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则英文摘抄,谈及研究社会犯罪在一年中的节律变化。就是说一些犯罪类型,在一年中的某些季节或某一月份发生率特别高;同样,在某些时间内,则较低。在其文章举例中,就提到了谋杀,一般较集中在每年的七月份;而自杀,则于春季的二月和秋季的十一月,相对较集中。于此文章中,还连带提到了人类的智力,也是有周期性变化的。主要是通过研究历史上著名的作家、音乐家和科学家等,借助分析他们创业成果的出现过程,大致认为一般人们在七年中会有一个智力创作的思维高潮期。
生平以来,从系统教育到社会宣传的影响之中,虽然对于类似上述文章中涉及的现象或问题,也有过耳闻目见。但当时,甚至就是现在,在自我头脑中都会即刻得出这样的印象性结论:“全是胡说八道。都是无稽之谈。”
然而,今日读这则英文报导,却身不由己地为之一震。因为,就在自己的生活、工作和学习之中,早就隐约地感到人的情绪变化、工作和学习的效率高低以及家庭中喜怒哀乐的出现,除了与天气、季节和年月有关外,仿佛此种现象也有内在的某种规律性波动。近代社会的文明理念,就是要倡导科学和真理的精神,也就是在强调尊重客观事实。如果我们暂且抛开古代先人们像是阴阳五行、天人感应、知天达命等等我们在教育中一直视为唯心的、伪科学的理论和论调,而只是针对我们自身生活现实,通过一代人或几代人一段时间或数年中,针对生活中出现或发生的种种事故、变化和成果,加以系统性归纳和总结性研究,或者用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对其进行分析和探讨,进而确证这些现象与宇宙、自然和人体之间的相关性联系。看一看是否这里面实在地存有人类理性所未能完全揭示和弄明白的东西,从而使人类认知能力有所创见和发展。只有经过这样一些工作实践之后,我们社会的主导思想才能够有进步性理由和现代化依据,去肯定或否定/去批评或纠正古人或其他人们某些认知观点上的对错、真假和正误。也只有这样,才能使现代或未来的人们,少些盲信盲从的蒙昧,远离听之任之的执迷不悟,摈弃固步自封的权势专横。
事实上,开头所述的英文报道,其得出的结论及其指出的现象和问题,究其社会影响和生活意义上,是和我国传统曾有的但现今被视为迷信、唯心和反动的古代观念有相仿情况,或言异曲同工之妙。但是,我这样讲,绝不是源于“凡外国有的东西,一定要说是中国人XXX最早发明……”的那种已经被民国时期的“五四”文化揭露批臭的“东方自大狂”之腔调和心理。而仅是就事论事而已。
即便就在今日中国,如果善于观察和研究现实生活中一个个明摆着并尚未完全认清的现象和问题,而又能够乐于分析和辩证古人在过去关于类似情况的思考和结论……也就是说,若真正用进步性哲学上所倡导的用“客观历史的眼光”及其“联系发展的观点”,去认识问题,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张口闭口即刻先是用定性似得“谁谁是唯心的、就是反动的、也就是伪科学和错误透顶……”的话语口号,来混淆视听和强奸民意。那么,我们社会生活才有可能进入科学、昌明和舒心的未来。
我国近几十年来,甚至目前,仍十分盛行的官僚的、主观的、武断的工作策略和行政手段,之所以能够持久不衰。这里面,除却各种具体人物、事件和复杂背景的因素外,根本关键之处,还在于我们思想界、学术界和知识界,甚至就是政治管理思想和方法上,始终没有归位于“实事求是”、“以客观真理为标准”的道路上来。
苏轼有言:“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在中国,就仅仅一个固定不变的庐山,若要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尚且需要我们的圣贤大德们有远近、高低、上下左右、正反两面地去观察和分析,更何况面对纷繁复杂的世间万象,更需要人们多方面、多角度去听、看、观察和分析。而且包揽如此事务,即便就是拥有着天人、神仙或佛祖般的智慧,但凡一个人也是绝对不能做到的,必须要有更多的个性实践和群体******积累。唯如此,我们的社会,乃至于整个世界,才能有人类认知能力的提高,才会有社会文明的持久进步和发展。而不会一日日举目四望,总是这里那里的秋后算账、反动倒退或停滞不前!
(1993年6月26日草。2014年9月22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