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有个不情之请,小店桌满,还有两个客官没桌,您看能不能跟您凑一个桌?”伙计走到那张桌前问道。
“可以,这么大桌反正我也用不了,一块吃呗。”老者点头应允。
王桥生和庄镇南二人谢了老者,在桌前坐下,点了四个菜,邀请老者同食,老者急忙摆手道:“不可不可,无功受禄,寝食难安啊。”
“不妨事不妨事,我们是外乡人,还要跟您打听点事,您不吃,我们如何张嘴?”王桥生笑道。
老者一听要聊天来了精神,搬着凳子往两人面前凑了凑,说道:“跟我打听这紫良城里的人和事你们算是打听着了,我就是本地人,大小事都知道点,你们想打听什么?”
看老者兴致勃勃的样子,二人很是高兴,叫来伙计又点了一斤酒,本来二人出来办事不打算喝酒的,但是为了能多打听些关于神医赵秋和的事,二人要了酒,但主要是给老者喝的。
酒过三巡,王桥生问道:“老人家贵姓?”
“我姓赵,以前的主家给起的,娘家姓什么我早就忘记了,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老主人,在那么一堆人里我排行老五,所以大家都叫我赵五。”老者说道。
“那您贵庚啊?”
“五十三了,说老不老,说小不小的岁数。”
“你在哪行高就?”
“以前算是行医的吧,不过我可不是大夫,只是打下手的。”
王桥生和庄镇南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心想:姓赵?还是行医的,不会是赵秋和的家人吧?而且他刚才说老主人不在了……想到这二人甚是惊奇。
“那您说的你们家老主人是不是神医赵秋和?”庄镇南问道。
“啊对呀,你们认识我们家主人?”老者还显得很兴奋。
二人一听,心想:完了,看来赵秋和已经不在人世了,绝望之意顿时上了眉梢。
“我先解释一下啊,我说的我们老主人叫赵广山,他儿子赵秋和是我们少主人,老主人不在了,少主人健在。”赵五不紧不慢地说道。
二人一听松了口气,这老头说话大喘气啊,不一下说完。
“那你们是住在南街四号吗?我们刚才去过了,门前冷落车马稀的,不像是……”王桥生说道。
赵五口打唉声,说道:“唉,老天不长眼哪,好人不得好报啊。”
赵五就将以往的经历讲给王桥生和庄镇南二人。
“我们老主人赵广山是这紫良城一代的名医,医术都是祖传的,到他这辈儿上名气最大,紫良城的人口越来越多,看疑难杂症的也越来越多,后来名气还传到紫良城城北的王宫里,那王宫里住着的就是我们紫良城的城主段啸天,我们老主人都给王宫里的人看过病的。有句话叫‘修桥补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给王宫里的人看过病之后,这灾难就随之降临了!”说到这,赵五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而且迸发出仇恨的火光。
“我们老主人家世代行医,还有一个祖传的宝物—移形贴。这移形贴四四方方的好像一个手绢大小,大红色,中间绣了两条鲤鱼戏水,用金线封的边,从表面上看没什么特别之处,关键是它的用途,比如说人身上有什么外伤的伤口,拿移形贴遮住,再念个什么口诀,取下移形贴,再贴到别的地方,伤口就可转移至另外的地方,尤其对刀伤要害的人来说,那就等于捡回一条性命啊。”
“天下竟有如此宝物!”王桥生惊讶道。
“但是一个人的伤只能转移到这个人的身上其他部位,不能移到别人身上。就是那次去王宫里给什么人看病,这病对我家主人来说不算什么,手到擒来,去了就把病治好了,可王宫里的人说要以万金买下移形贴,我家主人说移形贴乃祖传之物,不能卖,说完王宫里的人也没说什么,好吃好喝好招待,临走还送千两白银。
这病是看好了,但是有件事情我们感觉奇怪,给谁看的病我们始终不知道!而且以往我们几个下人都要随行伺候,唯独那次是老主人带着少主人两个人去的,回来后又什么都没说。
从那以后我们老主人每个月都要带着少主人进一次王宫给那人看病,回来后又什么都不说,突然有一次,我们老主人一个人去的王宫就再也没回来,我们去王宫打听了数次,王宫的人都说老主人根本就没去,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搞明白老主人到底去哪了。
但这日子还得继续过呀,老主人失踪,我们少主人继承了他的医道,而且老主人最后一次去王宫前把移形贴留给了少主人,少主人也未曾多想,谁知道这一次便成了生死诀别。
少主人的医术,说老实话,真在我们老主人之上,当初还担心王宫里的人谋害了老主人,还要对少主人下手,可从那以后就悄无声息,王宫里的人也没再找我们看过病,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再以后,少主人远近闻名,慢慢地就把这件事淡化了。
时光流逝,转眼四年过去了,我们少主人也年逾而立之年,家产也颇为充实了,就一点,无妻无后,其实也不是没人保媒,那媒婆都踢破门槛了,少主人他都看不上,上面也没有老人了,他说了算,所以这一来二去就把婚事耽搁了。
有一次,不知怎么他结交了几个狐朋狗友,带他去逢春苑认识了个姑娘叫秀梅,二人一见钟情,少主人坠入情网,隔三差五的就得见一面,见不着面他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可见一面的代价十分的昂贵,一次就要千两白银。我们少主人是着了老鸨子的道了,万贯家财,几个月的光景就挥霍的一贫如洗,我们都是跟随老主人的下人,说实话跟少主人也不外,这个时候我们就埋怨少主人不应该这么挥霍,但至少时候不晚,因为少主人行医是远近驰名的,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日子,少主人也答应了,再去一次,怎么也得和秀梅告个别,所以我们没有阻拦。
然而,这次一去我们等了一宿,少主人也没回来,第二天早上,逢春苑的人抬着人事不省的少主人回来,我们七手八脚的把他放到床上,一身酒气都刺鼻,我想就让他睡吧,睡醒了这一篇也就算彻底地翻过去了,可没成想,这一次反倒惹上了塌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