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之所以是狗腿子,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两门大法——欺软怕硬和狐假虎威。
“滚你的蛋……”其中一个狗腿子,刚才还一脸期期艾艾在李昌面前求饶,如今却是一副大爷模样。他伸腿将那狱卒猛地一踹,踹到旁边:“我们爷是什么人,你没搞清楚吗?敢挡老子的路,你也是活得够不耐烦的了。”
狱卒想要拦,却知道他拦不住。如果挡在前面,除了被揍一顿,在没有别的选择。他眼睁睁看着李昌带来的狗腿子将人拖出了大牢,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解下了腰间的哨子,猛地吹起来。
隔着不远,所有已经睡熟的狱卒顿时清醒,可是当他们所有人都从匆匆赶到时,李昌已经将人横着往马背上一丢,转而扬鞭离去了。
狱头顶着一头乱发,拽着值班的狱卒问道:“怎么回事?”
那值班的狱卒已经要哭了:“将才……有个自称是昌王的,要来看东厂一案里从藏拙府里抓来的人……小的睡得迷糊,也怕惹不起那养的大人物,便将门开了,让那人进去看了。”
狱头听得皱眉:“这深更半夜的,昌王爷来这地方见犯人做什么。昌王来了,你也没必要吹哨子啊,既然是昌王,那手续白日里再补办一份就是了……人走了?”
听到这里,狱卒的眼泪已经往下掉了:“人是走了……还将一个犯人带走了!”
“什么?!”
狱头顿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伸手狠狠抽了那个哭哭啼啼的狱卒的后脑,然后跳着脚喊道:“还不快马去京里,通知上头!那个昌王要果真是昌王到好办了,若不是……你我都要丢了饭碗!快去!”
狱卒一抽鼻涕,屁滚尿流地滚远去牵马了。狱头此刻也清醒了过来,他一脑门的冷汗,此刻正淋漓往下掉着。
像他们这种小牢,平日里都只是关关偷鸡摸狗的人,管得松也没人计较什么,自然也从未有什么人来劫狱。
再者说来,关押的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被劫狱了,大不了推托说人在牢里死了,也能勉强应付过去……
可是,如今被关着的这几个人,来头可确实不小!
藏拙府是什么地方,东厂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皇上亲自过问的案子,丢半个人都要出大事!
更何况……
狱头嘬着牙花子,一拍大腿,人也来不及梳头,便也往马棚里去牵马了。
他白日里可刚收了西厂沈大人的银子,要好好看着这几个人,圣旨下来之前,半点闪失都不能有!如今来了个不知真假的“昌王爷”,就这么活活将一个人给带走了……这让他怎么跟沈大人交代!
就算东厂自此之后彻底完蛋了,可还有西厂呢!
沈大人可还是要继续当他的西厂巡察使的!
狱头感觉自己这一晚上都要瘦个十斤,他骑上马,借着月光,用力挥动着马鞭,往京城西厂方向去了。
这狱头进了京城,天儿已经将近快亮了。想着时间大约还不到上朝的时候,狱头开始四处打听西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