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苹原本被他揉搓得浑身软瘫,可还是闻到了玉珂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她挣扎着道:“阿珂,先进去洗洗吧!”
玉珂捧着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嘴,又吻了一会儿,这才放开了她。
孟苹伸手在他脸上抚摸了一下,玉珂脸上的肌肤软软的凉凉的,还带着雨水的痕迹。
她拉着他的手进了卧室。
孟苹点着了卧室的蜡烛,正要拉铃让人去准备热水,玉珂就道:“玉箫已经让人准备了,你过来帮我脱衣服!”
他坐在孟苹梳妆台前的锦凳上,等着孟苹过来帮他脱马靴。
孟苹打铃吩咐白菜去准备宵夜,这才蹲身帮玉珂脱靴子。
玉珂的靴子一脱掉,一股绝妙的臭气扑面而来。孟苹马上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一点。玉珂恶作剧地把脚往孟苹鼻子那儿伸,被孟苹捉住了。
孟苹瞪了他一眼:“玉珂,你的脚臭死了,老实一点!”
玉珂垂下眼帘,一脸老实模样。
孟苹也顾不得嫌弃他的臭脚了,屏住呼吸,迅速地脱掉了玉珂另一只马靴。
玉珂这些日子睡得极少,身体疲累到了极点,原本还勉力支持着,可是一见孟苹,所有的疲惫都涌了上来,他忽然变成了一个孩子,在孟苹面前撒着娇,让孟苹给他脱了马靴之后,又非让孟苹帮他脱去甲胄。
孟苹看到他甲胄上带着暗色的血迹,知道玉珂为了见自己,是连夜赶回来的,心里又是幸福,又是心疼,当真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只是强忍着眼泪,默默地解下玉珂的甲胄,挂在了旁边的大椅上。
孟苹终于把玉珂剥得只剩下中衣亵裤。
她推着玉珂进了浴室,先把石床用热水冲了好几遍,这才让玉珂坐下。
虽是初春了,但他俩的房间夹层内依旧放着炭炉,房间内很是温暖,连浴室内也不冷。
玉珂老老实实坐了下去。一坐下,他就闭上了眼睛,任凭孟苹揉搓。
孟苹把丝巾蘸了热水,把玉珂身上擦了一遍。
帮玉珂擦身的时候,她抬头去看玉珂的脸。
玉珂睫毛垂了下来,在眼睑上打下一片阴影,孟苹细看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下有些发青,看来极度缺乏睡眠。她心里又酸又涩,心脏微微收缩。
孟苹在玉珂唇上啄了一下,加快了帮玉珂洗澡的速度。
她先用香胰子在玉珂身上打了一遍。
在洗玉珂下面的时候,还没搓两下,玉珂那软软的物件就开始抬起头来,逐渐狰狞挺翘。
孟苹窥了玉珂一眼,发现他依旧倚在石壁上,闭着眼睛默默无语。
回到卧室之后,孟苹扶着玉珂坐到了床上。
孟苹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并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期待着再次进入梦乡,她以为昨夜是一场美梦,渴望着再次沉浸入美梦之中。
正在这时候,她听到床门被打开的声音,只好睁开了眼睛,发现神清气爽的玉珂打开床门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了下来。
孟苹怔怔地望着玉珂,依旧不敢相信:玉珂不是在战场上么?昨夜难道不是一场春梦?
看到她那呆呆的样子,玉珂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头发。
他对孟苹的浓情蜜爱难以言表,恨不得融化在孟苹身上,可是大战刚刚结束,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了人,只好先起来了。
玉珂原本是舍不得孟苹呆在距离战场很近的黑水城的,经过昨夜却发现这样也好,自己刚从战场上下来就能和孟苹恩爱了。他决定以后无论到哪里,就把孟苹带到哪里,反正没有什么比呆在他身边更安全了。
玉珂一边吃豆腐,一边帮孟苹起床,末了又要帮孟苹洗澡,等孟苹收拾停当出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这时候,刮风来报,说陈大舅爷和陈大小姐再次过来拜访。
玉珂虽然在孟苹那里说得很势利,可他对母亲娘家人还是有感情的,当即命人请陈大舅爷和陈大小姐进内院,让孟苹见一见,认一认亲戚。
陈大小姐昨日气得发疯,一回到客栈自家包的上院,就屏退了丫鬟,自己在屋子里生了半日气。她在人前一直摆着大小姐的谱儿,要表现出雍容的气度,因此虽被那个什么孟姑娘气得半死,也不愿意当着人的面发作,只能自己一个人忍着。
第二日,她考虑了好一阵子,这才过来见父亲陈文昌。
进了父亲的房间,她屏退了侍候的丫鬟,奉了一杯清茶给父亲,这才正色对陈文昌道:“父亲,玉珂表弟的府里实在是不成样子啊!”
陈文昌昨日才把劳军物资转交给了西北将军的人,心中正在得意,端着清茶喝了一口,这才问道:“怎么了?”
陈大小姐确实是为玉珂担心,她觉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玉珂十七岁就做到了西北将军,还贵为清远侯世子,身为未来的清远侯,他的府里实在是太乱了,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区区一个通房丫头,居然敢摆主子的谱儿!简直是乱了上下尊卑,不堪之极!
她认真地看着父亲,道:“玉珂表弟还没有成亲,家里没有管理家务的人,弄得乱七八糟的,他的一个通房丫头见了我,居然敢摆主子的谱儿,一点规矩都没有,将来若是传出去,实在是丢玉珂表弟的人啊,对他的官声也有碍,他年纪太小,不懂这些,将来一定会在官场成为笑柄的!”
陈文昌听她这样一说,陷入了沉思。
自从妹妹去世之后,陈家就同清远侯府断了来往,这十来年他都没有见过玉珂了,可是作为舅舅,他也着实是心疼妹妹这唯一的后代。
听女儿这么一说,他也为玉珂担心起来,就道:“玉珂昨夜回了将军府,今天上午就命人过来给我请安,还说这几日得空要亲自来客栈给我请安呢!”
陈大小姐一听,大喜过望,道:“父亲,玉珂表弟贵为西北将军,战事刚刚停息,那么多军务要等着他处理,一定是日理万机忙得不得了,咱们是他最亲近的亲人,何必等他来呢,直接去见他,岂不便宜?”
陈文昌被女儿说动了,就点了点头,道:“好!你去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