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还有事儿?”小厮看着双手摸着胸口的瞿辰,有几分担心,接着说道,“师父的幻戏很逼真的,但那些都是假的。”
原先憋着的几口血都给咳出来了,又轻咳几下,明白一切后,瞿辰才将视线转移到那个单蠢的小厮身上,点头道:“我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刚刚可算是吓到我了。看公子吐血,当是本来身体就不好,公子身体本就不好,为什么还要配合这个幻戏,若有个好歹,师父可怎么办?”小厮又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染血的衣袖,接着自言自语道,“好在没将血染上公子的衣服上。”
瞿辰正准备道谢,那单蠢的小厮又接着说了句:“不然师父就惨了。”
话就梗在喉咙,瞿辰蹲下身,直视着背靠土墙坐着的小厮,仔细端详着,怎么看怎么蠢。
“公公子,你这样盯着人看是无礼的举动。”被瞿辰盯着,小厮的脸骤然变红,有些结巴的说。
太蠢了,瞿辰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千身边跟了个这样的人也是带感。
瞿辰站起身来,对着小厮问道:“怎么出去?”
小厮被提醒后才想到这茬,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才起身为瞿辰领路。
一路上,小厮一直都同瞿辰说,一定不要拆穿师父,其实师父的幻戏很好的,一直拜托瞿辰要帮忙隐瞒。
瞿辰也当什么也没听见一般,只是在小厮问了两三遍后才“嗯”一声。
走了莫约一炷香的时间,小厮停了下来,在昏暗中摸索着什么。
然后就听见“咯吱”一声,一缕光从迫不及待的挤进昏暗的暗道中,待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后,小厮才慢慢使劲儿将木门推开。
小厮让出路,同瞿辰说道:“这里是个废弃的宫殿,一直向左走就可以瞧见御花园了。我就送公子到这儿。”
瞿辰点头,运气轻轻一跳,落到地面上。再次回头,地面上平整得完全看不出这里有着一个暗道的口。
那小厮的手脚可真快。
瞿辰抬眼,环视四周。
就算是个废弃的宫殿,宫殿里也是纤尘不染,只是没放上什么东西,显得格外空旷。
柱上朱红的漆有些脱落的痕迹,不过看起来比瞿辰心中想的废弃宫殿要好上不少。
冷清的宫殿,冒着几分秋日的寒意,瞿辰撮了两下手,也不再关注宫殿的事儿,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外走。
这个不知名宫殿外只有两个守门的内侍,巡逻的禁卫兵也少得很。
运气轻跃,瞿辰便跳上了伸进宫殿的树枝。
树枝颇高,站在上面的瞿辰看着能很清楚的看见前后左右的禁卫兵的动向。
不过他却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日暮翔知竟然在皇宫里,他正半蹲在灌木丛中,表情严肃,躲着交叉而来的禁卫兵,并没有发现大树上的瞿辰。
皇宫宴会可真是个好东西,聚集的序列者可不真不少。
禁卫兵从日暮翔知前的灌木丛走过,日暮翔知很快从最后一个禁卫兵身后溜走,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瞿辰的视线中便没了日暮翔知的踪迹。
瞿辰也趁这个功夫从树上跳下,然后想着御花园的方向走。
出场的时间也是巧,正好是叶千被他人质问,故作神秘时,一脸懵逼的瞿辰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当问及瞿辰到底发生什么。
瞿辰也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对叶千好一阵称赞后才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
被关入箱子中后,整个人眼前就是一片黑暗,还担惊受怕了好一阵,不过过了会儿,却发现眼前变亮了,再次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在御花园口的一个灌木丛中。
说完,瞿辰还很不好意思的说,当时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神秘的仙境呢。
众人听着也是一阵好笑,不过却都对叶千更加佩服了。
看着众人对叶千的佩服的眼神,瞿辰觉得好笑,这还不是他戏演的好。
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桌案上少得可怜的食物,突然觉得没啥胃口了。
整个宴会一直持续到黑夜降临。
其间景国才子们让众使臣再次了解到景国的文化底蕴,一首首朗朗上口的诗把使臣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愣是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为了不让自己没得面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叫好。
当然也有不少武艺的比试,不过结果都是景国赢。
瞿辰坐在席上,那番美阿达就紧盯着他不放,武艺比试的时候还点着要瞿辰上去同他比划。
一脸苍白的瞿辰怪异的看着他说:“难道将军不知道我刚大病初愈吗?”
倒是让阿达又丢了一次面子,不过这般一闹,阿达都是没有上场。
各国觐见送礼完毕已经开始吃晚宴了,从午宴起瞿辰就一直跪坐在软垫上,就这样坐到吃晚宴。
吃吃喝喝太久,瞿辰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晚宴结束在戌时左右,而瞿辰回到府上时已经是亥时了。
瞿辰觉得今天过得累死了,要不是在暗道中吐了几口废血,自己内力又还算深厚,憋的一口老废血早就要咳出来了!
回到府中,瞿父看着扶着小厮慢慢走下马车的瞿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还冒着层薄汗,原想责备来着,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拂袖走了。
瞿辰也不在意,看着瞿父的背影,接过母亲后,就回了房。太累了,在热水里泡过一会儿,便睡了。
陶小夭也乖乖得,不来打扰瞿辰歇息。
然而瞿辰不知,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一些事,然后整个格局即将改变。
嘉行三年八月十五,这一日将被史书记载,被所有人熟知。
第二日,瞿辰醒来已经临近午时了,但他发现府中却安安静静的。
竟然让自己睡到自然醒,这明显不科学。
遣人询问了才知,昨日瞿父被圣人急召,听说京城好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都被急召入宫,就是不知圣人端的是什么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