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庆耀不是死人,怎么会不懂。
“我一会就去安记,和安姑娘说入股的事儿……”
兰家要败,就败了吧。
他在意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他人一个个自私自利,各怀鬼胎,他也关不了那么许多。
“恩,不过,你得在我接了清雅之后,还有,我们得这般,这般……”兰庆威在兰庆耀耳边低语。
兰庆耀点头。
安记。
“兰公子……”安和贵见谁都笑脸迎人,见着兰庆威,倒也热情周到。
“安掌柜,我来接清雅回家!”
安和贵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好,我这就进去喊兰姑娘!”
不一会兰清雅出来,简直兰庆威,“二哥……”
心中老大不乐意兰庆威来了。
兰庆威笑,“怎么,见着我不高兴!”
兰清雅撇撇嘴,心中明白,兰庆威这般出现,就是要接她回家了,拉着兰庆威走到无人处,才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接你回家啊!”
“我不想回家!”兰清雅说着,垂眸。
“为什么?”
“这里好啊,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大伙都很好,我还结交了新朋友,二哥,我能不能不回去啊?”
“不行!”
“二哥……”
兰庆威失笑,“你可以回去,以后正大光明的过来!”
“为什么啊?”
“娘和祖母想你了!”
兰清雅看着兰庆威,好一会才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了,我去收拾收拾,顺便跟大伙告别!”
兰庆威揉揉兰清雅头。
一段时间不见,兰清雅懂事多了。
“清雅!”
“嗯!”
“把这个给安姑娘!”
兰清雅看着兰庆威递过来的信封,“二哥,我可以不吗?”
“为什么?”
“迎喜是我的朋友,我不利用她,也不想害她,更不想对不起她,二哥……”
兰庆威叹气,“傻丫头,你想哪儿去了!”
“不是你写的信吗?”兰清雅小声问。
“当然不是!”兰庆威说着,把信封塞到兰清雅手中,“记住,悄悄给她,不能让别人看见了,知道吗?”
“哦……”
兰清雅要走,大伙都舍不得。
王玉娟拉着兰清雅的手,“兰兰啊,以后有空,常回来看我们,知道吗?”
兰清雅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伯母……”
“好孩子不哭,不哭,先回家去看看爹娘,下次要来,跟爹娘说了,才能来,免得爹娘担心,知道吗?”
“嗯,知道了!”
大米,小麦也舍不得,兰清雅活泼,可爱,又不欺负人,如今要走了,几个丫头一个个红了眼眶。
“不哭啊,不许哭哦,我只是暂时回家,过几天就回来看你们,你们谁要是哭出来,我,我……”兰清雅说着,眼泪落个不停。
要离开了,还真是舍不得。
安迎喜瞧着,微微摇头。
“迎喜……”
“嗯!”
“我们说说悄悄话,好不好?”
“好啊,走,去我房里!”
安迎喜的房间装扮本来不花俏的,可兰清雅来了之后,由着兰清雅折腾,如今真真花里花俏,倒像一个闺阁女子的闺房了。
兰清雅从怀里拿出信封,递给安迎喜,“我二哥给你的!”
安迎喜诧异,“是什么?”
“我不知道,迎喜,你等我走了之后再看,好不好?”
“好!”
兰清雅走了,大伙都觉得安记冷清了不少,就连小黑狗都有些不快乐,趴在窝里,呜咽着。
安迎喜拆开信,看了起来。
其实信里也没说什么,兰庆耀说要入股,又要找来城主,将大人,当着他们的面解除合约,她还十万两银子,当然,兰庆耀在信封里,已经装了十万两银子。
兰庆耀的心思,安迎喜懂。
兰庆耀已经在为兰家找退路!
而她安迎喜,终于可以展翅高飞了……
下午。
安迎喜给宇文钰念书的时候,都笑眯眯的,宇文钰问,“见到金子了吗,这般开心?”
安迎喜摇头,“没捡到金子,不过,我马上就可以放开手脚,做出更多的美味佳肴了!”
“怎么说?”
“恩,这么说吧,盛极必衰,尤其是蛀虫特别多,治家不言的兰家,落败是迟早的事儿,然后兰公子想要找个出路,我刚好就出现了!”
宇文钰瞧着安迎喜,嘴唇微微勾了起来,“你倒是自信,敢去趟兰家这浑水!”
“不是有个兰兰么,我总不能对兰兰都不管不顾吧!”
“姐妹情深了这是!”
“公子……”安迎喜低唤。
宇文钰看着安迎喜粉嫩的脸,微微垂眸,“嗯……”
“我是不是真的很不自量力?”
“你能跟我说,说明你啊,心眼多着呢!”
安迎喜呵呵笑了出声,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递给宇文钰“公子,这里面装了些草药,对你身体可能有好处,送你的!”
“送我的?”
“嗯!”
宇文钰接过,安迎喜笑笑,走出了屋子。
宇文钰看着怀里的荷包,针脚很难看,粗细不均匀,布料倒是极好,应该是绣朵花吧,可怎么看,怎么不像。
宇文钰笑了起来。
刘公公进了屋子,瞧着,也笑了起来,“哎呦,这荷包,瞧着怎滴这般别致!”
宇文钰冷冷的看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闷声笑了起来。
“出去!”宇文钰厉声道。
刘公公忙收敛了笑,退出屋子。
还顺手关上了门。
宇文钰拿起荷包,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里面装了些草药,淡淡的,香香的,应该是有利于开胃的。
捏在手心,宇文钰淡淡笑了起来。
当夜。
兰庆耀早早让安迎喜做了菜肴,请来了江大人,城主,说解约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