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洋以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宙斯,过了好久才阴阴的笑了起来:
“宙斯,你觉得这样有用么?把你的灵魂凝聚出来吓我?你的手里拿着的又算什么?雷神之鞭么?我怎么记得你的雷神之鞭早被耶和华给抢了去,如今也不知道在谁手上?”
他微微往后退了两步,用食指嚣张的点着宙斯的脑袋,大声笑道:
“宙斯!为了证明你还有和我合作的实力,那么,就请你来打我吧?只要你能打到我,我就答应和你合作!”
不等宙斯回答,邹洋突然把直伸的食指换成了中指,整个身子也冒出了淡淡的黑气,他把两手向两侧摊开,让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祈祷的神甫,盯着宙斯道:
“看好了,我才是神,真正的神,等我吞噬了你的神格,那就算是玉皇大帝找到我头上,我也不怕了,那时就是真正的——上天下地,惟我独尊!”
成为神,成为至高无上,没有人可以约束的神,是邹洋千年之前就有了的野心。机缘巧合的丢掉了所有白虎神力,又修炼了基督教的圣典,邹洋以自己的信念代替对神的信仰,创出了这种独特的神力,离‘神’,也就是那么的一步之遥。
宙斯气恼的喝了一声,手上的光鞭猛的挥了出去,一道蓝色的闪电夹杂着隆隆的雷响突然凭空出现在这密闭的房间里,向邹洋当头劈了下去,邹洋哈哈大笑,全身的黑气突然变得浓厚无比,挡在了他的身前,就听到他大声道:
“我要这世界有光,这世界就有了……光!”
一蓬黑光从黑气中陡然迸发了出来,恰恰抵消了宙斯的闪电,邹洋又往后退了一步,轻蔑的看着宙斯,笑嘻嘻的道:
“还有什么伎俩?就都用出来罢?确实,我是不如你的力量强大,但是,你脱离不了这个凡人的肉体,你的攻击再强,也就有个距离上的限制……你能奈我何?”
邹洋再次往后退了两步,刚好就站在宙斯所能攻击的范围外,不住的冷嘲热讽,宙斯再也忍耐不住,突然大吼一声,身子猛的一拔,蓝光闪烁,从海威的头顶整个的抽离了出来,蛮横的向前跨了两步,手里的光鞭像毒蛇般滑动,沿着一个诡异的路线缠向了邹洋的脖子,就听到宙斯气急败坏的嚷了起来:
“白虎!我今天就算是坏了一半的神力,也要把你打得真正的魂飞魄散!”
“哦?……你中计了!”
邹洋突然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他一矮身子,从鞭影里钻了出去,左手一抛,那块经过了他千年白虎神力淬炼的石子打着旋儿飞了过去,眨眼间变得又薄又宽,恰恰好就拦在了宙斯和海威的中间,随即邹洋右手拿出了落魂钟,对着宙斯晃了晃,冷冷笑道:
“是魂飞魄散么?很好,这句话也是我要说的……散魂!落魄!”
宙斯只是一时的暴怒失去了理智,在邹洋躲过鞭子时就已醒悟了过来,他急忙忙回头向海威的头顶钻去,却已被邹洋的石头挡了个结实,只听到落魂钟在邹洋手里叮叮当当的响了两声,一圈空气中的波浪顺着落魂钟的钟身荡了出去,穿过宙斯的身子,又远远的打到了房间的墙上,宙斯大叫一声,整个身子都被打得散了开来,化成了一溜的蓝光,在空气中闪了两闪,就要消散开去。
邹洋连忙收回了石子,一手按在了海威的头顶,另一手直直的伸了出去,搭在了那溜蓝光上,立刻,那蓝光无声无息的顺着邹洋的手向邹洋身体里涌了进去,也就是那一眨眼的工夫,整蓬的蓝光就被邹洋给完全的吸收得一干二净,同一个刹那,地上的海威也突然停止了最后的一点呼吸!
邹洋就这样保持那个奇怪的姿势,在地上蹲了好久。
他伸出的手隐隐有蓝色的闪电在手臂里来回奔突,按在海威头上的手却有一丝一丝若有若无的蓝光从海威头上被抽离出来,流进了邹洋的掌心,他粗重的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吐气,先是身上的黑气被蓝色的闪电驱赶了出来,在身前环绕,接着黑气又逼了回去,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蓝色的闪电,将闪电同化成黑气,过了许久许久,霪霪的黑气突然一股脑的冒了出来,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邹洋荷荷的低声呻吟着,发出了没有任何意义的声音,就像一只受伤了的野兽在嘶吼。黑气所过之处,邹洋房间里的桌椅,刚刚布下的结界,一一化成了灰烬,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火在这些东西的内部燃烧,将它们灼成了飞灰,那黑气慢慢的接触到了房间的大门,瞬间,墙壁,大门,也在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气似乎连光线也一一吞食。就在那黑气还要继续向走廊里推进的时候,邹洋突然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随着那‘呼‘的一声,所有的黑气都像退潮一般的向邹洋涌了过来,缩回了邹洋体内,清晨的阳光就这么放肆的射了进来,让邹洋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知觉中,已过了一夜。
邹洋站起身来,手轻轻一抖,地上的海威顿时也化成了一摊细碎的骨灰,在风里飘散,回头四望,原本的房间如今却空空如也,四面墙壁,窗户,门板,都荡然无存,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天花板和心满意足的邹洋,邹洋说不出的爽快,轻轻挥了下手,大声叫了起来:
“嘿,亚历!亚历山大!给我过来,找个房间给我,你老板我要好好睡一觉!”
一道细小的风刃从邹洋下挥的掌心里激射而出,在地上割出了一条浅浅的刮痕。
邹洋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随手掐了个御风决,从原本的墙壁处飘了出去。
清晨的凉风轻轻的吹到他的脸上,温暖得让人有种想哭的感动。邹洋忽然想起似乎有这么个十来年,自己从未用过任何这种休闲性的道法,不由放松了身体,飘在半空,就这样在晨风里睡起觉来。
就在他闭上眼的刹那,他的周围突然充满了和谐,一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麻雀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忽然停到了邹洋的脸上,小嘴在邹洋鼻子上摩挲,似乎找到了值得信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