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鸣笛声演奏着离别的曲子,刘均方迈出酒店的大门,回头看了看故作潇洒的陈思奇,在也没有回头,狠下心装一回款哥,上了一辆出租车只奔学校。
陈思奇望着刘均方离开的背影,咬着嘴唇,硬是没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刘均方回学校时宿舍一起看了几年影视爱情戏的哥们早就走光了,桌子上摆放着几封信,其中一封是和刘均方最好的哥们写的。
“均方,我走了,这一别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也许你是对的,到今天我就后悔我这四年没有学到东西,倒是你,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居然还有机会读研,如果家里条件可以,一定要去读,不要浪费了这个机会。哥几个现在没什么出息,资金上帮不了你,你一定要加油,以后我们就指着你能混出点出息,到时候可别忘我们这群一起看了四年碟片的兄弟,王寒敬刘均方”
刘均方读到这封信的时候眼泪也在酝酿,其他几封信他没有拆开,小心翼翼的找了个袋子装好,放进箱子里。
回家的路,总是带着忐忑和期盼,当刘均方脚踏进五全村时,全村男女老少齐声欢呼,庆祝五全村唯一一个大学生光荣回家。
村长走在最前面,其次是刘均方的老爹刘风甲,还有一脸笑容眼中含泪的刘母。
村长上前握着刘均方的手亲切的说“均方啊,早些年我就说过,今后你一定有大出息,虽然我老了,但这句话绝对没说错”
“谢谢村长抬爱了,晚辈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刘均方说。
要说这学习,刘均方这个无恶不作的大学生能跟村长学的,那也只能是往寡妇家窜个门什么的。村长在这个路不通信息不全的村子里相当于国王。就好比前些年村长上了吴寡妇一样,吴寡妇早些年从隔壁村子嫁进五全村,没半年死了老公,接着在嫁,又死了,农村人本来就迷信,于是吴寡妇吴翠兰就背上了一个克夫的名声,没人敢在要,这下好,便宜了村长这个禽兽。一个人独享,村里好些的单身汉子只能站在门口听个响,村长没发话谁都不敢进门。村长硬是凭一人之力,维护了这个寡妇的清白,怎么说被三个男人上过总比被全村单身汉糟蹋要好。
“你是大学生,跟我在山野粗人有什么学的,挖地薅草还行,其他我还指望你有空多来我家坐坐,教我些新的知识呢”村长说话客气,眼神却邪气。村里最大的流氓永远都能整些客套不实的语言。
“我一个毛头小子,也只能和你简单的探讨,深入的东西还是得你指点”
“这个以后在说吧,今天村里安排了酒宴,专门迎接你光荣回家,走吧”村长说完转身。
刘均方无意瞟到站在离村长不远的吴寡妇,暗吞了下口水,转眼笑着对老爹说“爹,我回来了,看看,长高长帅没有”。
“长高了,也长帅了”
刘母在旁边阴阳怪气“好啊,有的老爹忘了娘啊,寒心啊”又过去揪着刘均方的耳朵“兔崽子,连老娘都不叫,欠揍是吧”。
“娘,你轻点,这么多人呢”刘均方歪着头,捂着耳朵对老娘求要饶“我错了还不行嘛,你是我娘,我怎么敢忘记你呢”
刘母见刘均方表情痛苦还有些尴尬,松手又心疼的看着儿子“谁叫你不先叫娘的,就记着你的死老爹”
刘家人相处和睦,特别是老爹刘风甲是个喜乐人,对自己媳妇心疼,虽然今天在村口揪儿子耳朵,也只是笑笑,要换做村里其他爷们,见自己婆娘在大庭广众揪自己出息儿子耳朵,那还不得大骂“死婆娘,滚回家去,别参合这些事儿”
“儿子,等今天这个酒宴完了,娘回家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山羊肉,你爹前些天上山下套套了一个山羊,除了给你爷爷奶奶外公提了点去,我们都还没吃的,就等着你回来”刘母握着刘军方的手走在前面。刘风甲则在后面和村里的人吹牛,接受他们的羡慕。
“老刘,你们家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几十年的邻居啊”
“刘叔,还是刘哥厉害,京大毕业,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风甲,以后我们五全村就靠你们家均方了,哎。。要是能把山里通向外面的路修通就好了,以后孩子们回来也方便点”
“均方还小,以后会努力为咱五全村努力,不会辜负乡亲们的期望”刘风甲这话说的,刘均方成了伟人的模子。
刘均方和老娘走在前面寒暄,自然是没有注意听这些话。只是刘风甲走在后面美滋滋,每个家长都是一样,谁要是夸奖自家孩子,一定比夸奖自己还高兴。
“均方,等会别要是敬你的酒你千万别喝,农村的酒烈,不像城的那些高级酒,别喝坏了脑子”刘母一脸的慈爱“要是等会让你喝酒你就借口说今天累到了,要回去休息,这边我和你爸挡着”。
“知道了,妈,放心吧”
酒宴名义上是村长请客,三菜一汤其实都是公家给钱,五全村交通不便利,但国家这几年对农村的补贴力度大,山里通讯不便利,没人知道国家给了钱,村长一直管着没发下去。
“来来来,我们请咱五全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讲几句”村长拿着酒杯站起来说。
“好!刘哥说几句”说话这人是和刘均方从小长大的伙伴,只可惜没念几天书。
“刘哥,讲讲大城市是什么模样,听吴建国说城里的女人到了夏天都是穿着内衣内裤上街,是不是真的?”
“这个,你什么时候自己去城里看,没有那夸张”
吴寡妇就坐在村长旁边,村长媳妇一脸的怨气盯着她,却不敢说半句,只因村长这个土皇帝一直压着。
刘均方站起来正准备讲点激昂的话语,结果全村老少都端着杯子站起来,中国的酒桌文化博大精深,谁要是站起来敬酒还不喝,典型的不尊重人。刘均方无奈,也倒了点,刘风甲这个爱子如己的人,这次奇怪,端起农村装酒的罐子,直接给刘均方倒了一杯满的。
“孩子,这些年你也没少托乡亲的照顾,这杯酒得倒满,敬大家,喝了你就回家去”
酒宴本就是为刘均方回乡准备,按理说刘均方不能早退,刘风甲说他们顶住,也安了刘均方的心,一杯酒喝完,头有些晕忽忽。拒绝了别人送他,一个人往家里走。走着走着,一不小心踢到石子儿,险些摔倒。被人一把扶住,本来就差点摔倒,平白无故一个人扶住,吓的刘均方直接摔在地上,一个黑影顺势趴在了刘均方胸膛。
趴在刘均方身上的是村里的吴寡妇。刘均方搞清楚来人。把吴寡妇从身上推开扶起来。手不小心碰到软香处,喝酒容易犯浑,刘均方拿出流氓的本质,还小摸了一把,****的表情浮现了一秒,紧接着又尴尬的松开手。眼睛定着眼前的玉米地。“吴姐,你怎么在这里?”
“村长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叫我来送你”吴寡妇吴翠兰面带红晕,说话时低着头。
“没事,我一个人能走,你回去给村长说,我谢谢他的好意”刘均方盯着吴翠兰,有意无意的往某个部位看。
吴翠兰三十出头,由于村长保护的好,平时很少下田,皮肤没有农村的其他女人黑,带点小麦黄的健康肤色,样子有些苍白,可能是紧张。
头发披在肩上,这绝对不是乡下女人的模样,难怪村长晚上宁愿睡在吴翠兰家也不回去找黄脸婆,这毕竟是两个极点。
“看你刚才走路都差点摔倒了,还是我送你吧”吴翠兰说完也不管刘均方愿不愿意直接扶着他的胳膊。
“吴姐,没那么严重,不用你扶”刘均方嘴上说不要扶,却没推托,反而一副心安理得的往前走。
“没事儿,只要你不嫌弃”说到后面吴寡妇把头低下。
“吴姐说那里话,像你这样的美人儿能送我,那是我的荣幸”
举办酒宴是在村委会,国家给钱建的房子,名义上叫村委会,实际上还不是村长的家,土皇帝的寝宫。离刘均方的家有个三五里地,中间是一片玉米地,农村的道路不好,一脚踏下去就是个坑,好在这几天没下雨。
刘均方故意走那些坑坑洼洼的路面,几次都好些摔倒,每次都趁机揩油。软香处散发的诱惑,配合上夏天的青草味道,别有一翻滋味,刘均方搭起了小帐篷。吴翠兰一直低着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大学生活怎么样?大学里面的漂亮女人一定很多吧”吴翠兰说。
“那有吴姐你漂亮啊,这一刻我觉得你是最美的”刘均方说完见四下无人,抱着吴翠兰就开始乱摸,吴翠兰也没反抗。只是轻轻的说“这里不方便”
“那我们到里面去”刘均方指着玉米地说。
吴翠兰点点头意思同意,刘均方一脸的淫笑,抱起吴翠兰往玉米地里走去。刘均方性子有些急,直接扒了吴翠兰的裤子,吴翠兰也配合刘均方蠕动,天做被子地做床,好一副桃色满地春耕图。
“吴姐,换个肢势,你在上面来,我好累”
“恩~”吴翠兰呻吟着说道,声音麻到骨子里。
耕种田地也是个技术活,吴翠兰样样精通,也不知道村长平时是怎么调教的,这就是个专门伺候人的美人儿,至少在五全村是。
一通忙活,刘均方穿好衣服坐在地上喘粗气。
“吴姐,你真厉害”刘均方一脸的意犹未尽。
“只要是小刘不嫌弃,方便的时候就来找我,姐姐也喜欢你卖力的样子”
“方便的时候一定来找你,走,该回去了”
刘均方边走边整理衣衫,吴翠兰走在后面,一副满足相,脸上还有没散去的红晕。
“小刘,下次就直接去我家”吴翠兰低着头有些害羞。
“恩,下次在说吧”
刘均方和吴翠兰刚走出玉米地,刘均方正在整理身上凌乱的衣物,见一年轻女人正盯着他们,这女人短发齐肩,天色有些朦胧,只能看出曲线,是一个身材很好的可人儿。
吴翠兰慌张的把头撇到一边,那女人看了几眼,然后匆匆离开。这个人女人的出现,把刘均方弄的紧张起来。
“这人是谁?”刘均方回过头问吴翠兰。
“好像是村小的老师,是志愿者,特别漂亮”
“哦”
刘均方和吴翠兰大战之后酒也醒了不少,拒绝吴翠兰继续送回家的念头,吴翠兰也没有在矫情,低着头玩弄着头发,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处子找到了意中人。刘均方见吴翠兰走远,脸上露出憎恶之相。
男人都是这样,甭管女人多漂亮,没上之前绝对是心中的女神,一但尝过味道,视之如包谷地里万千株中的一枚。当然,爱人除外,也有些女人是睡了还想睡,睡了还想抱着睡。
“村长到是有点意思”刘均方往家走去,自言自语。
刘均方戴上眼睛一副斯文样,看不出市井流氓的德行,脱了眼镜在配合上他标准的邪笑就是活生生的流氓。长的一般,可就有那么几个花痴喜欢,上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是个女人,也就比刘均方大个五六岁,经常叫刘均方去她办公室,每次去了,定在里面呆个半宿,看着刘均方做作业,也亏了那女老师,否则刘均方也不会以白马市的第一名保送到京大。
刘均方的家在村子南面,全村就千多人,居住的很集中,就村长那寝宫耍独特,敞亮亮的立在村子的最高处,纵览全村景物无余。
“小刘回来啦”
“二爷今天没去吃饭?”刘均方叫二爷的这位是全村辈分最高的一个,原名陈太和。以前参加过抗美援朝,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回到村里种地,曾经还有军队的人来找过他。那声势,都吓住了村长,整整来了一加强排,听说是他以前的部下。
“太热闹了,我不喜欢,还有那个朱鼻子我也不喜欢,看见他就来气”陈太和叫的朱鼻子正是村长,村长名叫朱碧,也不知道是那个瞎眼老爹给他取的这么个风雅的名字,正好和他的性格相反。全村也只有二爷敢叫他朱鼻子,叫一声朱鼻子,他听了一脸的媚笑,好像是在夸他。
“行了行了,你也快回去,山里夜晚蚊子多,可别把你咬坏了”二爷见刘均方有上前坐下的意思,直接下逐客令。
“那晚辈就先回去,不打扰二爷休息了”
“去吧”
刘均方回到家里,看着客厅里的箱子,三箱书,一箱衣服,还有给齐东南带的日本碟子。成功不是偶然,一切都要努力,即使夜深了,刘均方还是拿着书在人真的看,一本《厚黑学》被他翻的稀烂。还有些心理学书籍,人际交往书最多,整整占了一个箱子。
刘母是个贤母,刘家虽穷,住的是泥土房,但收拾的很整洁,刘均方的床单看着有些陈旧,但却干净。
“爹,过几天,我去考公务员,到时候我想回村里来工作”刘均方往嚼着羊肉吐字不清。
“考了公务员干吗还回这个地方,不行,我让你去读大学就是想你能走大山”刘风甲态度坚决。
“我想回来为乡亲做点事儿,最大的理想还是把村里的路修通”
“以后我们全家都搬出去,村里通不通路关我们什么事,你好好在城里干,要是能端上金饭碗,我和你娘也能享享福,过几年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刘风甲见刘均方还要反驳“没的商量,你要是敢回来做事,就别进这个家门”
“他爹,你怎么说话呢,孩子大了他有大的想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让他进家门那我也搬出去”
“那你搬出去,慈母多败儿”刘风甲这是第一次在刘均方面前发这么大火。
刘母也是第一见刘风甲发火,楞了楞,站在儿子旁边没说话。
刘均方又走出大山,看着脚下的泥泞路,一直沉默着,拿出上次在宾馆没抽完的猴王点上,突然眼神一横,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公务员考试如期举行,刘均方顺利的考上,本要分到乡里财务科做科长。这可是建国来头一回,乡里直接招来做科长,也是看在刘均方有真本事。可是下文的第二天,刘均方直接走进乡委书记的办公室。
“陈书记,您好”乡委书记姓陈名政和。刘均方站在门口没敢进去,等着书记发话。
“你就是刘均方吧,快进来坐,果然是才子啊,仪表堂堂,不错,不错”陈政和连说了两个不错。略带有夸奖,但也是试探刘均方有没有分寸。
“书记夸奖了,我还有很多不足需要向组织学习”
“哈哈,不错不错,年轻不轻狂,很好嘛”陈政和边说边笑“坐啊,别约束,喝水自己倒,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陈政和说完又低下头,手里拿着文件在阅读,不在搭理刘均方。
官场上亦是如此,你去找领导,领导很少会主动问你有没有事情,有事儿得主动向领导汇报。陈政和这样做是在看刘均方能不能沉住气。
“陈书记,我想和你说个事情”刘均方还是艰难的开口。
“说吧,什么事情?”陈政和抬起头,依旧笑的很和蔼。
“我想回村里去上班?”
“什么?”陈政和止住笑容,表情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