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何时对生意上的事也感兴趣了。”步横的脸色实在是很难摆出好看来,他已经到了怡养天年的岁数,近十年来,甚少遇上烦心事,即便是遇上了,也是由着性子下罚令,步家上下谁不看他的脸色行事,他想要处罚哪个小的,就处罚哪个小的,如何处罚,底下的人是一句话也没有,他也向来自我惯了,年轻的时候是个固执的男人,年老时,是个固执的老人,极少向别人妥协。
“本侯突然就来了兴致。”奉扬并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释,“怎么?步家是要拒绝吗?”他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好似别人拒绝也就拒绝了,他是不会追究,也不会再执意要插手步家的生意。
“这个——,”步横深吸一口气,“步家的生意,近一年来,已经直线下滑,再也没有以前的气数,侯爷若真要看步家的产业,只怕,到头来会让侯爷大失所望,步家可不敢担此重责。”
“即使是本侯执意要看,结果如何,自然不会怪到任何人的头上去,”他没看步横半眼,一直盯着步玉逍,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错过一丝神情,“若是本侯瞧上喜欢的,步家可得直接拱手相让。”
什么?
他还真的直言要求,这也未免太过份了。
步家底下沉不住气的早就想要拍案而起,可,结果定是不容乐观的,他们就算是拍案而起也决定不了什么,还是由长老发话。
步横的胡子都被气歪了,“安阳侯,你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让人不解,侯爷身为朝廷重臣,皇上身边的近臣,在国家大事的确有干涉的权力,可终归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官就能无所顾忌的想要什么就夺得什么吗?那岂不是天底下的人都挤破了头的要去当官,还有人经商?还有人种田?别的行业只怕也没有人愿意去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自己辛辛苦苦了半世,结果好处还落在了别人的头上,他们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身为朝臣,怎可夺人财物,朝廷更有明文规定,官商是不能勾结的,侯爷此举不但是陷自己于不仁,更陷步家于不义。”
“步长老可千万别激动,万一气坏了身子就太划不来。”年纪一大把了,好好的养老比什么都好,年轻人的事自有年轻人来解决,年老者若是坐上位,就乖乖的坐在上位看着便是,何必再插手其中。
“你——,”步横的确是快被气得翘了辫子,身边的步家子孙立刻上前安抚,“长老,切莫动气,身体要紧,”
“是啊,这件事是步玉逍惹来的就交给他解决,步家的产业只能归步家人所有,别人不该觊觎。”
所有的目光都投在步玉逍的身上,这祸事是他惹来的,就该由他出手解决,解决不了,也只能以死谢罪,万万不该影响到步家大局。
步玉逍被人带着指责的目光盯着,他全然不当一回事,依旧是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长老,这件事,就交给玉逍来处理,您老还是回去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