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来想想,其实林萧祈不无道理。急赤白脸地冲上去与和妃套近乎,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惹她侧目。依魏公公描述,孟玉婉至少表面一副大家闺秀做派,争风吃醋也要藏着掖着,绝不会表现分毫。
哼,可是他口口声声要那个宫女帮忙,好像他们才是一路人,她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湘琳仍是气愤难平,进宫才一年不到,到处勾三搭四,背地里不知对多少女子献殷勤!果然古话说的不错:男子都是馋嘴猫,没一个好东西!
转念一想,孟玉婉活得憋屈,一切事深深埋在心里,时间长了不变态也难!若是听说了丹青代她得宠的事,不知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再加上皇帝移情周荃清,怒火攻心之下派人结果了她并非不可能。
这样看来,孟玉婉那儿非去探探不可了。湘琳忿忿嘟囔:我是为了皇上的任务,才不是为了他!他是谁生的与我有什么相干,该急的是和妃那个宫女。对了,怎么忘了打听她的名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对付?呸,谁要对付了,为了一个负心薄幸的男子值得么!
魏公公看湘琳满嘴咕咕嘟嘟,不禁奇怪:“你一大早是念经么?”
湘琳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是啊,大悲咒!给丹青念的,要不要给你也念一段?”
魏公公吓得一哆嗦:“不……不用了。”
湘琳忽然眼珠一转,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魏公公不禁面露难色:“皇上虽说让咱们调查,弄得后宫人心惶惶可怎么办?万一几位娘娘不高兴捅到太后娘娘那儿,就是皇上也保不住咱们。”
“让你悄悄演场戏,谁让你四处张扬了!”湘琳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不是夸她懂事识大体么,怎么又没信心了?你不是很有眼光么?”
魏公公不知她的无名火是从哪里来的,只知生气的女人少招惹为妙,何况她的主意算不得过分,挠挠头勉强应了一声。
孟玉婉自然不知他们打的算盘,如往常一般到御花园散步,却见一个小宦官与一个宫女鬼鬼祟祟立在御河边,一把又一把将花瓣撒落水中。
宫女识得皇帝身边的魏公公,对孟玉婉耳语几句。她微微颔首,脚步不停留,转瞬去得远了。宫女哎呀一声,扯住旁边人道:“我忘了娘娘的披风,这就去取来。”
她几个转身不往荷凌宫去,反而来到湘琳与魏公公身边,浑若无意问道:“大清早你们在做什么?好好的花瓣岂不可惜?”
魏公公假装抹了一把眼泪:“今儿是好姐妹丹青的七七四十九天。她心愿未了,常常托梦说想来御河边瞧瞧新开的桃花。我们与她相交一场,不敢声张,便想偷偷撒些花儿给她。”边说边小心翼翼打量四周,叮嘱道:“看你是自己人才悄悄告诉你,可万万不能对旁人说。”
那宫女连忙点头:“知道了,你们一片心意,她去了也心安。”她急匆匆往荷凌宫里绕了一圈,忙将听来的话转给孟玉婉。
孟玉婉听到丹青的名字,神色微微一凝,点了点头。湘琳躲在一旁看得分明,不禁暗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