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飘云非要让太后做主,将师相之女指给奉扬,他派人出去打听过,这师相之女恶名在外,京城人几乎没有不知道师家恶女之名的,他实在是无法想像,师相怎会教出这样一个女儿,怕只是声名在外,有所误传吧,太后既然做了主,对方又是师相之女,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不算太辱没了奉扬,这门亲事也就定了。
奉扬的排拒,他看在眼里,他们新婚之后,外头多了许多的传闻,这些传闻,让皇帝不得不信,这师家恶女之名,不是凭空得来的,师相府中,的确是有个厉害的女儿,连安阳侯也被处处的打压。
当时,他心中对奉扬的确是有愧,飘云任性过了头,让奉扬没有好日子过。
眼下,他却不知,师相府里教出来的女儿,却是个识毒之人。
堂堂相府千金,就算不是个处处识礼的大家闺秀,生得霸道任性了些,也不该是个识毒之人,他想不明白,是谁教会师轻雨识毒下毒的,毒物又是从何而来。
今日,他要奉扬为他解惑。
“飘云中毒,这毒还不好解,偌大的太医院尽无一人敢允下诺,保证能解飘云身上的毒,奉扬,这毒,是你夫人所下,解药可带来了。”
“带来了,”奉扬奉上解药,“皇上若是要责罚,罚臣便是,与臣妻无关,她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奉扬面无表情的道。
一旁的公公收下奉扬递上的解药。
皇上一声叹息,“你说得倒是没错,你夫人也是为了自保,紫阳宫里发生的事,断然不会是像飘云说的那么简单,朕不会怪责你夫人,这解药,是定能解了飘云身上的毒?”
“只能暂解,二个月之后,尚需再服解药。”奉扬如实相告。
皇上眸光暗转,“既然送来了解药,为何,还要分次,不能一次解了飘云身上的毒。”
“皇上,”为人臣子的实在不宜太过顶撞皇上,奉扬向来是敬重皇上是个明是非的人,不过,早在当年,皇上随着太后与长公主起舞,直接对他和阿南下旨赐婚,他对皇上的观感已有所改变,只不过,不能明说罢了,“长公主对臣与臣妻抱持着怨恨的态度,此番臣妻一时冲动在长公主身上下了毒,只怕,长公主会一直记恨在心,到时,会对臣与臣妻做下什么事,也是难以预料的,臣妻为了自保,解药只给一部份,每隔两月,长公主便需服下一次解药,如此,才可制衡长公主,保安阳侯府周全。”当然,说出这番话,无疑是打了皇家的脸,折了皇族的脸面,皇上是怎么也不会高兴的。
果然,皇帝沉下了脸色。
“你夫人的考虑的确是合情合理,朕倒是不曾想,你夫人如此有心计,飘云的事,朕会给安阳侯府一个公道,不管,这解药,必须一次给全了,”皇上不受人威胁,“奉扬,朕的脾气你是最清楚的,别让朕失望。”
奉扬屈膝下跪。
“皇上责罚,臣无话可说,解药会给,也请皇上免去臣身上的一切的职务,以免,臣妻再次冲动伤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