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容易,送神难“2010-11-16
从记事以来就注意到家乡的人们有一种敬佛神、礼佛神的传统。逢年过节,尤其到年关要拜佛礼佛,平日的红白喜事也要过这么一道关键程序。于是,广大的农村便出现了一个专门事佛礼佛的特殊群体,你可以说他们是教徒,也可以说是神婆。但这群人大多不会以此为生,胡乱受人钱财,可能真的是一种所谓的“信仰”吧。我们这里方言叫这个特殊的群体为“斋公”,(是对这个特殊群体的称呼)当然如果你完全是个素食主义者,也可以这么称呼(鄙人就不喜吃肉的)。寻常百姓家对此深信不疑,家里逢个动土迁居大事小事的少不了要请来侍奉侍奉佛神。
这次呆得久了,也便碰巧家里弄了这么一回,但,说实话有点让人憋气。
近年来城市生活的绚丽多彩吸引着大批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刚开始是几个人,到后来是一大家子,拖家带口,孩子要上学,大家要做工。
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就是每家都供有专属于自己家的家神,家在哪里,家神也要搬挪到哪里。逢初一十五都要烧香礼佛。所以,很多平日不怎么在村里见的,初一十五都要回来弄这么一回。人虽在外,但仍有家神守着那份家业。我家有点不同,出来十多年了,走到哪里家神便随到哪里,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也就是说,家里平日事佛神礼佛神就不用再回老家麻烦了。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还是不多的。别人都是人在外,神在老家宅子。我家的神是跟着我们到处跑的,当然这也要经过一番复杂的仪式。记得小时候即使不懂,也会跟着家人在那里恭恭敬敬给神三鞠九叩,可后来慢慢大了,当然也因为小时候的一次“不敬”,现在,凡是家里搞得那些仪式我是离得远远的,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所以,逢年过节,我家就我“特殊”。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不敬畏佛道两界的诸神们……但这里边的情愫比较复杂,我自己也说不清。仪式是昨夜一点左右开始的,爸妈开车带着四位村里的奶奶来到城里现在的家,帮我们请神回老家新盖的宅子。毕竟在老家,如果人在外就算了,如若家神也在外漂,家终究只是个空壳子,不能叫意义上的家,只能是一处无主的空房子。说白了,是请神回去给我们守家。迁神的仪式要提前很多天准备。正式迁的那天却只能是晚上午夜之后。事前,我被告知在晚上,所以昨晚一直合衣而卧等着众人的到来。不到十点便早早入睡,深夜听到楼下有响动赶紧起床。爸妈并四位侍神的“斋公”上了楼……我很长时间不接触这东西,就不在旁边伺候了,下楼想着待她们弄罢再睡觉。不曾想。很长时间过去,从楼上断断续续有奶奶们下楼来寻我上去,我这衣冠不整的,说实话真是不情愿这么上去,我知道她们要干嘛,但真的不愿听有关神佛的东西。我敬它,畏它,也信它,但……真的说不清楚。后来才知道,问题在于,仪式完毕后,所有人必须得离开这个家,闭门三天不准进,三天后才能再开门。这意味着我也必须离开,可可……谁的心里也有一本难念的经不是,三更半夜,让人起来冻着,突然又被强迫着离开自己的“家”,我我我,纵然我理解,却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所以我执拗到底了,难道真的没办法解决了?无信仰的人应该尊重信仰者的信仰行为,但信仰者又怎么能强迫圈外人呢?其中一个八十余岁的奶奶把我追了出来,围着屋外转了一圈,我心里是真的不愿让她老人家受这个罪,但真不知道她又为何如此执拗于一个圈外人…唉!纵然佛神是有灵性的,它在人的心里如同其他造世主一样慈悲为怀,我不礼佛并不意味不敬它,不畏它,不爱它,并不意味着心中没有佛……我是学旅游的,对先贤们是充满敬畏,甚至是畏惧的,对从事宗教事物的人也倍感神圣和敬意……记得去年毕业前夕,我也曾将“道德经”“金刚经”“庄子”等系列佛神学书籍带回寝室啃读,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道家开篇那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它提醒人们:世间万物都在按自己特有规律运动,不要随意去改变它的定律,否则不会有人定胜天的歪理,而只会引来祸.
虽佛(神)由人而演,但实至今日,已不是由人来控制,它存在到今日,早已佛是佛,人是人;佛有佛道,人有人道。各行其道,各司其职,只能是互有协同,相互建设,又怎么能强行去改变什么呢?佛道改变人道,那叫“度”人;人道改变佛道,那就成了世人眼中的歪门邪道,胡说八道,犯大不敬之罪了,这又是何道理。。真的想不通,既然不敢去触及佛道,又不愿被左右,那便只能远远的敬畏了……何苦相逼呢?
临了,我还是没有逃过那奶奶的说教,这让我很难堪,她说:你爸爸修了个房子,人人都应该出力的。(的确我当初没出力,可我又能出什么力)只不过想着当年是一家一起出来的,现在也自然是一家回去好,你到说说你心里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归家。天,我我我,对这个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就是论事,这里也是我的家,大家现在都应该休息,邻居就在旁边玻璃后的房间睡觉,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被你的苦苦相逼有些不情愿……
末了续言:你既不想回,(转头对我家人和她的同伴说)那我们就回去看看到底是哪尊神为什么不愿回去。好家伙,明明是个人,却说我是神,神就神吧,我本就是家里的一尊神。
又道:情况是这样,我们把神都请走了,家里就剩你一人(言外之意,这个“家”的保护神都请走了,只剩了我一个人)。在爸爸不悦的催促中,各位斋公奶奶上了车………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经过,但是写完这个经过后,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毛毛的,对神的“畏”已超越我对神的“敬”,意义上我可能已经失去那批神的庇佑了,我又怎能不惧,可是我对佛神的情愫是矛盾的,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里再说个几天前的故事吧,也就是家里准备这次“请神”的前三天,爸爸回来把供神的几张桌子搬回老家新宅了,搬完后的屋子凌乱不堪,供神的几个香炉也随意移到了旁边,他们走后我打扫屋子,将供在我房间里的三个香炉又用凳子椅子好好归放原处了,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我又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檫香案的时候我就随意想了一下:今晚不会做梦吧。果然,当晚就开始做,连着做了三个晚上,直至昨夜仪式完毕。这三个梦我现在还记得:
第一晚的梦,梦到朋友从天涯海角打来电话邀我去她那里谋发展,梦完后不觉得有什么
第二晚的梦,梦到自己回桂林看同学,梦里的“我”是希望同学接待的,希望到她那里住,可梦中的同学似乎不大情愿,我最后梦到的画面,是同学招待两个人,那桌上没我,梦完心里不是滋味
第三晚的梦,夜里上厕所前梦到尿频,肚胀的自己得了癌症,梦醒后有点后怕
事后,我也仔细琢磨了很久,我得出的结论是:第一个梦象征事业,第二个象征人际关系,第三个意味着健康出了问题。如果硬要联系给出个解释,我归纳出来的结果让我沮丧不止。那梦里可能在预示:有机会出外发展,但出去后无贵人相助,自食其力到头来却弄得自己一身伤病。唉,这样的总结让我沮丧加畏惧,我真是后怕死了……
日志就到这里,还有个情况就是,这几天很不舒服,尿频,肚胀的厉害,白天几十趟,一晚也要起十几次夜,能明显感觉到腹部两侧频繁又另人心里难以接受的运动,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影响的,恳求智者解我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