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云走后,沈全才磨磨蹭蹭十分不情愿的掏出五两银子丢给了那小贩。
“谢谢大爷,大爷慢走,下次再来光临。”
沈全则理都不理睬那小贩,朝着沈云走去的地方飞奔而去。
在摊贩后面的一座雅阁里,窗边有一位妙龄女子,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口中还念道:“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沈云也没走多远,他去了会稽县内最繁华的东街,有小贩叫呦声,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不远处有座古桥,古桥中间的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古桥南面和大街相连。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运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这些东西看得沈云都傻眼了“原来古代的街市是如此的繁华啊!”
“少爷,少爷,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被老爷发现就不好了。”
沈云看了看天空,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白砖青瓦上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绍兴城晚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那好今天就玩到这里,明天继续吧!”这话是对沈雅说的,而沈雅则十分的不情愿,她不情愿回家,还想继续的玩,但是迫于家中老爷的凶暴,还是回去了。很快的过了几条大街,回到了沈府。
“少爷,到家了!”沈全见沈府大院已经出现在眼前,连忙回头说道。其实沈全也急,看天色已经未时了,而老爷一般就在这个时候回府的。沈云三人很快地来到了位于沈府东厢房后的狗洞前,与早上逃出府一样,沈全利索地钻了过去。第二个就轮到沈云了,与早上一样狼狈地爬过去了,但是在他面前出现的不是沈全而是叶先生和沈府的家丁,至于沈全已经在一旁被几个家丁按倒在地,嘴上也被塞了白布,沈全还在不断地挣扎直到看见沈云后,方才安静下来。
“哥,你站在这里在干什么呢?”沈雅仿佛没有看见其他人似的天真无邪地说道。
“公子、小姐,老爷找你们半天了,跟我去见他吧!”叶先生笑着开口说道。
沈雅的脸色变了,变得低沉了,但她好像不放弃希望,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叶先生说道:“叶叔,你最疼雅儿,雅儿不想被爹爹打,我保证下次决不出去了。”
“小姐,您这不是为难我嘛!老爷说要将你们二人带到他面前。”叶先生无奈地说道。
见回天无术沈雅哭了起来,叶先生见沈雅哭了连忙说道:“小姐别哭了,叶叔想办法就是。沈杰,你去夫人那里将公子和小姐的事情说与夫人听,我想夫人会来的。”
“是!”那个名叫沈杰的人应答后立刻跑去报信。
叶先生对着沈雅说道:“这回你满意了吧!”
沈雅跳了起来一把揉住叶先生的脖子说道:“叶叔你最好了。”
“小雅不是叶叔说你,你是大家闺秀与男的揉揉抱抱的成何体统,要注意形象,你也不小了再过些年就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叶叔!叶叔你坏死了。”沈雅生气道。
“好了!公子、小姐现在该随我去见老爷了吧!”叶先生严肃地说道。
“好吧!叶叔。”沈雅低着头低声说道。
叶先生转身看了看地上的沈全,又看了看沈云,叹了口气对着沈全说道:“沈全,你自己去刑堂领罚吧!”
沈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就这样沈云和沈雅随着叶先生来到了后堂,在后堂门前有数十个家丁站在两侧,后堂内有一老者背对着沈云众人。
“老爷,公子和小姐带到。”叶先生恭敬地说道。
老者转身过来严肃地对着沈云喝道:“混帐东西你跟我过来!”然后又转向沈雅道:“你给我回房去,一个月内不许踏出房门半步!”沈雅一声也不啃地默认了,慢慢地转身离去了,身后跟着几个侍女,不过那几个侍女走路扭扭捏捏地明显是受了罚。
“你跟我过来。”听此沈云一刻也不敢停留跟着老者走。沈云心里还在默默地念道:“我为什么这么悲哀,不就是出个门嘛,有那么严重吗?”
老者带着沈云从后堂而去,经过了后花园,来到了一座破庄严地祠堂前,祠堂上书“沈氏宗祠”四个镶金大字。门口两个石狮,在门柱上有一副对联,上联“图书数卷传枢密”,下联“勋业三朝仰历阳”。上联典指沈括。下联典指北宋朝时期的立阳人沈立,任益州判官,采集大河事迹及古今利弊,著成《河防通议》,治河的官员都以此书为根据。后历官两浙转运使、都水监、江淮发运使等。喜欢藏书,神宗曾问及,他报上所藏书目及所著《名山水记》三百卷。老者进入了祠堂,沈云则是紧随其后。
宗祠内最上方有一块牌匾上书“梦溪堂”三个大字,在牌匾下方,分别放置着很多牌位,分左中右三处,那三处石台各有着七层的阶梯。在石台下则有着数十个铺垫,在每个石台前则有着巨大的香火炉和烛台,香火炉上面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香。沈云的视线慢慢地移到了宗祠中间的石台顶端的灵位牌,因为他知道一般在中间顶端处的就是沈氏家族的始祖。定睛看那灵位牌,上书“沈氏始祖沈括”六个镶金字。
“沈括!竟然是沈括!我的祖先竟然是沈括!Oh,MyGod!”沈云有点不敢相信的在心中念道。
“第二十六代不孝子孙沈策拜见各位列祖列宗。”沈策跪在了一个铺垫上说道,说完转头看向沈云,见沈云在遥望祖先灵位随即怒吼道:“孽子,在列祖列宗面前还不下跪。”
在沈策的怒吼下,沈云跪了下来,这是沈云第一次感受到宗祠的气氛,这是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见沈云跪下来了,沈策转头接着说道:“各位列祖列宗第二十六代不孝子孙沈策向你们请罪,现在对第二十七代不孝子孙沈云进行洗礼。”说完沈策起身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金脸盆拿出来,从宗祠内的贡瓶中取出竹叶枝,用竹叶枝沾点金脸盆内的水在沈云身上弹了几下。随即放了回去,然后站在石台前手上拿着酒杯对沈云严肃地说道:“第二十七代子孙沈云上前喝洗礼酒。”
沈云按照沈策的意思站了起来上前接过沈策手上的酒杯一饮而进,放下酒杯后,沈策再次严肃地说道:“第二十七代子孙沈云洗礼完毕。向列祖列宗三叩首,请求列祖列宗的保佑。”
“一叩首!”沈云头叩在地。
“二叩首!”沈云头再次叩在地。
“三叩首!”沈云头又一次叩在地。
“请福完毕!离祠!”
沈云也随意,反正不知道怎么做也就随着自己的爹爹沈策怎么说就怎么做了。与沈策一起退离了宗祠,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叶先生和王氏在门外等待。
“云儿,你爹没用家法打你吧!”王氏上前双手摸着沈云的脸说道。
沈云摇摇头,王氏舒了口气说道:“娘听到下人报信就立马赶过来了。你可担心死娘了。”
“咳!咳!”一旁的沈策咳嗽道。
“老东西,要是云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地话我就跟你拼命。”王氏上前对着沈策怒吼道。
“我这不是没有把他三长两短嘛?这不是马上要乡试了吗?我只是带他去宗祠参加洗礼摆了,请求祖宗保佑!我沈氏一门代代都是进士,这一代也必须是进士才能对的起列祖列宗。”沈策说道。
听到是来洗礼王氏便不再激动了,而是与沈老爷沈策一样对着沈云语重心长地说道:“是啊!云儿你要争气啊!你在绍兴府学已经请了很长的假了是时候回去了,离乡试还有一个月,你一定要努力啊!”
沈云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大致的意思还是明白的。就是参加乡试获取明年会试的资格。而且不参加不行。所以沈云只好点头应允。
其实沈云心里默默念道着:靠!老天爷你真的就这么狠心,乡试这不就是高考吗?搞了半天还是要参加高考,只是朝代换了一下罢了。
二老见沈云应允了,便不再多说。只是叫沈云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回绍兴府学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