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绣在屋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外,却始终等不到她在等的人。
太阳升到正当空,程绣终于忍不住,正在犹豫要不要干脆直接出门,杀去待客厅看看情况时,她哥却哼着歌溜达了过来。
程绣一顿,赶紧快走两步,迎上了程锦。她朝程锦身后张望,却不见郑寒的身影。
“小寒呢?”程绣紧张地扯了扯程锦的袖子。
程锦大赖赖走进屋里,往椅子上一坐,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心吧,她没事。”
程绣眉头一皱:“怎么会没事?万昌泰若真的昨日死了,那小寒定是要被人怀疑的。六扇门的人要带走和春班,小寒没有与他们起冲突吧?”程绣越说心里越是着急,她跺了跺脚:“小寒昨日受了罚,又一夜未睡,此刻肯定心情不好。她若是与六扇门的人起了冲突,岂不是又要被督主责骂?”
程锦摆了摆手:“就是她揍了六扇门的人,也不会有人与她计较的。你就将心塞回肚子里吧。”
程绣听出来哥哥语气中的淡定与调笑,这才觉得不对。她歪了歪头,疑惑地看向程锦:“这是为什么?”
“六扇门的巡察使,你知道是谁么?”
“……我又没出过藏拙府,督主也没让我记住什么京中官员,我怎么会知道?”
程锦挤眉弄眼,笑得分外猥琐:“那小子叫沈孤城,与郑寒可是渊源颇深……”
程绣张了张嘴,迟疑地眨了眨眼:“是吗?既然早就相识,那我这两年怎么却从来不曾听郑寒提起过?”
程锦轻笑:“肯定提起过,大约是你不记得了。沈孤城两年前还只是个捕头,当初就是他送着郑寒来的京城,与我与四皇子同路而来。”
程绣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彻底放心,她坐到了程锦身边,抬头问他:“既然如此,那这位沈大人大约能为郑寒洗脱嫌疑吧……只是,这万昌泰怎么会这么巧,赶在昨晚上死了呢?”
程锦面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他半晌不曾出声,最后只是长长出了口气,幽幽说道:“恐怕,这事是二皇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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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寒站在审问室内,手指痒痒,忍不住去触碰挂在周围的刑具。审问室内光线极暗,且阴气又重,郑寒几乎能闻得到这房间里那股重重的霉腐气息之中,所暗藏着的血腥味。
“别动!”沈孤城一扭头,便看见郑寒正伸着手指,往钳子上戳。他忍不住出声制止,然后赶紧上前一把攥住郑寒的手,防止她又不老实。
郑寒扭头:“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你看呢?”沈孤城拉着郑寒,让她坐在了凳子上。
郑寒听言,果真扭过头去,仔仔细细研究刚才那个东西。
“钳子……不会是钳指甲的吧?”郑寒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你们就这么办案的?屈打成招?”
沈孤城没理会郑寒,自顾自坐在了案桌后面,翻开空白案卷,开始研墨。
“啧啧啧……都说东厂手段毒辣,看起来你们六扇门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