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狼既凶残又团结,这几颗子弹根本不能解决问题,相反会激怒恶狼,一旦厮杀起来,我们几个恐怕……”他没敢说下去。
能烧的东西都烧了,火头在渐渐减小。“油桶”小胡子说:“如果能有柴火就好了!”
“王兵,我掩护你,去弄捡柴火。你们两看火,不能把活灭了。”队长双手持枪,向最近的狼猛扫一梭子弹,前面的几只狼哀嚎倒地,后面的狼退后几步,“把那倒地的枞树拖过来。”
小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已经要腐烂的枞树段拖了过来,“倒汽油!”枞树本身就有油脂,加上汽油,熊熊大火终于燃烧起来。
几个人松了口气,背与背想靠,坐在火边。狼群远远围着活,不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有几只狼竟然不怕火跳了进来,弹无虚发,来一只打一只。
“队长,子弹要没有了。”小李看着队长,火光照在队长的脸上,像血。
“还有多少子弹?”
“十发!”
“好,如果哪只狼再上前,立即击毙!”
“是!”
终于狼第一次退了下去。
“大家立即把车弄上来,不然,狼再上来,几人命就没了!”
可是车子不在火堆之内,恐怕车子还没推上来,就身入狼口,火势慢慢减小。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大家不要慌,我有办法!”周泽宇拿起油桶,叫小李拿着火把跟在后面。他把汽油泼到地上,小李点燃汽油,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圆形火圈。
“赶紧弄车!”队长下令。有了火光,好弄多了,车子终于出了土坑。还好,发动机完好无损,车子响着鸣笛向原路返回。
“唉,现在好了,终于死不了了!”“油桶”松了口气,这才想起那受伤的胳膊,捋起袖子,只见胳膊肘被狼咬下一块肉,队长撕下他身上的衣服,敷上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队长,你看!”小李惊恐的叫了起来,只见车子四周都是狼群,将车子紧紧围了起来。
“队长,车子不走了!”昏黄的车灯下,黑压压的都是狼,它们有的倒在地上,用身子阻挡车子前进。
恐惧再一次袭上每个人的心头。他们知道,此刻要想逃出狼群真的很难。有的狼开始用身子撞击汽车。
怎么办?队长命令打开工具箱,有人拿着扳子,有人拿着钳子,有人拿着起子。如果狼进来就往狼的眼睛上捅。
挡风玻璃碎了,他们就用玻璃当武器。随着一声声惨叫,几个人都受到了伤害。“这样下去,只能喂狼,怎么办?”
“我的娘啊,今天要喂狼了。我怕啊,怕!”“油桶”嚎了起来,小李狠狠踹了他一脚,“嚎你头啊!”
在这几个人当中,周泽宇年事最高,他受伤最严重。左右臂不知被狼咬了多少口,血肉模糊。
队长私下他的衬衫,大喊着叫小李包扎。还有最后两发子弹,队长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再坚持一会,就是胜利。
他果断拔出手枪,瞄准车头最大一只雄狼,随着枪响,头狼应声倒地。其余的狼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住了,都停止了攻击。
“小李,看看还有没有汽油?”
小李把汽油桶拿过来晃了晃,里面空空如也,汽油早就被用光了。
“你算一下看看,邮箱里还能有多少?”
“按照路程,应该还有15公斤左右。”可是,外面围着黑糊糊一片狼,也不可能下车倒油。
狼和人僵持着,个车上的人利用这间隙包扎伤口。坐在前面的小李手忽然碰到车台上一样东西,他惊喜的叫起来:“队长,有救了!”
原来这是两枚催泪弹,这是上次执行任务时留下来的。“这对狼能起作用吗?”小胡子看着小李高兴劲,低声说了一句,“不管有没有用,现在只能试一试。”
他们赶紧装好催泪弹,队长叮嘱尽量向头狼打。
对峙了五分钟左右,狼开始又包围上来。“加大油门,准备冲出包围圈!”包围圈渐渐缩小。“冲!”小李一踩油门,车子忽然像离线的箭冲向狼群。
队长握紧手枪,用最后一发子弹,朝正前方领头的那只大公狼打去,昏暗的灯光下,血浆像一注喷泉从狼的脑袋喷了出来。
“打!”另外两名警察将催泪弹像狼群扫过去,烟雾四起。车子在狼群中左突右撞,狼像稻草个纷纷抛了出去。
狼群竟然忽然散了开去。他们一口气跑出了森林。“幸好,现在的警车性能还好,要不然我们今晚都喂狼了。”小李摸着方向盘,将车子拐上一条宽阔的大马路。大家都疲倦不堪,“这狼还真凶狠!”油桶哼哼着说。
“狼是高智慧的动物,你看它们组织严密,分工明确,为了达到目标,竟然牺牲自己的生命!”队长下了车,一股清凉的山风拂面而来。
“再凶残也斗不过好猎手!”小李跳下车子。他两靠在车上,眼望东方。
东方渐渐发白,忽然看见一道弯弯的红线,“太阳!”小李高兴地喊:“啊,能看见太阳升起,多好!”
“是的,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渐渐地,红线越来越粗,最后太阳露出整个笑脸,像红红的气球挂在空中,忽然射出夺目的光彩。
“新的一天开始了!”从狼口逃生的他们,都被大自然这瑰丽的景色吸引。他们休息了会,小李上车,将车子停在宽敞马路边上。
小胡子一个劲地哼哼,队长拿出车厢里包扎用具,帮他们一个个处理了伤口,包扎起来。
“周先生,太危险了。请你跟车回去。”
“队长,不要多说,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儿,找不到女儿,我坚决不回!”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下,队长知道,周泽宇被狼撕了一个大口子的右臂,此时一定疼痛无比。但是,他却为了女儿,而不顾锥心疼痛。这就是父亲,这就是如山重的父爱。
看着周泽宇苍白疲倦的脸色,队长拿出止疼丸消炎药给他吃了下去。经过一晚的拼搏,几人觉得疲惫不堪,一个个倒在车里睡着了。
下午,五人来到赵中天所说的地方,问了好多人,都说没有语言这个人。“队长,看来被拐卖女子,已经凶多吉少,我们回去吧!”“油桶”想到夜里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
“说,人究竟被你们带哪去了?”
“当时接头人没有告诉具体地址,我记不清具体位置!”“油桶”闭着眼睛,蹙着眉头,嘴里在哼唧。
“都是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干坏事。”
“干嘛,我们不干坏事你们不都失业了吗?”
“你……”小王圆瞪顺眼,举起拳头。
“放下!”望着队长严肃的脸,他只好收起拳头。因为对路道不熟悉,我们今天必须在白天找到语嫣。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钟,在一个山民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油桶”所描述的地方。
“对,没错,就是这里!”小胡子指着山坡上的一户人家,门前那棵枣树,那天我还摘了好多吃了呢!
大家兴奋起来,周泽宇也觉得伤口不那么痛了,他快步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几人在门口石凳上坐了下来,周泽宇觉得心里不安起来:“莫非女儿……”他不敢朝下面想。
中午,来了一位精瘦,皮肤黝黑的五六十岁的老汉,身材不是高大,但是看上去很健康。
周泽宇拿出照片:“您看看,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姑娘没有?”老汉看也没看,到门口一块大石头上蹲了下来,点烟旱烟,抽了两口才慢条斯理地说:“没有!”
“那您听说过叫林语嫣的女孩吗?”
老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着站起来,转身要进屋。
“等等,你不认识我了吗?那天晚上,那姑娘不就是被你们几人买走的吗?怎么能说没看见。”
“她第二天就跑了。”
“跑了?”小李问,“她怎么跑的?”
“她不甘心在这里,夜里就逃了出去。我们找了一晚也没找着!听山里人说,那天夜里听到后山有狼叫,也可能被狼……吃……了吧!”他面无表情。
“你胡说!”周泽宇看着他,“我女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不信,你们自个进来找!”
“我进去看看,那姑娘我认识!”
“大叔,我们是警察!”队长出示一下证件,“您要知道贩卖人口是犯法的,迟早这姑娘我们要带回去的。”
“我说她跑了就跑了,你们不相信你,自己看!”老汉转身开锁进屋。
“队长,里面确实没人。”“油桶”出来说。确实,屋里屋外,连年轻女子的衣物,用品都没有一样。
“老头子,家里来客人啦!”随着话音,进来一位戴着头巾的女人,五十岁上下,穿着带花的衣服,眼睛大大的,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之人。老汉见他来了,拿着镰刀,闷闷说了声:“他们来找人。”就出去了。
“来来,请坐。”她端过凳子,热情招呼大家落座。
“请问您看过这位姑娘没有?”周泽宇焦急地把照片递给那位妇人,队长把事情简单说了下。她接过照片一看,愣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