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城没有多说什么,看着郑小寒轻轻松松地走在前面,一时间突然感觉似乎有些看不透这个小姑娘。
每当他以为,这个姑娘单纯的时候,她却总能做些成熟的决定。而以为她成熟的时候,她却总会做些发神经的事情。
两人一路商量着郑小寒所形容地“轮椅”,一路到处打听。不到天黑,他们便找到了本地一个手艺颇好的木匠。
那个木匠仔细听明白了郑小寒的话,并拿出纸笔,在纸上画出了图纸,又商量着敲定了许多细节。郑小寒对这个木匠的悟性相当满意,先付了一部分定金,确定三日后来看样品。
见到实物之后,再做部分修正,便能送给李在渊使用了。
那老木匠看着图纸,啧啧称赞,笑眯眯地对郑小寒说:“姑娘心思真是巧妙,这轮子和椅子,在下这大半辈子了,做了不说上千,也有数百了,可是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一块……倒是从来都未曾想过。姑娘想出这物件,可是有什么作用?”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东西,我也是曾经无意中听旁人说起过,才记在了脑子里。若不是友人最近无法起身行动,而我们又赶着进京,怕是我也想不起这玩意儿来。”郑小寒抓了抓脑袋,笑着说道。
老木匠一听,抬起头来多问了一句:“姑娘……是要进京?”
郑小寒点了点头:“是啊。”
老木匠眼睛一亮,上前两步,一脸地期许:“原来是这样……那倒是巧了……姑娘,老头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小寒眨了眨眼:“有事请说。”
老木匠点了点头,转身朝自己家院子里喊了两嗓子:“二丫头,将上回请先生写的信拿来!”
门内响起一声脆生生的“哎”,没一会儿,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便小步跑了出来,手里,正拿着一封信。
老木匠将信拿在手里,对着郑小寒说道:“姑娘,是这样的。我有个儿子,人在京城学手艺,前两个月来了封信,说是今年没法子回来过年。我们就想着,就算见不着儿子,也得寄封家书去,让他安安心……可是,姑娘大约也知道,最近也不知为什么,各处驿站查得特别严。往日这些家书,多使些银子,也是能托人送到京里的,可今年却……”
郑小寒明白了,这是老人家想请他们送封信。
“原来是这样,”郑小寒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您说说,您儿子具体在京中哪里学手艺,待我们到了京里,便去寻一下,送了您的信就是了。”
老木匠一听,脸上顿时笑成了朵菊花:“那太好了那太好了……姑娘帮忙,老头子帮你做这个东西,只收你材料钱!”
郑小寒接过信,摆了摆手:“都是靠手艺吃饭的,这眼看年关了,总不能白占老人家的便宜……钱还是……咦!”
沈孤城原本一直站在旁边,双手抱臂没有说话,他突然听见郑小寒一声惊呼,这才将目光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