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纷纷,艳阳高照。晌午,客栈最热闹的时间段,一批一批的客人来了又走,客栈的掌柜的小二乐此不疲的来回奔波。
俩位黑衣蒙面人便是招魂和灭鬼二人。他们找了个靠近楼梯口的位置坐了下来,叫来掌柜的,上了一些酒菜。不过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陈天四人。
晨天不动声色的拿起一杯酒,浅浅的啜了一口,并摇了摇杯中的酒,自语道;“好酒,酒香而不刺鼻,醇而不腻,烈而不伤喉。”
“确实是好酒,二十年的女儿红,不知阁下可否请在下尝一杯?”接话的是那灭鬼,阴森的声音让客栈里午食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晨天微微一笑,道:“独乐不如众乐,阁下若有酒兴,可叫掌柜的再拿上来就是。”
灭鬼道;“哦?若是我只想要喝阁下那壶酒呢?”
小黑有些怒色,他最见不得别人在少爷面前嚣张。刚想站起,却被晨天抬手制止了。
晨天冷眼看着灭鬼,淡淡的道;“阁下倒是懂酒,我倒不妨请阁下喝几杯。请”晨天说完,大黑便自己站了起来。
灭鬼道;“请!”灭鬼也不推辞,直接坐在大黑的位置上。
灭鬼看着龙灵珊道;“这位便是您夫人吧?”
龙灵珊本来就坐在晨天旁边,一听这话,一下没反应过来,脸顿时爬上一丝嫣红,失声道;“啊?...啊?..”反应过来后,看了看晨天,然后羞涩的把头埋的低低的,都快趴到桌子上了。她心里只希望晨天赶快帮她解释了,却好像又不希望晨天解释。
晨天似乎也有些窘,不过看穿了龙灵珊的想法,道;“不是。”
听了晨天的话,灭鬼笑而不语。龙灵珊虽然舒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却由得升起一丝失落,不由得嘟起了小嘴。
晨天似乎没看到龙灵珊的变化,淡淡的看着灭鬼。
招魂还是坐在原位,不过双手似乎已经捏紧放在旁边的武器了。
晨天给灭鬼倒酒,灭鬼举起酒杯接着。晨天视乎倒得很慢,灭鬼举着酒杯的手也一动不动。酒杯快满之时,灭鬼的额头却渗出了一丝丝冷汗。举着酒杯的手也颤抖起来。似乎得了癫痫。不过晨天倒似乎很轻松。
一杯酒怎么会倒得那么慢?接一杯酒怎么会流汗?而且好像举着酒杯的手很累的样子?这是龙灵珊当时的想法,换做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坐在凳子上的招魂脸已经变了色,不过有黑纱遮着,倒没人看得见。而晨天旁边的大黑小黑却是冷眼看着,似是在笑。
终于,酒倒满了,不过,酒杯却碎了。灭鬼脸色一变。‘哗’的一下站起。双手抱拳,道;“阁下好内力。若我猜得不错,阁下便是晨天晨大侠吧?”
灭鬼说话的声音其实也不小,不过也不大。客栈里吵吵闹闹的,只有晨天这桌听得清楚。
晨天又轻啜了一口酒,直视着灭鬼,淡淡的道;“阁下不只是想试探在下的内力吧?”
灭鬼心里虽然有准备,但是看到晨天默认,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
他觉得晨天的目光似乎能看透自己的伪装,让他倍感不自然,便道;“晨天大侠快言快语,在下若是在兜圈子,便是不对了。既然这样,在下就直说了。”
晨天还未说话,小黑已经抢着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看到我家少爷在吃饭吗?”
灭鬼却不理小黑,正色道;“晨大侠是否救过一名受伤少年。”
晨天道;“是。”
灭鬼道;“不知这少年可在这里?”
晨天道;“在。”
灭鬼道;“晨大侠可认识那少年?”
晨天道;“不认识。”
灭鬼道;“既然这样,那晨大侠可否将那少年交与我?”
晨天道;“为何?”
灭鬼道;“那少年与我们有些恩怨,我们已经找了他好久了。”
小黑眼里闪过一丝讥讽,道;“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他与你有瓜葛,我么凭什么把人交给你?”
甄禄看着小二拿来的饭菜,觉得心里发睹,一点也吃不下。甄禄想走,他不信任何人,包括救了他的晨天。
甄禄刚走出门口,在看到了楼下灭鬼。甄禄心里一惊,赶忙扶着横梯,躲在一盆花下。
甄禄认得他,是他?甄禄并不知道灭鬼叫什么,不过,却认得灭鬼手上的鞭子。那是一条毒鞭子。他知道灭鬼是帮巨鲸帮打伤师傅的凶手。
甄禄双手紧握,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头脑发热冲下楼去。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师兄师傅已经为他死了,他不能死,要死也要等报仇后再死。
甄禄浑身发痛,他不知道晨天等人为什么会和灭鬼在一起,他们难道是一伙的?甄禄哼了一句;“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甄禄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小黑说的那句话声音很大,大到楼上的甄禄都听的清清楚楚。
客栈里的人全部惊讶的看着晨天这边,全部看着被小黑说的脸红耳赤的灭鬼。
灭鬼隐藏在黑纱下的面孔扭曲无比,他很恼怒,他已经好久没这种感觉了。灭鬼深吸一口气,把愤怒渐渐压制下去。道;“江湖之上,多一个朋友多一条生路,晨大侠想必也不会为了一个不识之人而这么做吧?”
灭鬼心里并没有把握,一丝也没有。招魂已经握紧了刀柄,手心里渗出冷汗。他忽然感觉已经杀过无数人的刀的刀柄突然之间变滑了,似乎已经握不紧。
晨天道;“我就是这样的人。”而小黑大黑已经握紧了拳头,紧紧的盯着灭鬼的动作。
灭鬼的声音已经变冷,“当真不行?”
晨天看了龙灵珊一眼,淡淡的道;“废话少说,滚吧,我今天不想杀人。”
灭鬼冷笑道;“哼,我承认你狠厉害,不过,你认为你能杀得了一百人?”
晨天道;“你试试?”
灭鬼手里的鞭子却忽然向晨天甩去,晨天已经抱起龙灵珊闪到一边了。龙灵珊把头埋在晨天的怀里,脸色嫣红。似乎对外界的事不知晓一般。
小黑大黑已经冲上去了,不料灭鬼的鞭子又是一甩,一圈,大黑小黑只得闪身一躲,接着招魂便挥舞着大刀向小黑砍去。
这时,门外早冲进来几十号大汉,原本拥挤的客栈变的更加拥挤了。客栈里食客早已经躲到了墙角。,深怕牵连到自己。
掌柜的和店小二好似经验很足,刚一开打,几人便躲在了柜台下面,不时冒个头瞧一俩眼。
灭鬼阴森的声音道;“上,那少年应该在楼上客房,招魂,你带几人上去,把他直接杀了,我在下面拖延他们,一得手马上撤。”
招魂道;“知道了。”
接着便叫了十多人,一翻身飞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