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晓只用了两秒就消化了他的意思,她几乎是本能的追了出去,拽着他的胳膊讨饶:“我错了,我错了。”
霍司翔没有丝毫怜悯的甩开她。
郁晓再次上去拽着他的胳膊讨饶,霍司翔依然是愤怒的甩开。
仿仿佛佛多次,郁晓也不注意大厅里好奇的人投来探寻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进了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霍司翔依然不为所动,她猫儿般的低声泣求他根本听不见,她脸上的泪水他也看不见,仿佛那个拽着他不放的人就是一张纸,无足轻重。
霍司翔不知道第几次的甩开郁晓,上车重重的关上门,系安全带打火,冷静的可怕。他看着拦在他车子前面的女人,脚下的油门轰轰轰的直响。
轰隆隆的油门声让郁晓胆怯,可是为了能见女儿,她又什么都不怕。
追下来的酒店大堂经理看到这一幕,急的也顾不上脚下的八厘米的高跟鞋了,跑着上来将郁晓拉到一旁。
下一秒,车子轰隆而出,站在一旁的两人感觉到一阵风刮过。惊的大堂经理的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着,还没来得及拍胸口,就见郁晓又追了出去。
郁晓追着跑了好几十步,可车子转眼就不见了,她蹲在原地,绝望的哭了起来。
她无比后悔,她为什么要去顶撞他,她愤怒的狠狠的抽着自己,狠狠的打着自己的嘴,恨自己。
因为蹲在路中间,又是停车场,十分的危险,大堂经理把郁晓给带回了包间并体贴的关上门并告知服务生,暂时都不要去打扰她。
他们只是工作人员,不是心理开导师,能做的,也就是让悲伤的人此刻有一个独立的空间。
尽管这是一个暂时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但是郁晓却不敢爆发自己的情绪。
十岁之前,她在农村长大,虽然舅舅舅妈不喜,外婆虽然有时候也骂她,但是却也是真心实意的疼她,她也算是无忧无虑的长大。十岁之后,来到陌生的家里,来到不熟悉的亲人跟前,被家人排挤被同学嘲笑,又是敏感的年纪,她越来越自卑,刚开始还会顶嘴,后来被狠狠的教训了几次后,就不敢在人跟前宣泄自己的情绪了。
只会在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听到的环境里宣泄自己的情绪,像午夜的被窝,没有人的小树林。
郁晓看着霍司翔忘了拿的叠的整整齐齐的围巾,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拿起那条围巾就使劲的扔在地上然后大力的用脚踩着跺着,像个疯子一般的发泄。
霍司翔这个王八蛋,就知道欺负她,一直都欺负她,就是个混蛋,混蛋!
情绪发泄后,人也慢慢的变的平息,散失的理智也在一点点回笼,郁晓将地上皱巴巴的围巾捡了起来,仔仔细细的叠好后放在他刚才放的地方,然后穿上大衣,拿起包,目光又扫到那即便叠起来仍然还是皱巴巴的围巾,想了想,拿起来把围巾装进包里,离开了这里。
郁晓又病倒了,半夜起了烧,但这次没有人送她去医院了。
可能老天这次也怜悯她吧,烧了一夜后,第二天中午慢慢的退了烧,郁晓挣扎着起来喝了点水吃了药,又躺下了,等到了下午,虽然整个人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但是烧已经完全退下去了。
熬了一点小米粥,胃里有了东西后,人也舒服多了。
郁晓喝完粥后不想动,想看看是几点来着,便从包里拿手机,打开包,先看到了被塞进来的霍司翔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