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哼着小歌,溜溜达达回到了房里。
程绣抬头,看见自家老哥一脸坏笑,疑惑地问道:“做什么去了?”
“嘿嘿,捉奸去了。”
程绣吓了一跳:“捉奸?藏拙府里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信以为真,一下子站起身来,表情严肃:“不行,你与我说都是谁,这种风气不能留!”
“安心安心。”程锦伸手往下压了压:“那人你可管不着。”
程绣不明所以,她哥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的,让人心里摸不着底。只是既然他说没关系了,那么自家哥哥,总是可以信任的。
她将信将疑坐了下去,又往门外看了看:“说起来,小寒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她啊……爬树去了。”程锦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口肉,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刚才平静下来的程绣,又一次疑惑了:“爬……爬树?”
正说着,郑寒已经低着头回来了。她刚一进屋,程绣便扭头看向她:“小寒,我哥说你爬树去了?你爬树做什……你脸怎么这样红的?”
郑寒一噎,抬眼便瞧见程锦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摆了摆手,胡乱应付道:“听你哥乱说。外头热得很,还是屋里凉快。”
程绣眨了眨眼:“啊,这倒也是。屋里有冰块呢,屋外头可没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今年这秋老虎可真是厉害。眼瞧着都要中秋了,天儿还是这样热。”
郑寒点头,顺着程绣的话头,将话给岔了过去。她坐下来,程锦提溜起酒壶,亲自给郑寒倒酒,一边倒着,一边瞧着郑寒笑。
郑寒趁程绣没瞧见,狠狠瞪了程锦两眼,才让他消停了下去。
吃完了饭,三人又闲聊了两句,便各自散去。程锦出了府,回到自己在外头置办的小宅子里去了,程绣回了自己房里,也要歇了。
郑寒回到里屋,坐在镜子前头发起了呆。
她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沈孤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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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后,便是登基大典了。
民间早已贴出告示,八月初一当日一早,整个京城戒严,百姓各个躲在家中,谁都不想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
辰时,李潜一身崭新龙袍,由太监扶着,坐在了光明殿正大光明牌匾之下。他的案前,正是他亲笔所书的第一道圣旨。
传国玉玺被礼官层层传递,恭敬举过头顶,传到李潜的手中,李潜握着玉玺,双眸垂着,让人看不透表情。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这由和田玉打造的玉玺上,温润的质感仿佛抚慰了他多年来因颠沛流离而带着斑斑锈迹的心。
没有人察觉到,李潜的唇角微微上扬起来。
片刻之后,玉玺郑重盖在了圣旨之上,而后宫乐齐奏,圣旨由礼部官员庄重接过,转身躬身小跑,直到走到大殿之外,看准了时辰,才开始大声念了出来。
此刻,全国五品以上官员,按照品级高低自光明殿外一路排开,一直排到了东直门外,当礼部官员站在了祭台之上时,成百上千人齐齐跪下,布料摩擦声汇成一片,合着乐声,显得尤其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