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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军政奇事及其丑闻(8)

从上述18条的解释来看,美国宪法的所谓言论自由是有分寸、有区别的,千万不能一听说言论自由,什么话都可以说,更不能用这个口号去蒙人。在任何国家,自由民主都是相对的,尽管理解和执行法度大有区别,但绝对的自由民主是没有的,对此,每个公民不能抱有任何幻想和空想。

“超级说客”出丑闻,众多贪官现原形

美国政坛尽管监督较严,依然有法律漏洞可钻,所以常出各“门”丑闻。2006年初曝出的“说客门”丑闻,使华府政坛连月来笼罩在数十年最大的游说丑闻阴霾之下,有人戏说,国会山庄这个民意殿堂已经像拍卖场。

这次“说客门”丑闻,是“超级说客”阿布拉莫夫掀起的。

2006年1月3日,阿布拉莫夫与检察官达成认罪协议并同意配合调査以来,一些国会议员和议员的助手涉嫌接受贿赂卷入丑闻的消息不时被媒体曝光。

一些媒体认为,虽然阿布拉莫夫案只是美国政治腐败丑闻的冰山一角,但它撕开了整个国会山庄的政治内幕。国会前众议员坎宁安3月3日就因受贿罪被处8年零4个月监禁。由于涉案金额巨大,行贿对象多是美国政坛特别是国会内的实权人物,这一“说客门”丑闻将对美国政治产生巨大影响。

关键人物阿布拉莫夫成名之前从娱乐圈跳入政坛。黑色浅顶衣、表情冷漠,像是好莱坞电影中的黑帮老大……当美国最负盛名的政治说客阿布拉莫夫1月3日出现在华盛顿地方法院门外时,他的这身打扮让很多人印象深刻。就在这一天,阿布拉莫夫承认贿赂议员、欺诈和逃税3项罪名,同意与司法机构合作,并开出接受他贿赂的所有议员的名单。现年47岁的阿布拉莫夫1980年大学毕业后,曾在好莱坞闯荡,拍过电影《红蝎子》及其续集。他自视颇高,又有口才,不甘心仅仅在娱乐圈混饭吃,就通过竞选赢得了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下属的大学共和党联盟的主席职位。

阿氐的游说之道是瞄准“游说人群”,阿布拉莫夫当主席后开始和许多未来的共和党及保守派要员建立联系,后来这些人发迹后,便成为他作为游说者的“关系网”基础。1994年共和党成功控制国会众议院后,他凭着与共和党要员纽特?金里奇(前众议院议长)和汤姆?迪莱(前众议院多数党领袖)等人的关系,开始了游说生涯。创业伊始,迪莱当时的新闻秘书斯坎伦就在媒体上放话,称阿布拉莫夫有门路,在迪莱跟前说得上话。斯坎伦后来离开国会,成了阿布拉莫夫的同行和合作者。

阿布拉莫夫一度是华盛顿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被众议院前领袖迪莱称为“最风云人物”。在布什入主白宫的头10个月,阿布拉莫夫和他的游说小组就与政府接触了将近200次,企图在联邦政府为“自己人”争取职位。

阿氐神通广大,专接别人不敢接的大生意。阿氐人脉广,关系多,常常通过各种优惠许诺将客户从游说行当内的竞争对手中拉过来,引起了同行和对手的嫉妒。2003年底,一位竞争对手向媒体披露了阿布拉莫夫行贿和受贿的情况。2004年3月,《华盛顿邮报》对此进行了深度报道,并最终导致美国司法部门的干预和介入。

作为游说大鳄,阿布拉莫夫曾经接手不少令人想都不敢想的业务,比如在2003年,他以900万美元的高价安排加蓬总统奥马?邦戈和布什在白宫会面。

导致阿氐陷入官司的是美国印第安部落赌场游说一事。1998年,国会允许印第安族部落免税开办经营赌场生意。为了继续保持免税地位,不让竞争对手在邻近地区新建赌场,这些部落通过阿布拉莫夫等人向华盛顿上层大把撒钱。

经过调査发现,这个赌场一年中要花1600亿万美元给阿布拉莫夫和斯坎伦作为游说费用。在过去数年中,阿氐与斯坎伦合作,从印第安部落赌场收取的游说费高达8000多万美元。反过来,阿布拉莫夫为了游说成功,也拿出一些钱来贿赂有关官员和议员,支付他们的旅行费用。阿氐还在国会山庄开了两家餐馆,专供游说用,据说相当火爆。

美国政坛说客决不是从阿布拉莫夫开始,而是由来已久。

距国会仅数条街口之遥的K街,规模庞大的游说公司鱗次栉比,显示出这个行业的兴旺之象。而且,这些公司在国会山庄广结善缘,人脉雄浑,暗中操纵,影响立法,其影响立法的实力之强,非外人所能想像。事实上,从1998年至今,离职的国会议员有42%投身于游说行业,充分利用和施展他们在国会山庄日积月累的人际关系。

据估计,在过去五年中,华府说客和联邦机构投下的金额高达21亿1400万元,三年里升了34%。一位民主党众议员语带讥讽地说:“众议院议长的议事槌落下的一刻,应该是这个议事厅向民众敞开之时,但近几年来的发展,这个地方已经看来像一个拍卖场。”

界定为沟通其实游说立法

“游说”这个词,原本指那些躲在国会大厦入口大堂伺机与议员接触的说客,但联邦说客现在已经被合法界定为专业人员与政府机构之间的“沟通”,说客接受顾客委托,向立法或行政官员进行游说,以影响立法。在实际的操作中,说客的工作大部分放在培养人际关系上,例如帮助议员筹募竞选经费,借以探取他们可以利用的情报。这些说客的终极目标是,任何可能对他们顾客有利或有害的法案,他们都会尽全力予以促成或击败。

美国政治游说的历史,可说是与美国立国等量齐观,在1783年第一届大陆国会在费城举行时,纽约商人和其他游说者就向这个新生议会下手。一位参与其事者形容当时的情形是,那些开国先贤被包围在“礼物、晚餐和关怀”中。

体贴的关怀美女厚礼巨款

游说先驱所说的“关怀”指的是女色。从一开始,游说的佼佼者就是女性,而当时情景也急切需要女性的温柔,当年国会是建在一片沼泽地上,盛夏炽热而严冬苦寒。住在宿舍中的国会议员,背井离乡,客旅寂寞,对女性温柔的抵抗力薄如蝉翼,一捅就破。受委托的美女邀请指定目标人物到豪华的休闲场所,飨以珍馐美味。受到款待的议员在异乡能享受类似家庭的温暧,感觉之心油然而生。贿赂在当时已经盛行。著名的机械制造商柯尔特为了要延长他左轮手枪的专利权,雇用说客塞给议员一万元,并且派发左轮手枪的精品。

国会议员接受金钱贿赂当然是违法的,但在华府却是公开的秘密,有时虽然会引起舆论公愤,但改革却步履蹒跚。第15任总统布坎南曾经埋怨说,这种情形已经到了“使国人寝食难安的程度”。

威尔逊总统也曾经意图掀起舆论对说客的公愤,希望国人能支持他的政治革新。在1913年,他在记者会上敦请新闻人员揭露国会的游说,他当时说:“说客蜂拥聚集在这个地方,你朝任何一个方向扔一块砖头,都会打中一个说客。”

举证不容易违法难定罪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联邦才真正对游说制度采取了一次改革行动,但效果不彰,联邦法院虽然禁止立法人员接受现金和礼物而影响立法条款,但举证困难,很难让违法者入罪,更有甚者,美国宪法保障人民的请愿权,任何限制说客的规定都可能在法理上触礁。

1964年,国会通过“联邦游说管制法”,要求任何想影响立法的人都必须在众院和参院完成注册登记。但这项法律形同具文,极少进行执行。1954年,最高法院在一项裁决中缩小了“游说”的法律界定范围,认为只要不与议员有“直接接触”,就不列为游说活动。同时,任何组织或团体只要没有专门为游说而设立专款经费,就可以免于注册登记。

这两项裁决为游说活动大开方便之门,华府政坛立刻出现猖獗之象,说客通过第三者的辗转经手,把礼物和金钱抛向国会。而且,说客还找到新的对象,向立法人员的幕僚下手。例如,在上世纪60年代初期,参院民主党秘书贝克的年薪只有1.96万元,但他在短短期间就积累了200万元的家产。

三十年等闲过流弊更加猖獗

在1976年,爆发南韩对国会议员的游说丑闻,若干国会议员接受韩说客的现金和礼物,每年数额在50万到100万元之间。在媒体和舆论的压力下,国会采取了自律行动,制定了若干阳光法规,要求立法人员公布有关的财物状况。

有关游说的前一次改革距今又过了30年,证明了非但没有消除游说的流弊,反而更加猖獗。面对国会议员最近不断表示有彻底改革的决心,美国人只得半信半疑,拭目以待。

美国前一次进行游说阳光改革之后,经验丰富的游说业也随之因应,改弦易辙,改变施惠方式,以逃避法律责任。

在阳光改革之前,游说施惠以献金和贿赂为主,此路断阻之后,游说业近年来改用其他方式来笼络国会议员。包括豪华餐宴、高尔夫球和出国之旅。据政治监督组织“政治金钱路线”估计,在2000年到2005年之间,国会成员接受私人团体和机构的旅游款待,开销额高达1800万元,有628名议员进行了6242次旅游。

这一次游说丑闻的主角阿布拉莫夫是擅长施惠新招的高手之一。这名共和党超级说客已经认罪,并承诺与检方合作,对国会的贪腐进行更高和更广层面的调査。阿布拉莫夫曾经运用他在华盛顿的豪华餐厅的“签名”,广邀国会幕僚,飨以盛宴,并且用他拥有的职业棒球场包厢,招待共和党议员的金主。

连月来,因阿布拉莫夫而浮现的游说丑闻,再次掀起了一片舆论要求改革的呼声。(根据《世界日报》2006年2月26日D1版葛介蕾文:《游说丑闻阴霾笼罩华府》及其有关报道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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