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真要二哥跪下来求你吗?求求你,行行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的是不想在这样下去了,那食婴我真的不想了。”说罢,红尘当真跪了下来,对白狼猛磕头。
“二哥!快起来,别这样。”
“不!你不帮我这一回,我真的不起来……”
两人就在外头争执起来,若仙听了频频皱眉,不出声也不是,就怕他们会一路吵到天亮,出声也不是,现在可不是时候。
她叹了一口气,坐回桌边,燃上烛火。
发现房里亮了,两人停下了争执,接著就听见传来若仙清幽缥缈的嗓音。“二寨主,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仙子同意了!老四,你听见没有,她同意了。”红尘对着发楞的白狼大笑。
“呃……”这下反倒换成白狼,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说三哥交代,不许任何人打扰她,这回又该怎么说……?
“仙子!多谢你,愿意见我。”红尘兜了一大圈,恭敬地从房门进来,一进门就先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我先声明,若你擅自将今晚的事泄露出去,别怪我没有警告你。”若仙面色淡漠,小心藏起不耐,要不是怕他扰了她的眠,她岂会这般无聊?
红尘跪在若仙跟前,缓缓道出往事。
“当年天目山的一次大难,我娘惨死,老三的女儿也死于非命,他的女人也突然失踪,我中了魔咒必须要食婴续命,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我现在十五了,我只想做一个正常人,素闻仙子法力无边,请仙子救我脱离苦海!”说完红尘竟伏在若仙的脚边,痛哭失声。
若仙抿抿唇,清冷的水眸不再冷漠,她主动伸出掌心。“把你的手给我。”
“喔。”红尘依言照做。
若仙闭上双眼,屏住呼吸,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他的掌上,轻易地,她掌心逐渐发热,也看见他的过往,看见当年发生的一切!
“天啊……”站在窗外的白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只见纸窗上,若仙的掌心附近,映出一团火红。一时之间,他呆住了,嘴张的老大。
然而随著时间的往後推栘,若仙也愈来愈费力,下一会儿,她出了一身汗,冷汗从她额前滴落,脸色益发苍白。
半晌,她喘了几口气,虚弱地睁开眼。“当年,山寨可是有一样神物?”
“啊……”红尘听了腿一软“是的,你怎么知道?”那是天目山最大的机秘,只有玄机和紫落他们三人才知道,白狼也不知道,没想到这个女子竟可以用手就知道,红尘更加确信了这个女子可以医治自己。
“是的,是一把剑!是要交给雪山神兽的剑!”红尘胆怯怯地说“就因为这剑遗失了,所以我才中了神兽的诅咒!”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的,你回去吧,我累了。”若仙惨白著脸,身子再度不适。
“好、好,我马上离开,一切就拜托仙子了。”红尘满怀感激,从怀中掏出几个大珍珠,恭敬地捧在掌心呈给若仙。
“不用了这些我不稀罕,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了!”若仙一脸冷漠。“让你爹出家剔渡,你吃素悔过!”
“如果,仙子真的可以医好我,我一定和我爹这样做。一定会的,多谢、多谢……”红尘一路谢个不停,直到出了房门,还是继续道著谢。
瞧自己不过使了一点力,就能让人感谢至此,若仙的唇角勾出一抹淡笑。
不过,隐隐作痛的身子,却是让她拧紧了眉心,她虚软倒卧在床榻上,蜷缩起剧痛的身子。
她根本就不该心软,明知到她虚弱到……随时可能死去,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撑着,她的任务还没完成不是吗?
“仙子,你睡了吗?”房外猛地传来白狼焦急的嗓音,她早已无力开口。
“唉,仙子……能不能求你,别告诉三哥,今晚我失职的事,三哥明明交代我要好好帮你守门,我还让二哥扰了你,真的很对不住。如果三哥知道这件事,铁定要把我赶出寨,求你了,下回我也一定把人赶得远远的,不会让他们打扰你,你放心,我已经将名单写出来了,等三哥回来,我就交给他处置,你就帮我这一回,好吗?”
紫落吩咐他来的?若仙有些惊讶。难怪几天下来,那些人还没爬进她的屋子,就先给吓跑了。他倒是想得周全!
等了半晌,房里依旧没有反应,白狼著实急了。“仙子姐姐,我求你了,你一句话就能要我的命,我真的求你了。”
渐渐地,如蚁啃咬的剧痛消退了,若仙才有力气撑起身子,拖著缓慢的步伐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一瞧,就见到白狼跪在她的窗边哀求。
“你真这么怕他赶你出寨?”若仙微微一笑。
“我从小无父无母,就三哥养大我,我当然得跟在他身边,何况我还有很多东西还没跟他学呢,我不想离开他。”从白狼坚定的眸中,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倘若他知道了真相,还会如此吗?
“白狼,若被赶出寨和知道你自个儿的身世,你会选择哪样?”若仙嘴角隐隐噙著笑,玩起她最擅长的把戏—捉弄人心。
白狼当真想了好一会儿。”我……只要不被赶出寨,其他都可以不要,我只想好好跟在三哥身边。“
“是吗”?若仙相当讶异会听到这个答案,更加勾起她对紫落的好奇心。“你就这么信他?”
“当然,我永远记得五岁那年,我生了重病,三哥背著我从山上定了二十多里的路,就为了到城里找大夫,虽然……呃……他拿著刀押著大夫帮我看诊,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对我好。”白狼一脸真诚的说。
“好,你回去吧,我不会告诉他的。”事已至此,若仙早已无心破坏紫落仅有的幸福,虽然她一直很想找机会,挫挫他的锐气,他的自以为是,总让她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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