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琳对蒋天川的性格把握得十分精准,听到兰妃娘娘四字,他顿时眼前一亮,故作客气笑着摆摆手:“成姑娘是萧祈的表妹,一点小忙何足挂齿。”只字不提兰妃的事,算是默认了湘琳的话。
事不宜迟,湘琳附耳与他低语几句,福了福身道:“一切有劳蒋大哥。我赶着回司珍房,还请蒋大哥申时拿着东西过来与我会合。”
沅君一反常态立在司珍房门口左顾右盼,一见湘琳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你可回来了!刚才容掌珍问话我差一点就露了馅,你安排得如何了?”忽然发觉她衣衫沾满尘土,眉宇间显出憔悴之态,关切道:“这半天你去了哪里,一切可好?”
湘琳感激地对她笑笑,两人关系日渐亲密,沅君终于把她当作姐妹一般看待。她紧了紧她的手,边走边道:“来不及了,请姐姐帮忙看着温芝,申时将她带到田司珍那里,一切自有分晓。”
沅君听她吩咐得仔细,知道将有大事发生,忍住满腹疑问,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温芝不耐烦地回头对沅君道:“就算田司珍真让我接任木荷掌珍之位,你也用不着整天跟着。我为人刚直。最不喜欢阿谀奉承之辈。”
沅君屈膝赔笑:“姐姐哪里话,我是真心侍奉姐姐,不敢妄想。姐姐心地纯良,司珍房上上下下赞誉有加,我就想跟着姐姐好好学学。”
温芝哼了一声,四下张望:“你真的看到田司珍的珠串落在这院子?”
沅君忙忙接口:“那还有假,昨晚我亲眼看着田司珍最喜欢的那条珍珠链子在这儿散了,容掌珍她们寻了一夜还差三颗,据说今早田司珍还问起呢。”
温芝叮嘱道:“你找东边,我找西边,有什么发现立刻叫我。”
沅君算算时间,湘琳差不多该过来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证据为乐妍翻案。她真是死心眼,为了姐妹差点搭上自己性命。不过如果不是她真诚,自己也不能放下心结交上这个朋友。
“找什么?我不是早就做好交给你了吗?”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子缥缥缈缈,哀哀怨怨环绕半空。低头搜索的温芝闻声回头,惊得腿脚发软,扑通坐倒在地,一只手颤颤巍巍指向前方:“你……是人是鬼!”
沅君早已不见踪影,偌大的院子一片静谧,温芝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女子一袭白衣曳地,缓缓向她飘来,吓得胡言乱语:“我没有害你!我见你可怜才找活给你做,怎么知道兰妃娘娘正好丢了手钏!”
“你当然知道,偷盗手钏的正是你的亲妹妹温桐!”湘琳清亮的嗓音打破了长空的寂静,分外清晰:“不早不迟,偏偏拣兰妃娘娘丢了东西的时候给乐妍银票,你难道不是为了引她上钩?就在昨晚,你还特意把重雕的手钏放在乐妍床下,想坐实她的罪名,我没有诬陷你吧!”
温芝全身瘫软,无力辩争着:“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