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弄明白的时候,苏寒就已经帮我挡了回去。我猜想她们不住在一个宿舍里,先前苏寒的那几个姐妹里根本没有叶贝的影子。苏寒的理由很简单,我正在帮她写东西,无暇搭理叶贝。叶贝不肯罢休,她怂恿坐在她旁边的辛在问说服我。辛在问肯定也和她还没认识,只是笑笑,又钻进他的桌兜里去了。章飞倒是挺热情,叶贝却不屑搭理她。他那满脸的胡子茬,恐怕大部分女生都无法接受。叶贝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当然她有这个资本。她见我不说话,一切都好像掌控在身边的苏寒手里一样。气愤不过,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以为她会就此罢休了。没想到,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都搬到了苏寒前边的课桌上。那里有人,是一个男生,好像叫白一白。白一白此刻并不在教室里。他的东西被叶贝胡乱的收拾一下都扔到了原来她的座位上。好霸道的女生,完全是小姐脾气嘛,好像这是她家一样。不过,我知道白一白回来也是乖乖的坐到她的位置上去。就凭好男不给女斗这句话,或者是美人倾心这四个字。她那么美的人给你换座位,那是看得起你。没准白一白还会偷着乐呢,只是他可能会抱怨他和美人的距离依然是那么远。
我可是真的美人倾心呐,刚开学没两天,班里的两大美人都在我身边,还都想认识我。苏寒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她已经解释过),叶贝我倒是能猜出几分。她多半是苏寒不惜和班主任闹僵,挑战规则惹怒隋白存也要让我坐在她身边有关。说简单点,就是嫉妒。小女生嘛,都这样,我记得先前班上的女生还都拉帮结派呢。今天把这个提出局,明天拉拢那个进来。有时候因为一件小事,打起来都有可能,女生打架一点也不比男生差。虽然没男生那么凶狠,但是却野蛮的很。可上了高中,还这样,我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一滴水滴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一边用手擦拭一边抬头往上看,树叶子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来回翻转着闪烁着太阳光,晶莹剔透,像无数颗钻石。
穿着运动服的体育老师洪斯年,此刻正在给我们上课。他短发,浓眉,眼睛却不大,脸窄的很,像漏气的气球;身形高大,和我们相比。我一听到他的话,就知道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声音沙哑,操着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吐字都不清晰。
苏寒和我站在一起,她一直都没注意听老师的话。当老师说要我们绕着操场跑步的时候,她都没意识到所有的同学都转了身要开始跑了。我轻推了一下她,她才反应过来。可她并没有跟着我们跑。她径直的走出了队伍,走到了洪斯年的面前。我们已经往前跑了一段距离了。因此,我根本没有听到她在和体育老师说什么。或许是请假不跑步的事情,总之,我回头看她时,她已经找了个高的地方坐了下来。她带着书,我和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注意到。多半又是被她藏匿在袖口里了。
体育老师也跟了上来。我就原地踏步落到了最后边。我想知道苏寒为什么要请假不跟着我们跑步。当我问洪斯年的时候,他的眼神和先前我看到的同学们的异样的眼光差不多。不过,他还是说了。苏寒只给他说她不能多运动,运动量大了,心脏受不了,脸色煞白,气喘吁吁。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我并没有多想,只是单纯的认为她的体质很差,有时间要帮她提高一下。
跑步结束了之后,洪斯年讲了几句话,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他还派发了一个篮球、一个足球还有羽毛球,同学们都争先恐后的抢夺,像空腹很久抢夺食物一样。我也抢来了一副羽毛球拍,想要拉着苏寒打羽毛球。她倒是很高兴的接受了,只不过打了没多久,她就停下来不打了。我确实看到了她脸白的吓人,刚开始就不应该让她和我打球。我以为这么轻松的运动应该没关系,她的反应好像走几步路都会很累似的。这几天,我和她一起散步,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同。她走得慢,再我看来,也很正常。没想到,现在她的体质却是这般的差。我把球拍给了别人,扶她到一旁坐下。她说她没事,只是有点累。我则是身体都没活动开。歇了一会儿,她说要走一走。我把她扶起来,恰好看到叶贝正怒视着我们。我和她没什么深仇大恨,她总表现的苦大仇深。我们的举动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习以为常了,我们的关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公开的秘密。我们就是相拥在一起,他们也会认为很正常,只是仍旧要好奇的看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