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
激怒对手的最佳手段。
赵承与江枫眼前的烟灰缸,飘着袅袅烟气,整个会议室之中满是呛人的烟草味道。
赵承揉搓着手中的烟盒,眼中布满红色的血丝。
“江枫,你说得对,第五张牌果然来了,我基本同意你的并查建议。”赵承在一晚上的分析之后,不得不妥协的同意江枫的建议。
江枫脸上没有建议被采纳的喜悦,同样满是愁绪同时夹杂着悔恨。
顺子,扑克游戏之中最让人喜欢的模型,一顺百顺,同样是赌徒与庄家对即将开牌的最美好期望。但放到犯罪案件之中的时候,散牌更让人喜欢。
“你认为我们先从哪里查起?”赵承开口询问。
“贾鹏。”
“理由?”
“贾鹏社会关系复杂,越是复杂的社会关系越能发现简单的蛛丝马迹。”江枫站起身答道。
“赌神的教导,你记得很清楚。”赵承随手将手中揉搓地不成样子的烟盒丢到垃圾桶内,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凤凰大厦。
此时,凤凰大厦已然门可罗雀,门前贾鹏跳楼残留的血迹,满是黑褐色,让路过的人一阵阵头皮发麻。
赵承与江枫乘坐电梯一直来到凤凰大厦的顶层,赵承身体前倾趴在栏杆处,眺望着眼前的城市。
“贾鹏选了一个好位置啊!”不知赵承的赞叹是说贾鹏的凤凰大厦还是贾鹏的死亡之地。
“嗡嗡嗡”一架电动直升机航模飞到赵承的面前,直升机起落架下面用红色丝带系着一封黑色的请柬。
赵承没有迟疑,伸手拽过直升机的起落架,随着赵承手的动作,直升飞机的飞行机翼缓缓动作,停止。
江枫第一时间趴到栏杆下面望去,凤凰大厦中上部的窗户正在缓缓地关闭。
“唉!”江枫愤恨地挥舞拳头,站起身,发现赵承握着手中的黑色请柬不住地颤抖起来。
“赵局?”江枫迟疑地开口问道。
赵承如同溺水者摸到岸边的水草一般,大口喘着粗气,将手中的黑色请柬递给江枫。
“黑弥撒!”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两名身经百战的刑警,心中一寒。
黑弥撒背后的故事,是整个凤城市公安系统内部,最不愿提及的案件,不单单是一桩悬案,更是案件背后的恶魔至今还未归案!
十七年前,凤城市,红星农贸市场。
人头攒动,熙熙嚷嚷,交易之声,此起彼伏。
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是菜市场东北角卖菜刀的刘大头,卖菜刀不如同卖菜,可以随意吆喝。如果对谁说买把刀去送礼,估计会被骂的狗血喷头。
今天,刘大头的生意不好,几乎没有人在摊子前经过,临近中午的阳光洒下一片慵懒,刘大头身子趴在摊案上,昏昏欲睡。突然一片阴影出现,刘大头抬眼望去,身子后退直接跌在地上,伸手指向来人,害怕而惊异:“冯达,你,你怎么出来了!”
冯达没有搭理刘大头,从破旧的棉衣里掏出5元纸币拍在摊子上,拿起一把剔肉钢刀,顺手抄起一块磨刀石,泼上水就磨砺起来,阳光的照耀下,钢刃闪烁,七彩银龙霞光万条,吓得站起身准备赶走冯达的刘大头,身体哆嗦不已。
冯达磨完刀,放到眼前,晃动几下,感觉很满意,直接准备起身离开。
“冯,冯,冯达,你可千万别在做傻事了。你家老娘瘫痪,可没人照顾,山上不是好去处。”刘大头虽然害怕,但出于十几年的街坊还是开口劝诫。
冯达,曾为了朋友义气,提刀砍伤三人,判刑十一年。家中唯一的老娘在最后一次探望冯达回家途中,意外摔伤,瘫痪在床,多亏邻居照顾,才活到冯达出狱。
冯达起身望着刘大头道:“我不杀人!”
留下刘大头一人在明媚的阳光下打摆子。
次日,凌晨4点11分。
清洁工刘慧芳,认真地清扫着自己负责街道。
刘慧芳很是喜爱这份工作,这份工作做完之后回家还可以糊些纸盒继续补贴家用。
刘慧芳一边清扫,一边想到,下周二是自己女儿郭玲玲的生日,正好周一开工资,晚上给女儿买上二斤羊肉,好好包顿饺子。女儿生在家里受罪了,一年也吃不上几顿肉。想到此,刘慧芳心头阵阵酸楚。
刘慧芳有些意兴阑珊地扫着,突然,扫帚一顿,刘慧芳低头一看,地上一个蓝色的旅行包被丢在地上。
刘慧芳打开包,用塑料布包裹整整齐齐的肉片。
贪念一瞬间,悔恨归一生。
刘慧芳看着四下无人,把旅行包放到旁边的树下,胡乱地将剩下的街道打扫完毕,转回身抱起旅行包,逃也是的跑回家中。
第一次与许多次,是人生必须经历的阶段,但大多数都死在了第一次上。
有人只偷情一次便身败名裂,而有人偷情无数,却可以立起贞节牌坊。
慕容雪村曾说,只有永远不出轨的女人,没有出轨一次的女人。
第一次,改变的开始。
刘慧芳的第一次,改变了她的命运以及今后整个家庭的命运,甚至于整个城市公安系统的调配。
刘慧芳兴奋而紧张地跑回家,将旅行包里的肉片掏出来放到水槽里仔细地清洗起来。
“唉!不知道谁不小心丢的,你的条件肯定比我好,就当成全我们吧,保佑你长命百岁。”
刘慧芳的祝福没有作业,正在动作的手,猛然停住,紧接着凄惨而惊悸的喊叫声,穿破简陋的工人宿舍。
一根断裂的手指。
纤细,露骨,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