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她笑了。
我真的没有梦见过她吗?其实,又何止一次。
两天后,布扣子从黄老板那拿回整套手续。我们没有找专门运车的公司,准备自己开回湖南,既是为了节省运费,也是怕路上遇到什么问题。
车到郴州地界被警察拦住了说查车,结果检查完发动机编号后,说是走私车没收了。布扣子急了,拿出整套手续来给他们看,对方根本不理会,要我们去交警大队处理,然后留下张单据把车直接开走了。
到了交警大队以后,对方看了看我们提供的整套手续后,说留下复印件待核实后再来拿处理通知。我们预感大事不妙,通过表哥在当地找了个熟人疏通关系。结果得来的消息让我们如遭雷轰,手续全是假的,这就是台走私车。
车被没收了。因为关系的疏通,而且我们也是受害者,被教育了几句也就让我们走了。我和布扣子连饭都没有吃,买了几个包子胡乱填塞饱肚子,拦了辆到广州的货车赶回广东。
黄老板突然就失踪了,好像水泥地板上的水渍被太阳蒸发的一点痕迹都没有。那满院的奔驰宝马依然还在,可他人却死活不见踪影,每次去他公司的人都说不在。我和布扣子被逼急了要硬闯,结果被几个高大的保安哄了出来,我们只能一遍一遍去黄老板可能去的地方寻找等候。
我和布扣子猫在"皇月夜总会"门口的一个角落,边抽烟边等待,希望能撞着黄老板。几天没休息好,又没刮胡子,我们的脸即憔悴又狰狞。门口的保安以为我们是放"鸡婆"的"鸡头",来哄了我们一次,最后我告诉他在等人,塞了一包万宝路后,才让我们继续在那埋伏下去。
我问布扣子:"如果不找不到黄老板怎么办?"
他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踩得粉碎,恶狠狠地说:"他要再不出来,我就去烧了他的停车场。"
我知道这事他做得出。这一次失手卷去了全部家当,我们又被打回原形。可这比过去更惨,本来是一直在井里面挣扎,而现在是扒到井沿口看了眼外面的时间然后掉到井底,这种落差足以让心理脆弱的人崩溃。但真要把黄老板的停车场烧了,那我们就彻底完了。
我劝他:"算了,想开点。本来就是笔横财,好歹我们还快活了那么一阵,就当是个冒了个泡。"
布扣子不甘心:"我一定能把这杂种找出来。"
什么叫大鱼吃小鱼?这次我有了深刻体验。我们根本连牙口都好没有磨利就把自己当成了鲨鱼,结果扑通进汪洋大海中才发现自己不过就是只小虾,也就是给大鱼塞塞牙缝。
布扣子突然紧张地说:"那杂种来了。"
果然是那张圆月弯刀脸,黄老板从停在门口的奔驰车上走了下来,笑容可掬。布扣子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我紧随其后冲了过去。黄老板猝不及防,打了个趔趄。保安赶紧过来把布扣子和黄老板隔开,但布扣子死抓住黄老板的衣领不放。后面冲上来两个小平头,来势汹汹。我看情形不妙,随手操起了一把椅子,正好巡警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