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旭初升,天将破晓之际,黑暗的潮涌总会尽可能去争夺最后的希望,于是,黎明,成了最不可抗拒的秘密。
勤劳者沐浴着阳光,阴谋者寻找着黑暗,于是在某一处相聚,某一点交汇,以至于衍生出相似的情趣。然而当光明和黑暗交汇,引发的便是无尽的迷雾。
紫竹带着夜罂进入宫殿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阻拦,不知道是女皇说了什么,还是墨水的功劳,总之,一切顺利的无法想象。当然夜罂的察言观色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这就是神降之处?”夜罂诧异的看着一堆的翠叶,显然无法想象,所谓的神降竟然会是在这么一堆叶片里进行。
紫竹却是一脸甜美的笑着,似乎到了这里,便充满了希望,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着一片又一片的如玉的翠叶,轻声道:“这里是精灵族的圣地,是精灵族的希望,这里的每一片叶子都是我们的象征,你看这片是我,这片是哥哥,这片是……怎么会?竟然这么暗淡?母后……你到底在哪里?”
夜罂看着紫竹手指的叶片,确实较之周围暗淡了些许,就像是蒙了尘埃的玉,让人从心里生出一分怜惜。
“这是。”
“这是属于我们的叶子,精灵是自然的使者,生于自然,死于自然,密林是我们的家,而我们,便是组成密林的叶子。这一片,原是这里最亮的一片,是属于我母亲的。可是……”
夜罂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当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时,再多的劝慰都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虚假,埋的越深,到头来,爆发的也越为强烈。只得转开话题:“这附近没有什么神像之类的吗?”
紫竹收拾了一下心情,站起身来,道:“没有的,对于我们来说,精灵族的神明是住在我们心里的。”
夜罂诧异的张大嘴巴,疑惑的问道:“那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就是自然神?”
“因为这里。”紫竹抬起头来,指着顶端的驻台,道:“驻台上有一个结界,没有人可以破掉它,即便是圣级强者都办不到,更何况,如果是圣级强者想要进去的话,又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不被人听到?”
“结界的话,破掉就可以吧。”夜罂抬头看着顶上高高悬挂着的纯白玉台,无所谓的道。身边的能人太多,对于结界,早就没有感觉了。
紫竹摇了摇头:“如果这么轻易就破了的话,又怎么会没有人进去过?”
夜罂皱眉,看着边缘洁白的阶梯,道:“至少上去的话并不难吧。只要是结界方面的宗师不就有可能了?”
紫竹摇了摇头:“你是指那边的阶梯吗?不诚心的人,是踏不上去的。”
夜罂挑眉:“这么玄?”说着便是上前,一个轻跃,连连登上了几个台阶,稳稳的站在高处。满意的笑笑,便是坐下,单手支起玉颈,对着紫竹道:“你看不是上来了?”
紫竹原本诧异的目光,渐渐的浮现一丝惊恐,事实上,她也不过是听说的罢了,却是不曾上去过,或许除了母后,没有人能上去吧。
“怎么了?”看着紫竹惊恐的表情,夜罂不由有些不安,疑惑的道。
紫竹哪里还有解释的心情,只是一声大呼:“罂,快下来……”
“什么?”夜罂不明所以,但还是站起身来,正欲下来,然而,洁白的阶梯却是突兀的消失,正抬起脚的夜罂一个不稳,直直的摔了下来。
“夜罂!”紫竹一惊,便欲上前,这时,却见一道黑影飘过,稳稳的抱住了夜罂下坠的娇躯。
“……”紫竹少见的看着夜罂晕红的脸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咳咳。”夜罂显然注意到了紫竹怪异的眼神,果断的从男子的怀里挣脱,只是俏脸却是更加的红了。
男子也是俊脸微红,果断的转过头去。一时间,空气压抑的可怕。
夜罂有些受不了的摇摇头,转头,却见男子一副躲着瘟疫的模样,不由暗恼:“鹰,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却是听从左殇安排的鹰,他原是只想偷偷观望的,却不曾想她竟然会如此不小心的跌下,便想也不曾想的冲上前去,而现在,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质问自己。不由一阵懊恼:“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待的?”
“谁要你救了,你不来,我照样下来。自作多情的家伙。”
“哼,算我白担心了。”
“……你说什么?”夜罂一时被吓了一跳,担心?他说担心??
鹰亦是反应过来,不由暗咬自己的舌头,该死,还真是不好管理的家伙。“没什么。”
“两位的感情真好啊。”紫竹似乎看出了些许端倪,笑眯眯的道。
“谁和她关系好了?”
“谁和他关系好了?”
紫竹微微一愣,随即捂嘴轻笑了起来。越发让两人火烧。
“咳咳,这是鹰。”夜罂无奈的打破尴尬的气氛,这才发现还没有做介绍,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鹰姐夫,我是紫竹。”紫竹调皮的笑笑,对着鹰打了一个招呼,却让鹰一阵无措。
“紫竹……”夜罂羞怒的看着紫竹,“你被凤鸣带坏了。”
“有吗?”紫竹笑盈盈的道。对于凤鸣,她是愿意将一切赋予的,这便是精灵的爱情。
“……”夜罂无语,只得转头,对着鹰道,“你怎么来了?”
察觉到夜罂的语气变化,鹰也平静了下来,淡淡道:“来看看神降的问题。”
“有什么发现吗?”夜罂挑眉,媚态自显。
“我们不可以,但不代表谁都不可以。”
“什么意思?”
鹰若有所思的道:“如果你家小姐和我家主人愿意联合的话。”
“……”
地牢里,两个话题中人正诡异的对视着。
“还真是有缘啊。”左殇抱着小白鼠,邪笑着走来,周身的黑雾总是忠实的为其主人披荆斩棘,融化了一片一片的钉子,直看得冷月嘴角抽搐。
“缘?我可以认为是人造的吗?”冷月嘲讽的笑笑,及时的用钉子将左殇走过的路封锁。
左殇看着依次长出的钉子,笑笑:“你倒是贴心。”
“只是不想为某个不负责任的人买单。”冷月随意的笑笑,却发现黑雾的面积骤然减少了许多,这让冷月不由多看了左殇一眼。
“呵呵,这难道不是买单吗?”左殇悠然的走到圈内,散去了黑雾,露出了一身金色镶嵌的黑衣,多了几分华贵。这男人,还真是穿什么是什么。
冷月不语,也不理会九天与小白鼠的私会,只是转开话题:“你来做什么?”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随便探听可不是好习惯呢。”左殇眯了眯眼,掩去眼底的复杂,笑道,“只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好,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冷月双手抱胸,一声冷笑,她是不是该承认,他的话让她生气了。
左殇耸耸肩,道:“我要探知这个地牢的秘密,你呢?”
“……”冷月默,看着飞回来的紫蝶,适时的将注意力转移,无声的交流了一下,指着南边的一处,随意的道,“如你所说,开路吧。”
左殇也不恼,右手微抬,便是一团黑雾围绕在周身,顺着冷月所指的方向走去。难得的,他竟然听从了她,而且还不恼,这……意味什么?不论愿不愿意,他始终无法忽略,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