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楚公子现身
“因为这位颜公子根本不喜欢女人!”一个声音凭空响起,打断了颜玉的话。
颜玉心头一震。
只见众人分开一条空道,那个天神一样的人物就站在翠红楼的门口,然后缓缓向颜玉走来,脸上还带着惯常的笑容。
他的到来,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引发了一阵轰鸣,“是楚公子。”
他走到颜玉面前,微微一笑,颜玉呆呆地看着他,理不清心中的思绪,“怎么会是你?”
他笑笑,“什么话待会再说。”
宝贝王爷,宝贝王爷居然出现了!
媚儿拉拉颜玉的衣服,目中含泪,“颜相公,楚公子说的是真的么?”
颜玉想还是先把这件事解决才行,于是又故作为难的点点头。
围观的众人一下子轰动了,原来‘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怪不得从开始要伪称自己是仆人,而后又一再拒绝媚儿的好意,只因为‘他’不喜欢女人!唉,这么俊秀的一个人物,竟然如此不正常,真是不禁让人吁嗟,有的对颜玉投去不屑的目光,有的则是充满同情,你看‘他’的为难样,一定是也是因为耻于自己那种癖好。
“那里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媚儿虽然是在吼,但那声音听来也只是稍大了些而已。
“我也不想来的,是张大爷——”颜玉实在不知如何作答,虽说是张大爷想来此,但最终还不是她好奇心趋势,才进来看看的么。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打死她也不会来的。
宝贝王爷开始解围,“媚儿,如果不是被人拉来,这位颜公子是绝对不会进这种地方的。他自己说过,这辈子如果要成家,只会和一个男人。”
媚儿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颜玉心有不忍,媚儿不同于萧风灵,萧风灵生在秋云山庄,有优越的家世,有良好的素养,有疼爱她的亲人,即使在感情上稍微受些挫折,应该也能很快平复。而媚儿,出身青楼,这就为她以后的生活打下了一个下贱的烙印,用笑脸和身体陪客,换的生存的权利这些就决定了媚儿更是脆弱的内心感情世界。表面看来,她们已经习惯男女欢爱上的虚情假意,所以不会轻易真正地对某些人动心,因为她们承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但一旦动了情,她们会比谁都爱的真切,爱的真诚,所以在感情上遭到挫折之后,是没有多少力量再恢复的。
“媚儿,相信我,你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好男人的。”颜玉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
媚儿也不看她,只是在那里哭泣,为什么她这么苦命,从小被卖入妓院,即使她诗词歌赋的造诣多高,人们仍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妓女,男人的玩物,老鸨的工具,她没有选择生活的自由,但毕竟还有一棵自由的心,如今却倾心于一个对女人没有兴趣的男人身上,老天为什么要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颜玉叹口气,“媚儿,对不起。”她只能说对不起,否则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能让她跟着自己,也许,‘他’可以给她找个男人。颜玉看看宝贝王爷,摇了摇头,那个花花公子本来就一票红粉知己,媚儿跟了他,肯定没有好日子过。那谁呢?
“不如交给我来安排。”宝贝王爷笑咪咪的看着颜玉。
颜玉虽然看到他那张欠扁的脸就有一种想扁他的冲动,但是此时也唯有借助他来帮自己解决这档子事,所以就点了点头。
“你先去楼上的‘楚馆’等我,一会儿我就过去找你。”
颜玉虽然不想再在此地逗留,但因为媚儿的事她心无余力在考虑其他,而且她还要在此地等候康公子再来报复呢。“好吧。”她叹口气,走上楼去,人们见她离去,也渐渐散了包围。
宝贝王爷看着颜玉上了楼,拐进长廊,才将眼光转到了张大爷身上。他就那么微笑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张大爷被他看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终于顶不住了,呵呵笑道,“楚公子一直盯着老头子干嘛?”
宝贝王爷笑笑,似乎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手,一张纸就轻飘飘地落到张大爷手中,那赫然是一张五千两银票,“够么?”
张大爷贪婪地用手抚摸一下银票,“那老头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他小心翼翼的把银票放进怀里。
“你最好守住你的嘴,否则——”宝贝王爷在张大爷身侧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微笑的面庞,眼光却令人心底生寒。
张大爷假笑两声,似乎在掩饰心中的畏惧,“呵呵,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楚公子尽管放心。”
“去吧。”宝贝王爷一挥手,不再看他。
张大爷则慌忙出了翠红楼。
‘楚馆’一定是宝贝王爷的专人房间,无论是房间布置还是色彩搭配,都和宝贝殿有相似之处,看来这个宝贝王爷真是一个爱享受的家伙。那桌椅是上好的檀木,桌子上是绿莹莹的碧玉盏和晶莹剔透的水晶杯,连碟子都是上等的青花瓷。床更是豪华,床壁上雕刻精工,分明是几个天外飞仙似的美丽女子。铺着软软的天鹅绒垫子,挂着金丝织就的丝绸帘幕。
房间还有一个阳台,从那里正可以看到翠红楼门庭若市的景象,和文雅街上一道长长的灯光。
颜玉在房间转了一圈,然后就放任自己倒在床上,该死的,真是舒服,这个宝贝王爷日子过的太惬意了些吧。但是,这个宝贝王爷究竟在干些什么,只为了来给她解围吗?总是在她遇到困难时出现,但是这样就能弥补他在那一刻未曾出现的过时吗?不能,她不能原谅,不能原谅,那是她一辈子也不能忘却的梦魇,是她的耻辱!虽然她把贞节看的并不重,但是莫名奇妙的被个以强势掠夺的陌生人占有,她总会不舒服的。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第一次应该给她最爱的人,无论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她以为,萧景会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