分道:“确实是我害了她,是我对不起她。”
南荣轻雪皱紧眉头,道:“人死不能复生,说一声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徐入生更是心伤起来:“人死不能复生…我现在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我能做到的,或许…只能默默的守护着她了。”
南荣轻雪看见徐入生如此的悔意,心里不觉浮起一层疑惑,或许徐入生的确是有所忏悔了。
只见徐入生面对着那个墓碑,低声道:“闲儿,我曾经发过誓,我今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了,一直到老。”
南荣轻雪急忙问道:“难道你为了你那个小丫鬟,宁可终身不娶了吗?”
徐入生认真道:“失去闲儿,这个世上,我就再也没有所爱之人了。”
南荣轻雪道却又气愤道:“你既然这么爱她,当时你为何又狠心杀了她啊?我看你是被礼教束缚的太紧了。”
徐入生心中大震,如一声巨雷狠狠的击向了心中。只见徐入生急道:“轻雪姑娘,请你不要乱说好吗,我这么疼爱闲儿,又何来杀了她呢,虽然她的死我难辞其咎,不过绝对不是我亲手杀了她的。”
南荣轻雪一脸气愤之色,厉声道:“哼,我知道不是你,是你父母杀了她的,那么和你亲自动手还有什么区别。”
徐入生无奈的点了点头,一脸的痛苦之色,轻雪所言不错,既然是父母所为,那么和自己亲自动手杀了闲儿还有什么区别,不过徐入生细细一想,感觉又有些蹊跷,怎么轻雪知道这么些有关伏闲的故事啊。
只见徐入生向羽坚问道:“羽坚,这些事情是你告诉轻雪姑娘的吧?”
羽坚忙道:“不,我从来都没有给外人讲过你的这些往事啊。”
南荣轻雪却是得意一笑:“不是羽坚告诉我的,是我自己打听出来的啊。”
徐入生道:“那么是伏闵告诉你的?”
南荣轻雪道:“也不是,好了,你不用再问了,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不过终有一天,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所欠下的情债,到时候也便能好好算算了。”
徐入生心中更是一震,南荣轻雪今日怎么好似知道的事情特别多。他本欲再问,却见南荣轻雪道:“或许你现在的确是后悔了,不过现在后悔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徐入生点了点头,沉默了半响,忽然眼珠一转,朝着羽坚说道:“羽坚,我在途中,听说钱小姐要与落水石门的牛石长成亲了,不知道你听说过了此事没有?”
羽坚连连叹了几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淀淀为什么会突然移情别恋,过几天淀淀就要出嫁了,我想当面问问她,为什么她如此见异思迁。”
南荣轻雪听此气道:“羽坚,你知不知耻啊,人家新娘出嫁,你去半路拦截,被人见到,还以为是有人要截亲呢。”
羽坚郑重道:“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不能把事情弄明白,我是不会死心的。”
南荣轻雪更是怒道:“现在你面前有人这么爱你,你却不知道好好珍惜,那个钱淀淀有什么好了,你竟然到此还不肯死心。”
羽坚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何处好,不过我必须去亲自见她一面。”
徐入生见羽坚和南荣轻雪争吵的不可开交,他作为一个外人,也不知如何劝解,只好从另一个话题说起:“你们都先冷静一下,我亦是感觉此次钱小姐突然出嫁,事有蹊跷,你们想想,那个林列含的真正身世,钱小姐一定是一无所知,不知林列含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我们的确应该关注一下此事啊,防止那些邪魔对世人图谋不轨。”
羽坚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认为,才非要与淀淀见面的,那一次我夜入荟林楼,本想去看看淀淀,却正好听见了林列含与寻幽的密谈,从他们的话语之中,不难看出,林列含分别是想利用两家联姻一事,从而连环设计,逐步控制住整个落水石门,而我万慕堂便是如此被林列含所害惨的,这次绝对不能让落水石门再重蹈覆辙了,而淀淀天性纯真,毫无心机,我真害怕她被林列含玩弄于手掌之中,却浑然不知啊。”
徐入生道:“嗯,钱小姐现在一定是还被蒙在鼓里呢,我们见到她以后,一定赶快把林列含的事情,告诉于她,否则她便会成为林列含手中一枚棋子的。”
南荣轻雪却气道:“那个林列含是钱淀淀的亲姑父,难道会听你们片面之词的吗?”
羽坚道:“听不听,那是她的事情了,不过这些事情我必须告诉她,否则我心中难安。”
南荣轻雪大声道:“什么心中难安,你分明是对钱淀淀念念不忘,想去故意破坏人家牛牛的喜事。”
羽坚道:“没错,我的确是无法忘记淀淀的,并且若她肯回心转意的话,我还会带她走的,走到一个无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从此再也不问江湖琐事了。”
南荣轻雪真是越听越是着急:“羽坚!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啊,竟然要去落水石门夺亲。”
羽坚道:“我不是夺亲,若淀淀不想跟我走,我绝对不会强求的。”
南荣轻雪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胡乱一来,你那万慕堂与落水石门从此可就有瓜葛了,难道你想看到两派为此而起争端吗?”
羽坚却冷笑了起来:“我正是顾及的太多,才会沦落到今日的这个地步,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就连淀淀也很快就要嫁人了,我不能再等了,我不想再顾及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了,管他什么流言蜚语,我才不在乎呢。”
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同时也可以摧毁一个人。
南荣轻雪心中隐隐作痛,道:“为什么你会感觉自己一无所有了啊,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接受我?”
羽坚道:“轻雪,在我心中,你的确比淀淀还要美丽几分,不过这与爱情无关,你无法代替淀淀,我也无法把那份真爱给你,我们就算勉强走到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南荣轻雪满腔心痛,眼泪滴滴的落了下来,道:“羽坚,我哪里不好,求求你告诉我好吗?我会改的,我甚至可以改成钱淀淀那种性格的,求求你了,不要再去追寻钱淀淀了。”
羽坚看见南荣轻雪满心伤感的样子,心里亦是一阵发痛,可是羽坚心中明白,自己真不能再与轻雪纠缠不清了,这样的结果只会将轻雪伤害的越来越重。
此时徐入生说道:“轻雪姑娘,你和羽坚的私事,我本来不该插嘴,可我又实在想说上几句,如今钱小姐被林列含所骗,可能她是认为羽坚另结新欢,才会一气之下,下嫁到落水石门的,而羽坚若不亲自与她见上一面,那么钱小姐定然有一天会后悔莫及的,而到时候,羽坚更是万分心痛,你既然喜欢羽坚,为什么要让他伤心呢。”
南荣轻雪直直的睁着徐入生,道:“你怎么也帮他们说话啊。”
徐入生道:“我说的只是个人之见,从来都没有故意帮谁说话,还有,轻雪姑娘,实际真正的好男人,三妻四妾的又有何妨,你非不让羽坚见钱小姐实是大可不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