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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胡惟庸

胡惟庸(?-1380),安徽定远(今安徽凤阳)人。太祖朝任宰相。明代开国功臣,也是着名奸臣。因结党营私、通倭、通元而被诛杀,而共谋受牵连者达3万余人,史称“胡狱”。

平步青云专权用事

元朝末年,胡惟庸在和州投奔了朱元璋,被授任元帅府奏差。不久转宣抚使,又转任宁国主簿,后晋升为知县,再升为吉安通判,不久擢拔为湖广佥事。洪武元年,胡惟庸被召任太常少卿,再晋升为太常寺正卿。

洪武三年(1370),胡惟庸任为中书省参知政事。以后,又代替汪广洋担任左丞相一职。洪武六年正月,右丞相汪广洋被贬降为广东行省参政,朱元璋以右丞相人选难择,很长时间没有设置右丞相,所以胡惟庸以左丞相的身份独专相府事务。同年七月,胡惟庸被提拔为右丞相。过了一段时间,明太祖朱元璋又改任胡惟庸为左丞相,而重新起用汪广洋为右丞相。

朱元璋认为胡惟庸有才能,对他恩宠任用。胡惟庸也自勉勤事,曾经以拘执小节迎合朱元璋的意图。朱元璋对胡惟庸恩宠日盛,他处死和黜陟某些官员,都不用奏请太祖,自己就可以直接决定。内外诸司大臣上书向朱元璋奏事,都要经胡惟庸将疏奏取来查看,凡是对自己不利的疏奏,胡惟庸就把它们藏匿起来,不报告给朱元璋。四方急于进取功名的人和那些失职的功臣武夫,争相到胡惟庸家门,行贿的金帛、名马、玉器、古玩等物,多得无法计算。

大将军徐达对胡惟庸的恶行深为痛恨,在朱元璋面前从容列数胡惟庸的罪行。于是胡惟庸诱使徐达的看门人福寿图谋徐达,结果被福寿告发才未能得逞。学士吴伯宗对胡惟庸进行弹劾,却几乎惹来灭顶之灾。从此,胡惟庸的势力更加炽张。

谋反不成事泄遭诛

胡惟庸老家定远县的旧宅里有一口老井,一天,井里突然生出了石笋,高出水面好几尺,阿谀逢迎的人们纷纷争引符瑞,又说胡惟庸祖父三代的无庸讳言冢上夜里都有照亮夜空的火光。胡惟庸听了十分高兴,自以为是,于是便产生了不轨的图谋。

当时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两人因贪图富贵、耽于酒色、不理公务,均遭到朱元璋谴责和怒斥。胡惟庸看出陆仲亨、费聚对朱元璋既怕又恨,便私下里用权利胁诱二人。二人向来愚笨,见胡惟庸对他们善待有加,便与之相互往来。一天,胡惟庸请陆仲亨、费聚到家中饮酒。酒酣耳热之际,胡惟庸屏退左右侍从,对二人说:“我们经常来往,大声议论朝政,必有风言风语传到朱元璋那里,一旦引起皇上的察觉,其结果会如何呢?”陆仲亨吓得连筷子也掉在了地上,费聚也为之一怔,忙问如何是好。胡惟庸凑近二人,耳语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反了。我在朝中静观动静,你们赶紧在外招兵买马,积攒势力,一旦时机成熟,就举兵起事,杀了那个‘穷和尚’。事成之后,你们拥立我为皇帝,一定让诸位享尽荣华富贵。”陆仲亨、费聚点头称是。

左御史大夫陈宁性情残暴,在苏州征税时以烧红的铁条烙人肌肤,人称“陈烙铁”。儿子陈孟麟劝他多行善事,竟被他活活打死。朱元璋对陈宁深恶痛绝,说:“对待亲生儿子都如此凶残,那还能对寡人如何呢!”胡惟庸马上把朱元璋的话转告陈宁,陈宁闻之大惊失色,胡惟庸煽动他说:“与其坐而待毙,不如与我共举大业。”二人遂串通一气,在中书省翻阅天下兵马籍,以图不轨。不久,胡惟庸令都督毛骧招徕卫士刘遇贤以及亡命之徒魏文进等人,将其作为心腹,并对他们说:“我会重用你们,你们也将会大有作为。”

在紧锣密鼓的策划行动中,胡惟庸认为元勋国戚李善长的态度关系到谋反的成败。几经考虑,他决定派大仆寺李存义前去打探李善长的口风。胡惟庸的确老谋深算,派李存义去说服李善长真是再合适不过。因为李存义不仅是自己的亲家,又是李善长的亲兄弟。李存义连夜来到其兄李善长府中做说客,一番寒暄后表明来意,岂知老奸巨猾的李善长得知弟弟的来意,沉默良久,既不表示坚决反对,又不表示公开支持,最后又说,自己老了,糊涂不中用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李善长的暖昧态度使胡惟庸大喜过望,认为他已默许,成功的可能已有十之八九,遂把谋反计划扩大到争取外援。他派遣明州卫指挥林贤出海与日本勾结,又派遣元朝旧臣封绩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前往北元上都,信中表示称臣于北元君主脱古思帖木儿(元顺帝之子),请出兵作为外应。也许天察其奸,这两桩勾结外援的事都没有办成——好长一段时间,杳无音讯。

日子一天天过去,贼胆包天的胡惟庸担心夜长梦多,声称府第井中涌出醴泉,邀请朱元璋临幸观赏。他密布弓箭手,阴谋发动政变。朱元璋的车队刚刚驶离西华门,一个名叫云奇的太监突然挡驾,手指丞相府不语。朱元璋的贴身卫士当即将其打死,朱元璋似有所悟,佯称头昏,下令转回皇宫。正巧胡惟庸的家人犯法,被朱元璋下令处死,胡惟庸推卸罪责,说不知此事。朱元璋却不肯就此罢休,又纠问刘基死因。当年毒死刘基,实际上是在朱元璋的默许下进行的。但朱元璋穷追不舍,却使胡惟庸惶惶不安,他告诉手下:“皇上诛杀老臣,这里面可能也会有我,与其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这时,一个突发事件更加搅乱了胡惟庸的方寸。一天,胡惟庸的儿子在大街上策马狂奔,被迎面而来的马车碾死,胡惟庸下令处死了马车夫。朱元璋听说此事,顿时火冒三丈,命胡惟庸偿命。胡惟庸请求以金帛补偿马车夫的亲属,朱元璋没有同意。胡惟庸感到大祸临头,马上串通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等密谋起事造反,并暗中通知全国各地以及追随自己的武将,予以响应。

洪武十二年(1379)九月,占城(今越南)来贡,胡惟庸没有上奏朱元璋。朱元璋知道后十分愤怒,下敕责怪相关机构的官员。胡惟庸归咎于礼部,礼部大臣又责怪中书省。朱元璋见他们争得面红耳赤,更加气愤,便下令将诸位大臣都关入监牢,追问其主要责任。于是,胡惟庸被捕,锒铛入狱。

次年正月,在血腥味儿极浓的政治形势面前,“胡党”出现分裂。御史涂节为了苟延残喘,侥幸脱祸,首先告发胡惟庸蓄意谋反。有人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狱中的胡惟庸,他双手紧紧抓住冰凉的囚牢铁栏,一时目瞪口呆,末了长叹一声,说了句:“奸诈小人真是太可怕,我这次可能要完蛋了!”恰好此时,又有大臣,也上书揭发胡惟庸阴谋造反。朱元璋大怒,命廷臣提审胡惟庸。严刑拷打之下,胡惟庸招供了谋反罪行,并说涂节也是同谋,他见大势已去,这才转变态度,加害于我。朱元璋又加重刑,逼问还有何人参与,胡惟庸又供出了御史陈宁。朱元璋手拿供词,气得发抖,一脚把案桌踢翻,下令立刻将胡惟庸、陈宁、涂节推出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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