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天从车镜里看着周泽宇,发现他不住的搓着两手,额头上渗出密密地汗珠。心里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到了乡下,已是中午。语嫣的三叔听了他们来的目的,迟疑半刻。
他转身进屋拿来一个精致的红木梳妆盒,“在你们看之前,我有个请求。”三叔望着他们。
“好,您说!”
“有关语嫣的身世,请不要告诉她的真相,免得她伤心。”
“好的!”周泽宇两手颤抖着,他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个用红布包,和一封信。
他把小红包打开,里面有一枚黄澄澄的金戒指,他按捺自己激动的心情,拿过戒指仔细一看,戒指上刻着四个字,“梅宇同心!”
周泽宇老泪纵横:“梅,这么多年,我终于找到你和孩子了!”
“语嫣是您的女儿?”赵中天看着周泽宇。
“是的,她就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女儿!”周泽宇讲述了他和梅的故事,大家听了无不伤心掉泪。
“中天,这一天,我等了27年,我不能再等。”周泽宇说着,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他们又来到语嫣养父母的坟上,周泽宇磕了三个响头,感谢他们教育出了这么好的女孩。
两个人顾不得三叔挽留,执意回城。赵中天和周泽宇连夜返程。
屋里,灯光还亮着,文慧看到周泽宇一连疲倦进来,连忙站起来,帮他脱去外套。
“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文慧把衣服挂在衣架上,忍不住回头抱怨。
周泽宇只是呵呵笑着,也不答话。文慧心想,这人怎么啦?周泽宇端起水,喝了一口,语气平静地说:“文慧,告诉你一件喜事,我找到女儿了!”
文慧听了睁大了嘴巴,半天没有言语。
看着周泽宇那高兴的样子,文慧试探着问:“孩子在哪?你确信没有找错?”
“没有,确信错不了!”周泽宇大声说,“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啦!”
“瞧你那高兴劲,人在哪?还不给人带回来?”
“不急,不急!”周泽宇卖着关子不说。文慧的心里卷起了狂波巨澜,“难道真的是他和梅孩子?这个女孩是谁?我决不能让她来夺我家产,扰乱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这个家庭!”
夫妻之事做了以后,周泽宇睡了。文慧躺在榻上却没有一点睡意:“难道周泽宇真的找到了他和梅的孩子?”
文慧想到这么多年,她已经容忍了周泽宇对她的爱理不理。她知道,如果当时周泽宇不是迫于家庭压力,怎么会娶她呢?这么多年,她慢慢地和周泽宇磨合,就像一点水想渗透那片土一样,让周泽宇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时间的力量是无穷的,自从去年回来后,文慧能够感觉到周泽宇明显变了好多,尤其是在子明面前,他表现得更好。
近20年的时间,足够磨去任何人的耐力,周泽宇也是。他当初对梅的思念,对文慧的痛恨,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在慢慢减少。
“这个孩子是谁?是不是语嫣?”文慧想到这里,俯在周泽宇的耳边,小声地说:“泽宇,能告诉我你女儿是哪个姑娘吗?这么多年,我们亏欠她们娘俩的要补上。”
“你真这么想的吗?”
“这么多年了,文慧是怎样的人,你不了解吗?”她钻进他的臂弯,“以前听你说这事,我没少哭过。”
周泽宇用手掠起她波浪形的刘海:“有一次我喝醉酒,说酒话,你出走一晚未归。”
“那时,心里难过。说实在的,这么多年,看你内疚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啊,这次找着自己的亲身骨肉,我们一定要把以前的都补偿给她,让她好好地享受天伦之乐。”她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却恨恨骂道,如果我知道是哪个死妮子,我会扒了她的皮,方解我心头只恨。但是嘴上却说好话。周泽宇被她真诚的话语所感动,不禁心头一热,
“文慧,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泽宇,嫁给你是我的福气,哪来的委屈呢?”她伸出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孔,他一转身,把她压住,“文慧,今天我要好好补偿我的好老婆。”说着,他伸手去解开她的睡衣,“泽宇,你行吗?”
男人激动地时候,荷尔蒙会急剧增加。周泽宇迫切释放心中的喜悦,他一下脱去身上的睡衣,“宝刀未老,你试试看!”
说着,泽宇扒去了她的衣服。好长时间,他没有细细的看过了,文慧虽然五十有余,但是身体仍然曲线分明,两个胸脯比以前更丰满。他心里怪自己这么多年,放弃了多少美好时光,委屈了身边美人多少的浪漫。他徐徐地摸,从上到下。泽宇的动作不快,但是却很有力,他一下一下的抽动着。文慧闭着眼睛,幸福地享受着这久违的感觉。在他的带动下,她放弃了矜持,和着泽宇一起运动。
热情过后,两人都感到愕然,原来以为已经老化的机器早就不能运转了,原来还真不是。
终于,周泽宇累得不能再动了,很快进入梦乡。文慧用嘴在他耳边摩挲。“泽宇,你真好,文慧好幸福!”
周泽宇也含含糊糊地说他幸福,“能告诉我谁是你的女儿吗?”
“语嫣,林——语——嫣——”说着,鼾声如雷。
自从婚礼上演了闹剧以来,冯云山心里暗暗愤恨,他认为周泽宇是故意那他家女儿开玩笑的。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各种媒体纷纷报道,使他走到哪里都限于被动之中,怎么才能让女儿如愿?扳回面子?
为了缓和一下媒体对她们生活得影响,一家人去了美国,他想当面向周泽宇要过说法。艳秋通过短短的几天相处,她认定今生一定要嫁给子明,要不然她颜面何存?
他们在美国逗留半个月,周泽宇几次打电话说要过来,当面赔罪,却一直没有过来。
“泽宇老弟,你可不能这么带我玩?如果艳秋有个三长两短,我冯云山与你没完。”他狠狠挂掉电话。
还没转身,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是周泽宇打来的,“冯老弟,相信我,在在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用一个更大的定亲仪式来向你们全家赔罪。艳秋是个好姑娘,我们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周泽宇本想告诉她们,语嫣是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和子明结婚呢。因此,他很肯定地告诉冯家,他会给他们满意地答复。这在周泽宇看来,答案是肯定的。
“夫人,明天有客人要到我们家来。”冯云山到家,躺在沙发上。
艳秋从楼上下来,“爸,是子明哥哥吗?”
“是她的妈妈。来商量订婚事宜!”艳秋听了,又问了一句,“子明哥哥不来吗?”
尽管她与子明接触不是很多,但是,她从小就特别喜欢和子明在一起玩。
冯云山告诉女儿,子明暂时没有空,他一定会亲自来的,让艳秋放心!
冯夫人看了女儿一眼,一向高傲地艳秋自受了打击之后,人,消沉下来,整个瘦了一圈。今天看到女儿高兴,感觉也轻松了一些。
天一亮,周泽宇就催着文慧去台湾。他要把最大的一件事做完再走。
赵中天本想彻底从这个地方消失,可是一些列的事情要做。他这次回来,就是要处理该处理的事情。
有些事情大过年的他没有忍心去做,如和素月的离婚仪式。虽然离协议都写好了,字也签了,就差民政局给他们换一个小本本了。
天气已经不再那么寒冷,站在楼上,极目远眺。点点滴滴的绿竟然在悄悄地点缀这华北平原。
他和素月走在人行道上,身边高大的风景树,庇护着他们两。空中飘起了细雨,他仰望头顶,都说春天是个希望的季节,是花的季节,可惜也有它点点滴滴地伤心和无奈。
“也许,春天因人而异。”
赵中天转过脸不解地看着她,“比如,属于我的春天已经过去,你的春天却刚刚到来。”
赵中天连续对她说了几声对不起,他想拉着她的手,素月躲过去了。
“执子之手,未必与之偕老!”细雨淋湿了她的头发,泪水,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生活就是这样爱捉弄人,素月苦笑着。那只曾经高傲的白天鹅慢慢地变成了丑小鸭。女人,终有一天繁华殆尽。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么多年,他一下子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把这拿去!”素月递过一张银行卡,“我说过什么也不要!”素月的泪下来了。“中天,对不起!”
“素月,应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毁掉了你一声的幸福;是我,耽误了你最美好的青春,对不起!”他深深向她鞠了一躬,“你坐车回家吧,不要淋病了。”
“谢谢!”他们想不同的方向走去。“中天!”素月转过身,忽然大声喊道,赵中天没有回头,这个头他早就回不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些年所拼搏的东西,都留给素月,让她余生衣食无忧,这样仿佛能减轻他心头的愧疚与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