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他无奈的叹息,“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
“我一定要知道!”她坚持。
“若溪!”
“我一定要知道!”她很坚持,“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你安排,我要见你妈,上一次我们的好事就被你打断了……”
她嘀咕着。
总觉得上次,阮素心是要告诉她什么的。
“什么叫你们的好事被我打断了?”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你到底要不要安排?”她一副威胁的口吻。
他这辈子是注定要被她吃的死死的了,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好答应,“好吧!我安排你们见面!”
让她去逼问那个女人吧,总比逼问他要好,不然,他说实话也不行,骗她也不能。
若溪看着他,总觉得他怪怪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的警告着,“我警告你啊,不许玩手段!”
“我能有什么手段啊?”他对于她的怀疑,很无奈,也很不能接受。
“那我们什么时候见?”
“现在!”她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我现在去安排,好吧?”
他为了避免她怀疑他,就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安排这一切。
最后,把时间定在了当天中午。
所以一整个上午,她都要无所事事了。
吃过了早餐,他说,“我们出去散步吧!”
“你不去公司吗?”
“今天公司没什么重要的事。”
阿梓说,她整天憋在家里一定会胡思乱想,出去晒晒太阳,对她的病情有好处。所以他放着那么大的公司不去管,那么多的员工不去管,坚持要去散步。
要是搁在古代,他大概就真的是人人所谓的‘昏君’了。
七月的季节,太阳光已经不再是热辣辣的,还有一阵阵的微风吹拂。
他们漫步在林荫小道上。
这样的安宁,这样的休闲,于他们而言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至于莫菲的名字,他们谁也不会刻意再去提起。
只是,他们之间好像已经无话可谈了,提起医院,会让他们想到外公;提起孩子,会让他们想到心心;提起家庭,会让他们想到她的妈妈。
好像所有的话题,在他们之间已经不合适去提起了。
他很想问她那个孩子的事,很想知道,当时那个孩子为什么会死,很想知道,那个孩子离开之后,她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
他问不出口,怕触痛她的伤口。
而且,很奇怪,他试着去调查这些事,却什么也查不出来,所有关于那个孩子和关于蓝父的死亡,都是一片空白。
还隐隐透着一股阴谋的气息。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她注意到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问。
“没什么。”他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向了他的方向,拿纸巾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累不累?”
“有点。”
大病初愈的她,身体还很虚弱。
旁边有张木质的长椅,他揽着她坐下,“先休息一下吧!”
她没有反对。
总觉得今天的他有心事,她只是不愿意去问而已。
问的越清楚,表示他们之间越亲密。她并不想发展到那种地步。
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她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好!”
他开着车,带着她来到了和阮素心约好的地点。
其实,他们来已经算早了,约好的十一点四十,他们十一点十分就到了。谁知,阮素心更早,她早已经选定了一个位置坐好了。
想必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心情吧,她想见到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心情,在若溪看过妈妈的日记以后,更加能体会了。
而且阮素心的事也只是听沈予墨说起,若溪对于这个女人的印象,其实谈不上多坏。
在她的对面坐下的时候,若溪还对她微微一笑,“伯母,你早就来了吗?”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阮素心笑眯眯的说,笑眯眯的问:“都还没吃午餐吧?我们先叫些东西吃吧?!”
“我都好!”若溪笑道。
“予墨,你呢?”阮素心又转向儿子。
今天儿子竟然主动约她,这让她心情大好,哪怕是为了若溪,她也无所谓,所以一大早上的什么事都没做,花了好长的时间去整理自己的仪容,之后就早早的来到这里等了。
只是,他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若溪看到他对沈母不理不睬的,便说,“你先走开一下好不好?我要和伯母谈一谈,待会儿我再给你打电话。”
她知道,有他在场,她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沈予墨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还真懂得过河拆桥。”
“那你到底走不走?”
他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很无奈的叹口气,看向阮素心。
这么多年了,关于她和那些男人之间的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仿佛她不是他的母亲一样,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沈母也相当了解他那个眼神的意思,没有露出什么痕迹来,笑着把菜单递给了若溪,“若溪,看看想吃什么尽管点,你真的太瘦了,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谢谢伯母!”若溪回以一笑,然后又瞪向沈予墨,无言的询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他很无奈,只好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餐厅外面,餐桌上只剩下了她和沈母两个人,她合上了菜单,直入主题:“伯母,今天是我要约您来的,我想继续我们上次未完的话题,就是想请您告诉我,您和我爸爸,你们在很久之前就认识,是吗?”
她采取了比较委婉含蓄的问法,毕竟面前的,是一个长辈,而且是一个没有恶意的长辈,她不想让人家难堪。
沈母怔了怔,有些不自然的说,“是,我们很久之前就是朋友……”
是怎样的朋友?
若溪正想这么问,却又觉得有些不妥,问题便哽在了胸口。
沈母看她犹豫着,趁机说道,“我们先点东西吃吧,边吃边说。”
然后立刻喊来了服务生,开始点单。
若溪注视着她的表情,她似乎有些慌乱,似乎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菜单之上,不过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难道她上次见自己不是为了要说她和爸爸之间的事吗?
若溪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吧,她终于点好了这顿餐。若溪也决定不再拐弯抹角了,否则会让这个女人蒙混过去的,直接说道:“伯母,请您原谅我的冒昧!因为我之前在我爸爸的笔记本中看到过一张您的照片,所以我想问问清楚。”
“你爸还收留了我的照片?”沈母下意识的问道,但很快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了,立刻又说:“这都三十年前的事了,而且你爸爸都已经不在世了,你坚持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您的意思是说,在三十年前,你们就认识了,是吗?”若溪敏感的问道。
三十多年前啊,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难道那时候,爸爸和这个女人就认识了吗?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沈母尴尬的笑道,“是啊,我和你爸爸三十年前就认识了,不过我们仅止于朋友关系,若溪,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您和我爸爸真正的关系!”若溪很坚定的望着她,“伯母,请您告诉我,您和我爸爸还有我妈妈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吗?”
“你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世了,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溪顿时沉默了。
是啊,爸妈都不在世了,她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非要把过去的事,三十年前的事,再从坟墓里刨出来吗?
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爸爸妈妈他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有所有的事都告诉她,她和沈予墨的相爱是错误的,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所以才遭到一连串的报应。
可是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原本以为这一切,和五年前的一切都脱离不了关系,但是现在开来,不止是五年前,还牵扯到了三十年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溪,予墨不要你知道,他是为你好的。”沈母语重心长的劝说,“我从来没有看过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无可奈何,能让他言听计从。他真的很爱你,而且已经爱到不止痴迷不止疯狂的地步了,而我,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没有尽到过做妈妈的责任,上一次来见你,只是想知道他爱上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让他不顾一切。所以若溪,关于三十年前的一切,不要再去追问了好吗?这一切都是命,不是谁的错,你不要把错误都怪在你自己身上,也不要怪在予墨一个人身上,更不要再去疯狂的恨莫菲了,也许那些事有你的责任,有予墨的责任,有莫菲的责任,但是还有命运的安排。你应该放了你自己,我相信你的父母泉下有知,他们一定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若溪苦苦的笑了一下。
一个满身罪孽的人,她还配拥有幸福吗?
看来今天从沈母嘴里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服务生把点好的餐送上了桌,沈母动起了筷子,还给她夹了一些,“吃点东西吧孩子,别想那么多了!”
若溪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推开了面前的食物,没什么心情的说了一句,“抱歉伯母,我先走了,您慢用!”
然后,她走出了餐厅。
沈予墨坐在车里等她,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走过来,失魂落魄的上了车,他握住她的手,关心的问,“怎么了?”
“你明知故问!”她知道,一定是他事先跟他妈妈说了什么,否则他妈妈不会守口如瓶,还一副劝导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