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悼毛皇后,河内郡人,名不详,是魏明帝曹叡的皇后。黄初年间,毛姬因选秀而进入东宫。当时的曹叡还是平原王。毛姬得到宠幸,进出时都与曹叡同坐在一副车辇上。等到曹叡即位后,就把她晋封成了贵嫔。太和元年,便立她做了皇后。毛皇后的父亲毛嘉,被拜为骑都尉,她的弟弟毛曾,则当上了郎中。
起初,魏曹叡作藩王时,开始曾娶河内的虞氏为王妃。曹叡即位后,虞王妃身为正妻,理所当然的应被立为皇后,但此时曹叡宠毛贵嫔宠得紧,便将虞氏晾在一边儿,不立她为后。
明悼毛皇后曹叡的奶奶,太皇卞太后就去安尉劝勉她。虞氏抱怨说:“你们曹家自来就喜欢立出身微贱的人作皇后,从来就没有能以德义为重立过什么人。然而皇后职掌宫内事物,君皇听问宫外大政,这两者本是相辅相成的。假如真不能善始,那么,也就不可能会有善终。恐怕大魏的亡国丧祀就要从这里开始了吧!”卞太后听后非常生气,便将此事转述了孙子曹叡。曹叡大怒,虞氏于是被废黜,遣还到了邺城行宫。
之后明帝又进封毛嘉做了奉车都尉,封毛曾做了骑都尉,对他俩的宠幸、赏赐特别的隆重、优厚。毛嘉原本只是个造车的工匠,突然间便暴富暴贵起来。有一次,明帝下令朝臣们都到毛家去聚会饮宴,毛嘉的容貌、举止显得十分痴呆,动辄就自称“侯爷我”,惹得大家直发笑。
后来曹叡宠幸郭夫人(即后来的郭元后),便对毛皇后日益稀疏。
景初元年,曹叡带着妃嫔新宠们到后苑游乐,连才人一级都召来了,就是不召毛皇后。郭夫人觉得自己不免成了毛皇后怀恨的对象,便说:“应该请皇后也来赴宴吧?”但曹叡非但不肯召皇后,反而传令谁也不准泄漏游宴之事。可是,毛皇后还是立刻就知道了;第二天,明帝见了毛皇后,毛皇后问道:“陛下昨日在北园游宴,还欢乐吗?”明帝认为左右的人泄漏了此事,立即将亲信侍丛杀了十多个,并且下诏*毛皇后自杀。第二年便晋封郭夫人为皇后。
曹叡的生母甄洛,曾因幽怨作诗而被魏文帝曹丕赐死。曹叡对生母的冤死一直无法释怀,当上皇帝后,因怀念母亲,便追封其为“文昭皇后”,(甄洛活着的时候没有被曹丕封为皇后)甚至还*死了他的后母,甄洛之死的最大嫌疑人——太后郭女王。由此可见曹叡对父亲杀妻之事的悲愤。
但曹叡只埋怨父亲,不约束自己。将嫡妻虞氏赶到甄洛曾被曹丕抛弃的邺城旧宫,无罪弃妻立妾、又为一句戏言再杀妻。实话说,曹叡的为夫之道,还不如曹丕。而且他干了坏事还要遮人耳目,毛皇后被杀后他仍然假惺惺地给她上谥号——“悼皇后”,把她葬在了愍陵,并给毛家加官晋爵。
曹叡喜欢做表面功夫,面子里子都要。这一套路数,他就已经演练得熟了。此时再施展,自然是得心应手。
曹叡死后,谥号“明皇帝”,史书便称毛后为“明悼毛皇后”。
而曹魏王朝上上下下总共四十五年,竟有三位皇后死在皇帝的手里,(文昭甄皇后,文帝杀;文德郭皇后,明帝杀;明悼毛皇后,明帝杀)曹叡宠爱的那位郭皇后得以善终,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曹魏黄初元年(220年),西平郡发生叛乱。魏文帝曹丕派全城太守将叛乱平定,太守临走将郭氏带入皇宫,成为皇子曹睿的妾室。
黄初七年(226年),曹丕病重,立儿子曹睿为太子,是为明帝,明帝将自己宠爱的毛氏立为皇后。数年后,曹睿被花容月貌的郭氏所吸引,逐渐宠爱郭氏的程度超过了毛皇后。景初二年(238年),明帝借小争吵将毛后赐死。不久曹睿病重,遂立郭氏为后。
景初三年(239年),明帝病逝,八岁的皇太子曹芳继位,尊郭氏为皇太后。于是由郭太后主持朝政。正始八年(247年),大将军曹爽听何晏、邓飏、丁谧之计,软禁郭太后于永宁宫,郭太后和曹芳告别时相对哭泣。曹爽自此专权[1]。嘉平元年(249年),太傅司马懿以郭太后令发动高平陵之变,推翻曹爽。司马师主政期间借她的名义废黜了曹芳并提出立曹据,但郭太后认为曹据为明帝叔父,立曹据则明帝无人奉祀,自己一旦成为新帝的侄媳也会造成身份尴尬,力主立明帝弟东海王曹霖子曹髦为帝。后司马昭主政时,又借她的名义追废了遇弑的曹髦。景元四年(264年)正月,郭后病逝。同年三月,谥号明元皇后,与魏明帝合葬于高平陵。郭皇后在魏末政坛颇具影响力,毋丘俭、文钦举兵淮南借其名,钟会在蜀反叛亦称是奉其遗令。
张嫣是汉惠帝刘盈的亲姐姐鲁元公主和赵王张敖的女儿,即汉惠帝刘盈的外甥女,汉惠帝是她的舅舅。公元前192年,吕后为了“亲上加亲”,以骏马十二匹、黄金万两作为聘礼,将年仅十二岁的张嫣立为皇后。
张氏叫什么?《汉书》、《史记》没有记载,皇甫谧不知依据什么说她叫张嫣,字淑君。长得很漂亮,姿容秀美,典雅端庄。她的父亲即鲁元公主丈夫,是赵王张耳的儿子张敖。张耳好招贤纳士,时称为贤人。张耳的妻子虽系再嫁,但也很漂亮,而且家中富有。张敖知书达礼,长得一表人才。张氏的母亲鲁元公主与吕氏完全不同,温淑娴雅,气质高贵,仪容飘逸。张氏在儒雅的气氛中长大,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因而娴静、高雅而早熟,加上她天生丽质,如同花神一样,作为舅舅的汉惠帝刘盈一直也很喜欢她。
然而,作为外甥女的喜欢和作为妻子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让这两者合二为一,汉惠帝无法接受,这件事是吕氏一手导演的,她让自己的亲生骨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维护自己的统治,牢牢控制皇权。
汉惠帝自从“人彘”事件以后,内心痛苦无比,舅甥之间的婚姻关系更让他别扭,他整日与宫女和男宠私混饮酒,不愿亵渎他的小外甥女儿。婚后三年,便抑郁而终。十五岁的张嫣就当上了有名无实的皇太后,一年以后,她的母亲鲁元公主也死了,再过七年,临朝听政的太皇太后吕氏也死了。接着,诸吕被诛,后宫又成了刘氏天下,汉文帝即位,封薄姬为皇太后,张嫣失去了皇太后之位,张嫣被迁往北宫。
北宫是未央宫后的一处极为幽静的院落。朝野都知道张嫣与诸吕乱政无关,因而没有在夷灭诸吕时杀死她。她生活在北宫中,无声无息,日出日落整整十七年。公元前163年,她默默地死去,年仅三十六岁。
公元前188年,汉惠帝驾崩,张嫣收养的孩子成为汉前少帝,她被尊为皇太后。八年后,吕氏覆灭,张嫣亦受牵连,被徙至北宫。公元前163年,张嫣病逝,与汉惠帝刘盈合葬于安陵,不起坟。
中国历史第一位处女皇后。张皇后入殓时,宫女们替她净身时惊人发现,张皇后至死竟然冰清玉洁,依然是个处女。消息不胫而走,天下的臣民无不怀念她,怜惜她。于是纷纷为她立庙,定时享祭,尊她为花神,为她立的庙便叫做花神庙。
如果说魏明帝曹睿是曹魏王朝事实上的末代皇帝的话,魏元帝曹奂则是曹魏王朝名义上的末代皇帝,因为正是在他手上,曹魏王朝宣告结束,被司马氏建立的西晋王朝正式取代了。曹髦死时,司马氏的实权已更为巩固,因此司马昭完全不必像哥哥司马师那样去征求郭太后的意见了,郭太后自然也不敢提出任何异议,听任司马昭拍板:立曹*之孙、燕王曹宇之子、常道乡公曹璜为帝——虽说论辈份,曹宇与曹丕是亲兄弟,这个曹璜与曹睿是嫡堂兄弟,怎么可以让他当明皇帝曹睿的嗣子?这年六月,15岁的曹璜被迎至洛阳,入继大统,并将曹髦的甘露五年改为景元元年;因为“璜”与“皇”同音,是个难以避讳的常用字,所以在改元的同时,他自己也改名曹奂。其时,举兵反抗司马氏统治的曹魏将领如王凌、毋丘俭、文钦、诸葛诞等一个个地被镇压,司马氏取代曹魏王朝已经是大势所趋,这个15岁的孩子、曹魏王朝的最后一位傀儡皇帝,完全成了一副空架子,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作为了。像很多傀儡皇帝一样一生相当平淡,只在历史中记录下来寥寥几笔。
曹奂即位没几天,汉献帝的第3位皇后、曹*的女儿、曹奂的亲姑姑曹节病逝。曹奂代表曹魏王朝在华林园设置灵堂,亲往吊祭,并派使者持节追谥曹节为“献穆皇后”,葬礼也依照汉朝皇后的规格。曹奂即位时,其父曹宇还活着,这年年底,名义上还是诸侯王的曹宇向朝廷上表祝贺冬至节,表中自称为“臣”。在特别注重孝道的古代中国,哪有老子向儿子称臣的道理?于是曹奂立刻给父亲下了份诏书:“古之王者,或有所不臣,王将宜依此义。表不称臣乎!”景元四年(公元263年)十月,19岁的曹奂立又一个卞氏——昭烈将军卞秉的孙女为皇后,卞秉是曹*之妻卞氏的弟弟。
曹奂本人的事情虽不多,可是他“在位”的这5年里,中国历史上发生的大事可不少。当年平定诸葛诞、文钦之乱后,曹髦欲封司马昭为相国、晋公,加九锡。所谓“九锡”,是君主为尊礼大臣所赏赐的九种器物,如车马、衣服、虎贲、弓矢、斧钺等。可是司马昭“谦虚”地一连推让了九次,最终还是没有接受。曹奂登基的当月,又要照样给司马昭加封,大概是鉴于曹髦刚死吧,司马昭又一次“固让”,没有接受。后来司马昭虽然又“谦让”了几次,可是再往后,不但相国、九锡、晋公全部接受,最后还接受了“晋王”之爵,离开称帝已经只剩下一步之遥了。而此时,司马氏称帝前的“事业”几乎抵达顶峰:景元四年(公元263年),司马昭派大将邓艾、钟会攻灭蜀汉帝国,蜀汉后主刘禅投降,被送到魏都洛阳;魏明帝曹睿的郭皇后,曹芳、曹髦、曹奂三朝的皇太后,曹魏王朝的一面旗帜,司马氏表面上不得不尊敬的郭太后,也于这年年底病逝。第二年年初,攻蜀的两员大将,邓艾死于内部倾轧,钟会反叛失败被杀。为了庆祝这些“伟大胜利”,年号也从景元五年改为咸熙元年。咸熙二年八月,55岁的司马昭寿终正寝。他的儿子、晋世子司马炎嗣位为相国、晋王。当年十二月十三日,20岁的曹奂被迫“禅位”给司马炎,曹魏王朝正式结束,一个新的王朝——西晋王朝诞生了。于是,曹魏王朝的咸熙二年也就变成了西晋王朝的泰始元年。其实,咸熙二年或泰始元年的十二月十三日,相当于公元266年2月4日,也就是说,无论曹魏的灭亡或西晋的建立,都应该是公元266年年初。但大多数史家记载是在265年,因此更具有权威所以当划入265年。
曹奂,这个曹魏王朝名义上的末代皇帝,退位以后被封为陈留王,又活了30年,直到晋惠帝太安元年(公元302年)病逝,享年57岁,被谥为魏元帝。
太史慈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是个真正的神射手。
自少已十分好学,后担任本郡奏曹史。当时本郡与本州之间有嫌隙纠纷,是非曲直不能分,而结案的判决多以先让有司(掌刑赏之官吏)知事者较有利。其时本州的奏章已先发去有司处,郡守恐怕落后不利,于是求取可为使者的人。太史慈时年二十一岁,被选为使,乃日夜兼程取道,抵达洛阳,先到公车门前等候,待见州吏亦至,才开始求通上章。太史慈假意问州吏道:“君也是前来欲求通章的吗?”州吏答道:“是的。”太史慈又问:“奏章在哪里?”州吏道:“在车上。”太史慈便说:“奏章题署之处确然无误吗?可否取来一视。”州吏殊不知太史慈乃是东莱人,便取出奏章相与。谁知太史慈先已藏刀于怀,取过州章,便提刀截而毁之。州吏大惊高呼,叫道:“有人毁坏我的奏章!”太史慈便将州吏带至车间,跟他说道:“假使你没有取出奏章给我,我也不能将其损坏,我们的吉凶祸福恐怕都会相等无免,不见得只有我独受此罪。与其坐而待毙,不若我们俱同出走逃亡,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无谓受刑。”州吏疑惑地问:“你为本郡而毁坏我的奏章,已经成功,怎堋也要逃亡?”太史慈便答:“某初时受本郡所遣,只是负责来视察你们的州章是否已经上通而已。但我所做的事却太过激烈,以致损毁公章。如今即使见还,恐怕亦会因此见受谴责刑罚,因此希望一起逃去。”州吏相信太史慈所言,乃于即日俱逃。但太史慈与州吏出城后,却潜遁回城通传郡章,完成使命。州家知其事,再遣另一吏员往洛阳通章,但有司却以先得郡章的原因,不复查察此案,于是州家受其短。太史慈由是知名于世,但他亦成为州家所仇视的人物,为免受到无妄之灾,乃避居于辽东。
北海报恩公元193年(初平四年),北海相孔融闻知此事,十分称奇,于是数次遣人动问太史慈的母亲,并奉送赠礼作为致意。适逢孔融为对付黄巾暴寇,出屯于都昌,却被黄巾贼管亥所围困。太史慈从辽东返家,母亲对他说:“虽然你和孔北海未尝相见,但自从你出行后,北海对我赡恤殷勤,比起故人旧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今为贼所围困,你应该赴身相助。”于是太史慈留家三日后,便独自径往都昌而行。当时贼围尚未太密,于是太史慈乘夜伺隙,冲入重围见孔融,更要求他出兵讨贼。孔融不听其言,只一心等待外援。但外救未至,而贼围日*。孔融乃欲告急于平原相刘备,可惜城中无人愿出重围,太史慈便自求请试一行。孔融便道:“现今贼围甚密,众人皆说难以突围,你虽有壮志,但这始终是太艰难的事罢?”太史慈答道:‘“昔日府君倾意照料家母,家母感戴府君恩遇,方才遣我来相助府君之急;这是因为我应有可取之处,此来必能有益于府君。如今众人说不可突围,若果我也说不可,这样岂是府君所以爱顾之情谊和家母所以遣我之本意呢?情势已急,希望府君不要怀疑。”孔融这才同意其事。
于是太史慈严装饱食,待天明之后,便带上箭囊,摄弓上马,引着两骑马自随身后,各撑着一个箭靶,开门直出城门。外围下的贼众皆十分惊骇,兵马互出防备。但太史慈只引马来至城壕边,插好箭靶,出而习射,习射完毕,便入门回城。明晨亦复如此,外围下人或有站起戒备,或有躺卧不顾,于是太史慈再置好箭靶,习射完毕,再入门回城。又明晨如此复出,外围下人再没有站起戒备,于是太史慈快马加鞭直突重围中顾驰而去。待得群贼觉知,太史慈已越重围,回顾取弓箭射杀数人,皆应弦而倒,因此无人敢去追赶。
不久,太史慈抵达平原,便向刘备游说:“我乃东莱之人,与孔北海无骨肉之亲,亦非乡党之友,只是因为慕名同志而相知,兼有分灾共患之情义。方今管亥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援,危在旦夕。久闻使君向有仁义之名,更能救人急难,因此北海正盼待贵助,更使慈甘冒刀刃之险,突出重围,从万死之中托言于使君,惟望使君存知此事。”刘备乃敛容答道:“孔北海也知世间有刘备吗!”乃即时派遣精兵三千人随太史慈返都昌。贼众闻知援兵已至,都忙解围散走。孔融得济无事,更加重视太史慈,说道:“你真是我的少友啊。”事情过后,太史慈还启其母,其母也说:“我很庆幸你得以报答孔北海啊!”
酣战孙策公元195年(兴平二年),扬州刺史刘繇与太史慈同郡,自太史慈离开辽东回来后,未与之相见,于是太史慈亦渡江到曲阿相视刘繇,未去而孙策已攻至东阿。有人劝刘繇可以任用太史慈为大将,以拒孙策,刘繇却说:“我若用子义,许子将必会笑我不识用人。”因此只令太史慈侦视军情。及至神亭,太史慈独与一骑小卒同遇上孙策。当时孙策共有十三从骑,皆是黄盖、韩当、宋谦等勇猛之士。太史慈毫不畏惧上前相斗,正与孙策对战。孙策刺倒太史慈的座下马,更揽得太史慈系于颈后的手戟,而太史慈亦抢得孙策的头盔。直至两家军队并至神亭,二人才罢战解散。
得遇明主其后太史慈守护刘繇败奔豫章,遁走于芜湖,逃入山中,而称丹杨太守。同时,孙策已经平定宣城以东一带,惟泾县以西有六县尚未平服。太史慈即进驻泾县,屯兵立府,为山越所附。后孙策亲自攻讨泾县,终于囚执太史慈。孙策见慈,即为其解缚,握着其手说:“尚记得神亭一战吗?如果卿当时将我生获,你会怎样处置我?”太史慈说:“不可知也。”孙策大笑,说道:“今后之路,我当与卿共闯。”即拜太史慈为门下督,还吴后授以兵权,拜折冲中郎将。后来刘繇丧于豫章,其部下士众万馀人无人可附,孙策便命太史慈前往安抚兵众。左右皆说:“太史慈必北去而不还了。”孙策却深具信心地说:“子义他舍弃了我,还可以投奔谁呢?”更替其饯行送别至昌门,临行把着太史慈的手腕问:“何时能够回来?”太史慈答道:“不过六十日。”果然如期而返。
关于太史慈降孙策一节,《吴历》有另一段文字记载:“太史慈于神亭战败,为孙策所执。孙策素闻其名,即时解缚请见,询问进取之术。太史慈答:“破军之将,不足与论事。”孙策说:“昔日韩信能定计于广武,今策亦能向仁者询求解惑之法,你又怎堋要推辞呢?”太史慈便道:“扬州军近日新破,士卒皆离心分散,难复再合聚;慈愿出去宣示恩惠,以安其心并集其众,但只恐不合尊意而已。”孙策竟跪而答道:“这实是策本心所望。明日中,希望君能及时来还。”诸将皆十分怀疑太史慈,独孙策坚说:“太史子义是青州名士,向以信义为先,他终不会欺骗我。”明日,孙策大请诸将,预先设下酒食,将一根竹竿矗立在营中视察日影。至日中,太史慈果然依约而回,孙策大喜,常与慈参论军事。[6]虽然裴世期认为太史慈并非于神亭为孙策所擒,因而怀疑《吴历》中所记实为谬误,然而取其文字,叙述孙策知人、子义守信,未为不美。
《江表传》又记载:孙策问太史慈道:“闻知卿昔日为郡太守劫州章,赴助于孔文举(融),请援于刘玄德(备),都是有烈义的行为,真是天下间的智士,但所托却未得其人。射钩斩袪,古人不嫌(管仲原是齐公子纠的属下,曾引弓射中公子小白〈齐桓公〉的钩带,然而小白日后仍以管仲为相;晋公子重耳〈晋文公〉曾出走奔翟,晋献公遣寺人披追之,更斩下重耳的衣袖,然而重耳仍能容赦寺人披)。孤是卿的知己,卿千万别忧虑会不如意啊。”又说:“龙要高飞腾空,必先阶其尺木。(“龙适与雷电俱在树木之侧,雷电去,龙随而上,故谓从树木之中升天也。”《论衡校释》)”[7]去世当时有刘表从子刘磐,十分骁勇,数度作寇于艾、西安诸县。孙策于是分海昏、建昌作左右共六县,并以太史慈为建昌都尉,兼治海昏,并督诸将共拒刘磐。刘磐自此绝迹不复为寇。
太史慈的射术确是史上有名的。他跟从孙策讨伐麻保贼,有一贼于屯里城楼上毁骂孙策军,并以手挽着楼棼(城楼上的柱子),太史慈便引弓射之,箭矢更然贯穿手腕,更反牢牢钉在楼棼上,围外万人无不称善。曹*闻其威名,向太史慈寄了一封书信,以箧封之,内无多物,而放了少量当归,寓意太史慈应当向其投诚,其见重如此。后来孙权统事,以太史慈能克制刘磐,遂委以南方诸大事。于建安十一年卒,享年四十一岁。太史慈临亡之时,叹息道:“大丈夫生于世上,应当带着三尺长剑,以升于天子阶堂。如今所志未从,奈何却要死啊!”孙权知道慈死,十分悼惜。子太史享嗣任,享字元复,历尚书、吴郡太守。官至越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