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不时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带着一群手下悄悄在街旁的黑暗中行走。纽约堕落的灯光将这个夜晚交织得有如白昼,但那些光一射到亚历他们附近就似乎很不情愿的扭开了头,只将他们照出了淡淡的黑影。
亚历两眼在黑暗中隐约射出了摄人的红光,一股肆虐的气息从他身上不安分的散发出来,让他后面的手下都远远的和他落了几步远的距离,不敢去招惹这头噬血的狼人。就听到他自顾自低沉的笑着,桀桀的越走于快,到了最后已经开始飞奔起来:
“跟着老板就是好哇……有肉吃,有人杀,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算少活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身后的那些人不得不费力的跑着,紧紧贴在他的身后,他们小声的嘀咕着:
“我们这一路扫过几个场子了?是八个,还是十个?反正我们是连一个受伤的也没有呢,所有的人都被亚历先生给……”
他们一齐打了个寒战,连忙加快了步子埋头追了上去。被扫过的场子他们是不愿去想的了,往常黑帮斗殴枪杀个十来个人就是大案子了,可是被亚历山大扫过的场子呢?剩下的可全是一摊一摊的碎肉啊!
亚历突然放慢了脚步,掏出一张纸片来看了看,缓缓向一个酒店的大门走了过去,大大咧咧的对着那个看门的保安当头就是一巴掌,大声道:
“杰卡在哪里?我要见他!”
那个保安被扇得一个趔趄,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头来看了看高大的亚历,强忍了怒气道:
“杰卡先生不在,请问您是……”
亚历勃然大怒,猛的一脚踹在这保安肚子上,踹得他‘吱’的一声蹲到了地上,亚历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提了起来,狞声笑道:
“杰卡那家伙明明跟我约了在这见面,你居然敢骗我不在?我******!”
就像受了十二万分的委屈一般,亚历把怒火提到了最高点,一手抓住那保安的头发,另一手一拳一拳重重的往他肚子上打了下去,也不过是眨眼的工夫,那保安已经翻起了白眼,嘴角,鼻孔,甚至耳洞都渗出了殷殷的血丝,亚历山大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两道白气出来,顺手把人往旁边一推,那保安立刻像一个破麻袋一样的倒了下去。
酒店的门口另外还是有好几个保安的。可是看了亚历山大那幅凶神恶煞,又仿佛和杰卡很熟的样子,却硬是没有一个敢上来吭声的。亚历微微回头,见自己的手下都已跟了过来,三三两两的散到了周围的暗处,便冷笑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站到了另一个保安面前,低声的咆哮起来:
“杰卡在哪里?告诉我,快点,老子赶时间!”
亚历山大两米三四的身高足足比这保安高出了一个头不止,这保安慌乱的抬起头来,一对上亚历那暴乱的眼神,立刻又身子一颤低了头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酒店的顶层,小声道:
“杰卡先生……杰卡先生在顶楼……”
“哈?乖!”
亚历眼底深处一道噬血的红光悄悄的一闪而过,他用力的拍了几下面前这个可怜保安的肩膀,努嘴示意了一下,带头向酒店里走了进去。
他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的从那些保安身边走了过去,走到最后一个时,那穿得整整齐齐的白皙年轻人礼貌的拍了拍身边那个保安的背心,微笑着示意了一下,随即飞快的晃动了几下手掌,几道白光从他的手心里飞了出来,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射入了那些保安的喉咙,那几个保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一个个的躺到了地上。
灵敏的嗅到了那一丝微弱的血腥气,狼人头也不回的赞赏道:
“干得不错啊理查德,你的飞刀技巧是越来越高明了,但是你可要注意加强手指的力量了,要不然遇到了和我一样的对手,你该怎么办呢?”
为了证明他话的准确性,亚历山大轻轻的‘嘿’了一声,鼓起了几分的力气。立刻,肉眼可见他黑色西装下的肌肉一块块的扭曲着,蠕动着,骇人的鼓了起来,将西装撑得几乎要爆裂开来,手腕,脖颈,甚至是脸颊,这些肌肉很不明显的地方竟然也变异了开来,纵横交错的横肉纠结遍布了这些地方,闪动着有如钢铁一般的色泽,果然,要是理查德的飞刀射到了他的身上,是绝对插不进去的。
理查德吐了吐舌头,恭敬的点点头,心里却干脆的想道:
“遇到和你一样的变态高手我还射飞刀干什么?逃呗,我这条命还想留着玩女人呢,要是死在你这样的肌肉狂手上不是忒冤了点?”
几乎是亚历背后的每一个手下都和理查德露出了一样的神情。但话说回来,他们都还是很佩服亚历山大的,不说别的,能一口口活生生的把人身上的肉咬下来,这有几个人可以办到?
一群人带着呼呼的风声,也不坐电梯,就这样沿着安全梯飞快的向十七层的顶楼跑去。每过一层,都有几个手下飞快的巡了一遍,将这里的保安一一格杀,不到五分钟的工夫,亚历山大已带着人冲到了十七楼。
这个酒店的十七楼没有任何多余的房间,或者可以说,整个十七楼就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的墙壁,空旷而又静谧,草地,鱼池,假山,喷泉,藤蔓随意的布置在房间里,构成了一个绝美的图画,让人根本不忍心去破坏。
可惜,生性野蛮而又粗鲁的狼人看了这些东西却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烦。他飞起一脚将身旁的一块石椅踢得飞了起来,大吼道:
“杰卡,你给我出来!”
话音随着石椅落地的轰隆巨响传了开去,在房间里回荡,又传来了阵阵空荡的回音,一时间,房间里竟然再没有半点声息,寂静得让人发毛。
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在亚历躁动得又要开始他的破坏时,房间西北角的假山后转出了一个俊秀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白皙而又挺拔,乍看上去居然似乎和邹洋有三分的相象,都是如此的阴冷,高傲,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气质而不是五官,一转出来,这年轻人就轻轻的叹息起来:
“别喊了亚历山大,我在这里。既然你到了这里,那么,想必我的老板欧文已经死在‘百花’了罢?”
杰卡的老板欧文正是这条街区的黑老大。亚历山大在以前陪着邹洋拜访一些纽约的黑道大佬时曾经和杰卡有过两三次的会面,所以两人也算得上有过数面之缘,听到了杰卡平静,又带点哀伤的话,亚历山大也有些不是滋味,暴躁的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了几分,回答道:
“不错,欧文那家伙嘛,现在肯定是死得透了,或者我老板要是大发慈心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入土了罢?”
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杰卡还是微微闭上了眼睛,有些失落的道:
“我早叫他不要去‘百花’了,但他就是不听。我猜他是怕中国人的报复,但以后的事以后说,现在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
空旷的十七层中,除了亚历山大和他的手下还有杰卡,一个人也没有。
亚历虽然有些奇怪杰卡竟然在这种地方没有安排什么手下,但一向崇尚拳头至上的他也懒得去想太多,微微向前逼近了几步,冷冷道:
“既然欧文都已经去了,那你也陪他去吧……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