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玉露池底石头中间卡着一块腰牌?”穆公公又急又怒瞪着蒋天川:“你怎么不捞上来?”
蒋天川也是有自尊心的,被一个太监呼来喝去,面上表情难免不好看。但毕竟是兰妃身边的得力人,不可得罪。他咬咬牙,努力和缓语气:“人多眼杂,我若用力挖掘难免被人发现,打草惊蛇。”
穆公公心不在焉点点头,一边摸着衣兜一边叫:“小平子,老夫的腰牌都在哪里?”他地位高,打造的腰牌亦不少,到底有没有少一块自己也不清楚。当时风大雨大,到底有没有掉东西他自己也记不清楚,越想越慌。
“一点小事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看着支支吾吾的小平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强力镇定,不放心地追问蒋天川:“你说让你去捞东西的是皇上身边新晋的成湘琳?是不是以前在司珍房的那个成湘琳?”
蒋天川嗯了一声,很高兴看到穆公公气急败坏的样子:“就是她,兰妃娘娘也曾见过,还夸过她能干。”他正是借着湘琳的关系才搭上兰妃,穆公公怎么可能不知道!
穆公公使劲挤出一个媚笑,望着蒋天川:“你没有让她看出来吧?”
蒋天川鸡皮疙瘩倒竖,只觉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自然没有。”
穆公公拉着他的手,一路疾奔:“老夫有些不放心,还请蒋大人一起过去看看。其实老夫做事一向谨慎,兰妃娘娘亦赞誉有加,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罢了。”
蒋天川强忍着恶心没有甩开他的手,一路到了玉露池边。见穆公公束手立在一旁,毫无下水的意思,不禁愤愤一指:“就在那里。”
穆公公笑道:“有劳蒋大人取上来,老夫正好为您望风。”
当此奇耻大辱,蒋天川不禁后悔,还不如跟湘琳挑明了说话,说不定能搭上皇帝的线,可比巴结兰妃的狗奴才好得多了。但此时别无他法,他咬咬牙,脱了袍靴下水,前前后后认认真真捞了一遍,却找不到腰牌的影子,唯有一根穗子。
“怎么回事?东西呢?”穆公公见他空手而返,眼睛瞪得溜圆。
蒋天川脸色亦不好看:“想是被别人捞走了。”顿了一下,补充道:“只要没落到成湘琳和魏公公手里就好。”他深深后悔当时没有捞上来,现在可好,吃力不讨好,万一穆公公觉得他故意危言耸听该如何解释?
他急欲挽回局面,在湖边踱了几步:“当日公公把周笑娇按入水中,可是在这个位置?当时没有感觉腰牌滑落么?”
穆公公不耐烦斥道:“感觉到岂不就捞起来了!”越琢磨越惊慌,越拿不定主意:“那丫头野得很,力气不小,老夫衣衫被她扯来扯去,不知道有没有……”
“也许被清理淤泥的宫人挖了去,公公莫着急。”蒋天川言不由衷地安慰着:“我再去探探成湘琳的口风,公公可差人问问打扫的人。”
穆公公心神不定嗯了一声,两人分头行事。待看不见背影,湘琳方从树后转出:“魏公公您都听清楚了吧,穆公公房里必能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