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再遇故人
马车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参差不齐的行走着,马车不是很精美华贵,而是简简单单的檀木做成的,车沿雕刻精美,左上角刻着夜色倾城花满月,右上角刻着窈窕君子彻夜归。
至于寓意,夜小秧也是知道的,这辆马车是父母出国游玩时的马车,左上角的是父亲给母亲的,那时繁花似锦,那时正是母亲生辰。
右上角的是母亲送给父亲的,那时年轻,父亲一人出国巡查,母亲担心不已便提上了这诗,那时母亲无知,哪知这一别,父亲便再也不会回来,有人说,父亲只是失踪了,有人说,他早就已经死了。那时母亲年幼,丢下她与夜梓奕便离去,只留下一封家书,短短几字。
儿,父五音,母相随。
这次,她一人出访他国,哪怕她以天下无敌,哪怕这天下间在无人可以伤到她,哥哥也是会担心的吧,毕竟,曾经父亲也是天下第一,天下无敌,到最后不也是失踪了么?
这种让亲人失望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国君,马上就到了,要不你先小息一下如何?”护送她到瑞国的除了夜梓奕最信任的乔瑟以外还有谁?
护送归护送,到瑞国府去的终究只有她一人,她,孤身一人。
“好。”她坐在马车里,着淡粉色华衣,外披米黄色轻纱,露出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月光流动,轻泻于地,挽拖三尺有余。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右边一个随意盘起的小球,上面别着一颗玉簪,小巧别致,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映照出一种纯肌如花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她,果然就是九全九美之人吧。
瑞国府并不大,相比夜小秧的夜王宫来讲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庭院里放置着一张大理石案,案上放着少许名人法帖,数十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如树林一般。其右设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玉盘子,盘内放着娇嫩的果实,右边挂着几副名画,中间一把椅子,一旁还有几盆盛开的牡丹,小巧又可爱,不失大雅又别具一格。
亭台楼阁,山清水秀,绿茵缭绕,恍若仙境,远处有一座假山,山下溪水缓缓流动,一佳人坐在石岩边的木檀椅上,仿佛在听溪水潺潺流动。
那佳人除了夜小秧以外还有何人?
此时,她刚到瑞王府,人潮拥挤,反正每次都是走走过场,那还不如先到这里,等待故人的到来。
不过,想的没来,没想的反倒是来了。
着一身淡黄色衣裙,裙摆上绣着几朵绽放的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粉红簪花,显得有几分随意,却又不失古典的高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这个人,便是北大陆的第一美人,江妁茵。
你要说夜小秧是九全九美,江妁茵便是九全九美之下,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容颜绝色,更让人佩服的,是她仅次于夜小秧的天赋,夜小秧是天下第一,江妁茵便是杠杠的天下第二,无人敢与江妁茵聘美,无人敢与夜小秧聘绝。
“夜国君,许久不见。”江妁茵面带微笑,只见她随手折下一支独梅朝夜小秧走过去,另一只手褪去夜小秧的发饰,将独梅别在上面,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笑了笑“果然,夜****还是适合这独梅,孤傲又高贵。”
夜小秧皱了皱眉,朱唇撅了撅,右手握紧发上那支独梅“那还真是谢谢江小姐了。”
“夜国君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江妁茵手持玉簪望着夜小秧笑了。何事,也有人这么说过,我们不是朋友吗?对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溪水依旧在缓缓流动,天空中落伍的候鸟正在朝南飞,时而有几只雨从水里跃起,听见水滴落下的声音,夜小秧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时,也有人这么说过,可她却将它当成一个玩笑,是该怪她无济于事,还是该怪她看淡世纪炎凉?
握住独梅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抬头嫣然一笑,“是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对啊,我们可是朋友,为何要疏远呢?”江妁茵笑了笑,伸出手拉住了夜小秧的玉手,暖洋洋的,让人莫名觉得舒心。
“妁茵,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夜小秧问到。
江妁茵心头一惊,再次露出微笑“当然,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秧好了。”
“嗯,江妁茵和夜小秧,妁茵和小秧,茵与秧。”这句话,到最后都停留在夜小秧的脑海里,谁会想到当初一句无心的话,到最后竟成为一种誓言,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遇到了故人,又交了朋友,两个年龄原本就相仿的少女,走在一起总会有说不完的话。
江妁茵以为,夜小秧就是玄气武功样样第一的呆木头,却不料其实夜小秧就是一个杠杠的八卦主,不管江妁茵说那家公子,那家小姐,夜小秧都知道,而且比江妁茵知道的还要清楚。
“小秧啊,为什么你了解的比我还清楚啊。”江妁茵满腹疑惑,皱着眉头问到。
“那个啊,就是因为在家太无聊了,只能观察这些咯,而且还蛮有趣的!”这回答,瞬间让江妁茵觉得夜小秧简直就是她妹妹说过的傲娇!说过的萌妹子!
江妁茵在夜小秧的眼睛里就是一个整天都忙着琴棋书画的妹子,时而练练功,时而画画画,要不然就写写诗歌,反正江妁茵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可谁知道这家伙,一天到晚都在外面闲逛,时而女装时而男装,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在夜小秧看来,江妁茵都是温柔贤淑的,谁叫人家这么做是为了救助平民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