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潘子松抱着柴火归来的身影,容墨谦也不搭理得转过身来对司徒熹爱说:“怎么样?要和我回去吗?我应该可以照顾你安全……”
容家……那里也是龙潭虎穴、藏龙卧虎的地方,而且上流太多,似乎也不安全……
司徒熹爱蹙眉思考的时候,容墨谦高兴了点点的面庞又冷淡下来了,不太高兴地转身勾着火堆:“当我没说……”怪没好气的样子。
这个公子爷的脾气还真是翻云覆雨也,变得那么快!
司徒熹爱莫名其妙的时候,潘子松“啪——”地一下子将柴火往地上一扔,哇塞,态度怎么这样爆烈!难怪大人们说男孩子都不好管教呢!
“呵,容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小爱妹妹因为你是容家的少爷,就会有什么不同吗?我和她关系这么好,她都不去我家呢,你家又算得了什么!是吧,小爱妹妹~”
司徒熹爱一脸苦笑:“哈哈……那什么……o(∩_∩)o哈哈”松子兄,容家很了不起好吗!容家谁咳嗽一声,虚图城都能抖上三抖的。回头看,容墨谦捣鼓着火棍子,一脸漠不关心抑或是高深莫测的样子,司徒熹爱更加的哭笑不得——为什么我会这么怕他呢,这个男孩子,似乎总是能压住我的一切野性。
容墨谦干脆起身,冷着脸色不说话就走,潘子松嘴贱地:“你走啊,嘿嘿,什么人,说不赢了就走,嘿嘿,叫你还敢砍我手!”
司徒熹爱滴汗无语,大叫不妙,也不管潘子松那贱嘴巴了,跟着容墨谦追去:“额……容……”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只得跟着他走……
一条小溪,暮色四合的景色中,波光粼粼,就像墨布上镶满了水晶。“熙熙——哒哒——”溪水声柔媚地就像女子清浅的心。
司徒熹爱跟着容墨谦,不多话,就是跟着,柔美地楚楚可怜,像极了溪水的温柔。
“容……”司徒熹爱再次开口的时候,容墨谦停下步子,头也不转过来地问:“司徒熹爱,你知道你们司徒家财产的下落吗?”
司徒熹爱便有些害怕了,她捂着心口,试探的问:“如果我说有,你信吗……”
容墨谦转过头来,脸色难看的笑:“哦~那恭喜你了,可以并吞一个家族的‘日积月累’,不过,你不觉得你应该能靠这笔钱,在外面找个更好的藏处吗?我现在也不一定有你那么多的积蓄呢,富婆,不打扰了……”说完就要走。
司徒熹爱有些慌:“你不问我财产的藏处吗?还是你根本就不信!”
容墨谦冷着脸色十分地生气:“我们容家是要饭的吗,如果我想知道,凭我容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不用你父母死,我们早就吞并了司、徒、家!”
“对不起,我是说,我现在孤单一人,需要做的事情,我都要掂量一下……呜呜……”司徒熹爱听着他的话,吟吟的哭起来……
容墨谦则一点都没有心软的意思,面无表情地:“哼……”提起裤子就走,司徒熹爱便边抹眼泪边跟着,容墨谦不爽,转身就闹着:“既然怀疑我,害怕我,跟着我干嘛?你又不跟我回去的!”
“额,不,不是,我不跟你回家不是因为怀疑你对我家的事情存着坏心……我是,我是觉得你们容家家族太大,你带着我回去,估计会被很多人议论,司徒家的人会知道我在你们家的……”
容墨谦的脸色冷冰冰的却稍显好转:“我没告诉你么?我八岁就被祖父扔出庄园住了,我的别墅里面,就只有我的两个守卫以及几个家丁而已,而且祖父不管我的琐事,知道了也不会过问,其他人也没资格知道……”
“嗯?!八岁就出来了,是被撵出来的吗?!”
“……,你个缺心眼的,我打……”容墨谦举起手来就要往她头上拍过去,看她楚楚可怜地要躲,便罢了手:“那倒不是,我们男孩子从小就被培育着,哪像我妹妹啊,不管长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住在家里,我不行,家里的人都说过我要自己创业,成就一番能推到容家的事业才能顺利接管容家,容家是等着我并吞的,而不是我应该承袭的!”
司徒熹爱食指点在嘴角,小白痴的模样:“并吞容家啊,你家干嘛弄那么大啊,想并吞你家族的话,可没那么简单吧!嗯嗯,怎么可能呢,跟并吞虚图城似的!”
为了不真的打这个白痴,容墨谦显得有些不高兴了:“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不回去的话,你自己等着再暖点的时候,蚊虫咬死你!”
“额!我跟你回去,容大少那么大的脸面,我跟你回去的,你肯定能给我好好的保密我的信息的!”
溪水的粼光流淌着容墨谦的脸上,一面的淡淡儒雅,像是……终于笑了……
拉着容墨谦别扭地不太想回去的手,一起来到火篝旁的时候,潘子松斜着眼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怪别扭的:“怎么,这么快就确定关系了?小爱,你把他带回来做什么!”
司徒熹爱抹汗,警告潘子松:“少说点!”从倒在地上的树桠上拿起那条白裙子,只道:“你等我一下……”对着容墨谦叮嘱,便走进灌木丛中,换起衣衫来,对一个千金小姐来说,五天不换衣服,五天没洗澡,简直比死还难受……
因为有两个男孩子在外面守着,她勉强的换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赶紧走出来,潘子松跳到横在路上的枯树上撅着嘴巴傻乐:“漂亮、漂亮!”
容墨谦却是眯眼看了一眼就冷道:“走了吧,我马还在外面……”
潘子松:“容大少好走,不送!”
容墨谦坏心一笑:“不是呢,是她同我一道走!”说着指指司徒熹爱。
司徒熹爱微笑着点点头,潘子松不干了,从枯树干上跳下,拉着熹爱:“小爱,不可以不可以,你怎么会叛变革命呢,再说要找个落脚的地方,我家也有啊!”
“你家有父有母,而且我去并不方便,松子,有些事情,我不说,你或许能感觉出来什么,我并不可以随处栖身的……你常来看我好了……又不是不见面了!”
“那……那……”
容墨谦是个恶心肠的少爷:“小爱,走了走了!”转身就走,司徒熹爱只好追上去,然后转身朝着潘子松挥手微笑,潘子松撅嘴不高兴,然后还是挥手地说:“我会偷偷去看你的!”
“呵呵……”司徒熹爱浅笑盈盈。
“你很高兴?!”容墨谦问。
“嗯,觉得这个朋友很豁达也很有意思……”
“朋友?……”容墨谦默默沉默的走上前去,及至马下问她:“司徒熹爱,我是你什么?!”
“是什么?!自然……也是朋友啊……”只是觉得似乎要比朋友来得更加的不同一点——自己比较怕这个容家少爷。
“哦?也只是朋友吗?!”
“……嗯。不然呢!”我们不过才认识一天而已,难道能是知交好友?!
那个浅浅微笑高深莫测的男孩子,跨鞍上马,仰望月光披洒的路,很是柔和,他低首像是在嘲笑什么,只是一个瞬间便转首回眸:“上来!”纤细的指节伸出来,就像仙谪的手,司徒熹爱扶上去,他轻轻一扯,便上了马鞍——她有一种感觉,像是一个抬首,她便落入了一个莲花般的怀抱,落在他的怀里。
司徒熹爱有些脸红,这个男孩子是她见过最优秀最完美的谪仙子。
这个男孩在她的身后,凑着她的耳边说:“走了哦!”
轻轻地踢动马肚子,白马在寂静的月色下低啡一声,浅浅地移动了步子。
男孩子握着司徒熹爱的腰,一手执着缰绳,一路上时有时无地和司徒熹爱说着话。
司徒熹爱看着月色从树叶间熹漏出来,就像星星般闪耀,脸上莫名地微笑起来,这个男孩子,她觉得自己是有些喜悦的,就像见到他便莫名的开心……虽然她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影响她的情绪,但是她在这五天之内,第一次觉得稳妥踏实,这种感觉只有他能带给他……抑或者,即便是在司徒家族内的时候,她也并不是很踏实的。
“潘子松叫你‘小爱’,我想为了别人不怀疑你的身世,我以后也叫你‘小爱’好了。”
“嗯!”
“你喜欢别人这么叫你?”
“嗯……还好,小爱这名字还不错,虽然是自己瞎编的,不过还算蛮可爱的!”
“呵,你真会夸自己。”
“哼!”
“对了,这丛林我们从东边穿过去,这样顺便带你看看西坡林的夜景,而且这样回去刚好晨曦时分,你跟我回去才不让人觉得奇怪……”
“嗯……其实只要和你回去的女孩子,还无名无姓的,就蛮奇怪的!呵呵……有劳容少爷了!”
司徒熹爱腰上的力道稍显紧了紧,容墨谦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唇齿皆要触到她的小耳朵,热气扑来:“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啊?你叫我‘墨谦’,或者‘墨谦哥哥’。”声音酥软。
“这……”
“呵,快点,叫‘墨谦哥哥’,本来就比你大,‘小爱’……”
司徒熹爱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和人,一时间莫名地心慌,她有点无奈,她红起了脸来:“墨谦……哥哥……”
“呵,哈哈,你还真叫啊!?”容墨谦好心情起来,抱着她在她身后儒雅翩翩地笑。她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你……容墨谦!”
“呜啊……”容墨谦紧搂着司徒熹爱的纤腰,逞她回首理论的时候,吧唧上她的脸颊,狠狠地亲上一口:“哈哈……”地笑。
司徒熹爱却慌了神的莫名其妙:“你!”——她奇怪了心,又不知道如何反应,赶紧转回身去坐好,被容墨谦搂着的腰间传来阵阵的热辣。
“司、徒、熹、爱!”
……
耳后的肩胛传来容墨谦撑在她肩胛上的低喃,她不知道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她都不曾听见过任何人说出过关于“司徒熹爱”这个词的任何事。她的过去和她的未来,根本再没有瓜葛。
只是,为什么你叫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我觉得青涩地泛着无奈呢,像极了一种名为青春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