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坏我替天行道的好事?”还是金霸首先打破了沉默,很显然,其他的人都被那个场面惊呆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怜生老人双手合十置于胸前缓缓的说道。
“难道面对罪恶我们也要放纵?”金霸似乎并没有被对方那巨大的光环所吓到。
“得饶人处且饶人。”怜生老人仍旧回答着简短而精练的佛家语。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如此说来你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了?”
“正是。”此时,怜生老人终于没有再说佛家语了,不过他的话语却更加的精简。
“难道全世间的血腥你都要去阻止?”
“一切随缘罢,既然遇到了,便不能不阻止了。”
“好,我看你能保他到什么时候。”金霸大声的说着,接着,他放出了最后一句话:“我们走。”便首先踏着大步走出了院子,跟在他身后的是家丁模样的人以及几个下手,最后面的便是江北二怪了,此时,高个子已经恢复了知觉。
其他人也纷纷踏出了院子,李景与袁肃也在其中。边走李景边说着:“他是怜生老人?修为不错,速度也很快。”
“不错?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能看清他的身形!你能有他快!”袁肃没好气的回答着他。
“既然有移动,就可以看到啊,至于有没有他快,那得比过才能知道。”李景说道。
袁肃没有再答他的话,他觉得他的脑子有点不正常了,他迈开大步往前走去甩开了他,李景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他知道对方已经有点生气了,他选择了沉默。不过过了一会儿,或许是觉得不应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样,袁肃又将脚步放慢了下来。见对方的情绪有了好转,李景又说话了:“嗯,听说你之前是状元郎呢,为何会落到如此的境地之中?”
“兄弟,你不懂官场黑暗,像我这种不入流的人,注定无法在那里一展身手。”袁肃并没有回避那个问题,相反的,就像被问到了自己的心事一般,他充满着感慨的回答着,完后,不难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
“原来,每个高手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不平凡的历史,可对于江湖,你又能有几分把握?”
“想不到江湖也是如此的黑暗,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不在官场走,就必须在江湖混,像我们这种已经上了一半的路,半死不活的人,就连做个平民百姓的权利都没有。”说完后,他的脸上长时间的出现了一抹黯然。
李景没有接话,他似乎在琢磨着方才袁肃所说的话。
“而你不同,你有一身绝佳的武功,你有成为英雄或者枭雄的潜质。”说完后,袁肃再次将脚步加快了一点。
“哦?此话何解?”李景又说道。
他们边说边朝那长长的街道的尽头走去,阳光在他们的身后拉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夜幕已经来临,晚霞撤满了大地,本来已经红艳艳的枫树叶在霞光的支持下,红的如火一般,风一吹,一团团的,就变成了火堆了。
看到如斯的景色,人的心也要被带动了,里面也像忽然的就有了一团火一般热烈着,激动着。
但是,就在那层层火堆的左侧处,却有着一幢看上去与那些景色极不协调的建筑。
从远处看,就已经能感受到环绕在它四周的冷清了,走近后,冷清被放大了一圈。
那是一幢很是宏伟的建筑,但是在此时,它的宏伟只能徒增更多的冷清。层层脱落的墙漆在不断的诉说着它昔日的繁华,片片不断飘下的枫叶在不断的增加着它的冷清。
这必定是曾经显赫一时的人家,而这户人家,此时必定在遭受着落迫与萧条。
岁月无情,显赫不在!这是一种很让人心酸的场景,可是,这样的场景从古至今,都在不断的上演着,仿佛一出没有尽头的戏。
时间如戏,岁月如戏,那么人生能否也是一场戏?答案是肯定的,每个人的一生,又何尝不正是一场戏。至于戏份的精彩程度如何,那便全看我们自己了。
终于,那幢建筑终于让人感觉到有一些生机了,因为竟然有人的说话声从那里传出来了,那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吆喝声,还有着一个少年的呜咽声与舞剑的声音。
那是一个面容颓废的中年人,他的头发很是凌乱,额头布着汗珠,不少凌乱的头发帖在了他的脸上,不过他却没有抬起手去掠一掠。他坐在一张很破旧但却很古老的木椅子上,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院子里正在舞着剑的少年。或许唯一能让人觉得他还有精神的就是他的那双眼睛罢,那里此时正放射着深邃的光芒,仿佛眼前的一切他一点也不在意,他仍旧过得并不坏似的。
院子里满是落叶,或许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扫过了。少年不断的踩在那些枯黄的树叶上,“卡卡”直响。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都紧紧的帖在身体上,显出了瘦弱的身躯。他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不过,中年人却仍旧不肯让他停下来。
“继续练,要不你永远也只能让人看不起!”他大声的吆喝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兴奋,然后,他眼里的光芒更加的深邃了。
又有谁会想到,如此落迫的一个人,竟是当今武林的盟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