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么?”芙蓉拢了拢披着的风衣,看着斐卿的目光,她觉得更冷了。
“真没看到?”斐卿不怎信,他这次是对着瞿辰说的。
瞿辰既然是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那他就应该可以看到那些东西。
但是,斐卿看着眼前,魂魄从瞿辰的身前穿过去,这分明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你想要我看到什么?”瞿辰推了推眼镜,好笑的问道。
在瞿辰遭到质问时,石碑伫立的后方,土慢慢的拱起,成为一个土包,与瞿辰当初看见的那个土包相似,而这本应该被黑色浓雾笼罩的一切,也慢慢被风吹出它的原形来。
在黑色浓雾的石碑前,错落的站了好几个人,有单独的也有两个结伴的。
他们彼此都没有交谈,都对其他人保持着谨慎的态度,只是看着被风吹走的浓雾,直到最后一丝。
昨天下午的时候,在序列者中传着混乱之街深处便是下个世界的站点。传的更细节点的就是,当它开启第二次的时候就是下个站点开启的时候。
而今到场的差不多都是想凑个热闹或是瞧瞧看看的人。他们心中都清楚着这混乱之街的深处是下个站点,最大可能的地方,但却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待得最后一丝黑色雾气被吹散,雾外的所有人都动作了。
瞿辰笑着反问过斐卿后便转身不再理会斐卿,向阵中心走去,芙蓉自然也跟在瞿辰的身后向阵中心走去。
斐卿皱眉,他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看向四周,左后侧是正在念经的拈花,右边是四处观察的勇,千看着笑意站在离他有些远的地方看着瞿辰。
“你是不是要兑现你的诺言了?”千抱着手臂对瞿辰说道。
瞿辰没有停顿,接着向阵法中心走去。千看着瞿辰这个态度,也向阵法中走,却不想他被阵法给排斥了!
斐卿三人见状都眯起眼,走到阵法前,上前触摸阵法。
意料之中的,他们被瞿辰给坑了。阵法排斥他们!
芙蓉正好转身看到这个场景,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不禁笑道:“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不要妄图想避开,你会永远被誓言束缚!”千狠狠地盯着瞿辰。他当初之所以会对瞿辰抱有一丝信任,就是因为立誓对他们而言是有很大束缚的。他不任何瞿辰会为了耍自己而抛弃他的未来,不过他可能看走眼?
与千的话一同传出的是斐卿的问话:“你是不是看得见它们!”
瞿辰没有回答,一直走到阵法中心,他才转过身,漠然地看向阵法外的四人。在他身边的芙蓉倒是很乖的站在他身侧,不言语。
拈花似乎不曾看到自己的处境一般,表情淡然,嘴中还念着经文。勇皱着眉,全身肌肉都紧绷着谨慎极了,等待着随时出手。千手指间不断玩弄着扑克牌,恶意满满地看着瞿辰,嘴角带着坏笑。斐卿同样皱眉,一手中捏着式神,一手掐诀,口中还念念有词。
瞿辰看着斐卿手中的式神,从披在芙蓉身上的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白色的纸片,冲斐卿晃了晃,问道:“你想操纵的是这个吗?”
斐卿也看清了那张白纸片就是自己曾放在瞿辰风衣腰带结扣中的式神。
“真是小瞧你了。”千见斐卿模样就知道,瞿辰应该是早有成算的,就等着人入坑呢。他现在看着越冷静,但凡是熟知千的人都知道,他越冷静就代表着越生气。
斐卿看见自己式神竟然被发现,他不由想到瞿辰的能力,不禁问道:“你有成为天师的能力?”
他不确定,因为成为天师有两个能力,一是阴阳眼,二是灵觉。可看着魂魄不断从瞿辰身体穿梭着,那就表示着他应该是没有阴阳眼的,但没有成为天师的能力他又是怎样找到这儿来的?又是怎样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置换出自己的式神的?
将话说出口后,斐卿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消息通知他猜出瞿辰的能力,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猜错了。
就当阵法外四人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瞿辰身上时,他们头顶一滴滴“水”地下来,在他们毫无知觉下,狩正盯着他们。
被“水”滴中,除拈花外的其他三人都望向天顶。只是当他们还未真正看清时,甬道传来一声声破嗓子沙哑的尖叫声,有女的有男的也有孩子的。
瞿辰知道第二批人到了,他扫视了一下自己视野下方的蓝色方框,19/20,只剩下一人了。这般想着,他的视线便落在拈花的身上。
从遇见到现在,他一直都没有发现拈花的序列号。瞿辰皱眉,但又马上舒平,只剩一个又不是不好凑。
只是第二批进来的人似乎并不想给瞿辰任何喘气的时间,直接开口说道:“自我欺骗。”
话音刚落,瞿辰与芙蓉所站的地方升起一束光柱。众人都清楚,通向下个世界的门开启了!
斐卿也明白那个“自我欺骗”的意思。
不过当面板上提示他们已经将瞿辰的信息补满前,光柱就已经笼罩下来,他们知道,瞿辰有他自己的任务,而且先于他们完成了那个任务。
不断的狩向他们袭击而来。不少人心中已经明白,这个五十一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普通。
阵法外的人被狩围攻,不怎么好过,但光柱中的瞿辰也不好过,他正在接受神的扫视,他需要的是一定要瞒住自己瞒住神。
在进入神序之战前,他曾看过其他五十个序列者的信息,因为他的自我欺骗,所以他瞒过了神,甚至在最初瞒过了自己。
毕竟在这世上怎么会有戴上一副平光镜眼镜就可以将阴阳眼给封存的可能?
在他被序列二十的叶千拉出心中最深的梦境之前,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地球上一个拥有天师潜力的普通人,因为偶然的一场车祸而闯进神序之战。
但自从那次后,他发现其实哪里有什么偶然,一切都是必然的。他运用自我欺骗将记忆封存在最深处,依旧自我欺骗着,只等着在最需要的时候揭开一丝,以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