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宇看着佳慧,觉得她好笑,可恨又可怜:“文慧,不要在执迷不悟了,如果不是语嫣亲自跑到警局央求警察长,你现在恐怕不会坐在这儿吧!”
“你见到了语嫣?”
“我不仅见到了语嫣,还见到了秦妈!”周泽宇长叹一口气,“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真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可怕的人!”
“周泽宇,这些都是你逼的。”莫文慧忽然站起来,拿过酒瓶,套在嘴上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突然,她扔掉酒瓶指着周泽宇笑起来,“周泽宇,是的,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你们周家咄咄逼人,我娘怎么会被日军糟蹋之死,我们尹家上下几十口一晚之间为什么会命丧九泉?今天,我要替几代尹家人报仇!”
说着,她拿着酒瓶往周泽宇头上砸了过来。周泽宇头一偏,酒瓶摔在地上,里面的泡沫喷出好远。
“莫文慧,你疯了,我是看在子明的份上,跟你好聚好散。”
说到子明,文慧醒悟过来,她一把抓住周泽宇,“你把子明怎么样了?怎么了?今天我跟你拼了!”她一头向周泽宇撞了过来。
周泽宇拉住她:“文慧,你不要激动,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们能坐下谈谈,好吗?”
“还有什么好谈的?”随着声音,外面走进了几个人。“周泽宇,你好好认认这个人是谁?”吴家成抓住这在脸上的头发,“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吴家成,你这个畜生!畜生!”梅的脸上几道深深地掌印,嘴角流着鲜血,看得出她刚被一阵毒打!
“你这个坏女人,竟然背着我跑到这里偷男人,今天我要好好看看你们这对夫妇!”
“你这个畜生,你住口!”周泽宇看着梅,心在流血。
“梅!”
“泽宇!”
“吴家成,你放了她!”
“要我放了她可以,赶紧把你家的青花瓷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抡起巴掌,朝梅的脸上狠狠打去。血,从梅的嘴角流了出来。
“你拿还是不拿?”吴家成像凶残的饿狼,一步步逼过来。
“吴家成,你这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梅挣扎着,一口血水吐在吴家成的脸上。
啪!有时一记响亮的耳光,梅只觉得耳膜好像被打穿孔,嗡嗡地响个不停。她试图听见吴家成和周泽宇的对话,可是很长时间,耳朵疼得很。她看到吴家成拿出一份材料,狞笑着递到周泽宇面前。
“周泽宇,这么多年,你还没有风光够吗?快,在这份遗书上签字,要不然,今天我一起送你和她上西天。”
周泽宇心里暗暗叫苦,没有听从梅的劝告,早点报案。现在怎么办?“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快点签字!”上来两个人,抓住周泽宇的手,摁上油墨,就要朝纸上按。周泽宇知道,一旦手印落在上面,那么他的所有东西将会变成吴家成的了。
“吴家成,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无冤无仇?哈哈……”吴家成仰脸大笑起来。“你还记得吗?被你哥哥一枪打死的陈安县长是谁?那是我的爹!”
“他卖国求荣,当汉奸走狗,是罪有应得!”
“去你奶奶的,你知道我娘和文慧的娘怎么死得吗?就是因为你家拿走了我们的祖传宝贝青花瓷。如果有了青花瓷,他们很可能不会死得那么惨!”
“吴家成,你不要做梦,即使有了青花瓷,也救不了你爹娘的命。背叛人民,宁愿做走狗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周泽宇,我不想和你多说废话,青花瓷,你今天拿还是不拿?”
“不拿!”梅和泽宇同时回答。
“你这个小人,叫你多嘴!”吴家成用枪把子猛地一击梅的小肚子,梅疼得蹲下身子。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吴家成示意一下,旁边过来一人,拿着刀子,“如果再不签,就将她的手指一个个剁掉。”
刀子眼看就要落下,“慢着,我签!”周泽宇大喊一声。心里非常后悔,没有听从梅的劝告,及时报警。
他拿着笔,像纸上落去。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笔向抓他的那人眼睛戳去,那个人猝不及防,疼得哎呀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
“嘭!”子弹向周泽宇打来。说时迟,那时快,文慧一把拽过周泽宇,自己挡在了他的面前。子弹像流星一样,从文慧的心脏穿过。血,迅速蔓延了文慧的整个胸部。
“文慧,文慧!”周泽宇抱着文慧喊着。“泽宇,对不起!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其实,我真的爱你!”
“文慧,你不要说话,赶紧报警啊!混蛋!”
“报警?那我们不都是自投罗网?”吴家成呵呵冷笑,“文慧,你还是输在一个情字上,若不是为了这个情字,我们的仇早就报了!”
“吴家成,放下仇恨吧,我不想报仇了!”
“文慧,你忘记了我们的血海深仇,你忘记了我们的丝绸山庄,你忘记了我们的儿子?”吴家成疯狂地喊着,“今天我要用这个女人的血和你一起流淌。”
“不要,”文慧转身看着周泽宇,“泽宇,其实,我真的好爱你。子明不是你的……你的……儿子……他是……是……对不……”
“文慧,文慧!”吴家成哭喊着,抱起血泊中的尹佳慧,“佳慧,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家成,放下仇恨吧!”
“不行,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就要用周泽宇的头祭奠死去的三十多条人命。”
“不,家成,求求你,放过他好吗?因为我爱他!”佳慧眼睛看着周泽宇。周泽宇将佳慧紧紧抱在怀中,“佳慧,你不要说话,救护车很快就到。”
“泽宇,不用了,我知道,我等不到了,嫁给你是我一辈子最正确的选择。”说着,伸出手,去擦周泽宇脸上的泪水。
周泽宇将她的手紧紧抓住,放在胸口,“佳慧,你坚持一会儿,医生很快就来了。”他转身对着吴家成哭着喊着,“吴家成,你这个畜生!畜生!”
吴家成把子弹推上膛,抵在周泽宇的头上。“家慧说的都是事实,周泽宇,你听好了,子明是我的儿子,是我和佳慧的儿子!所以我要让他过上好日子,不能把你的家产都留给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吴家成仰天长叹一声,“为了让你不怀疑,有一次,文慧故意让你喝醉了,剥光你的衣服,睡在她的身边。你这个笨蛋!”
周泽宇想起来,有一次醒来时,看到自己赤身裸体搂着文慧,还以为真的和她圆房了呢。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文慧。
“文慧一直是我的好女人。只可惜,今天我亲手杀了她。”吴家成说到这里,把枪对准了梅的头部,“文慧,你看着,就是这个女人,让你生活得很痛苦,今天我要让她为你陪葬!”说着,手指扣动了扳机!
“嘭!”枪响了,周泽宇向吴家成撞了过去。
“不许动!”几支枪对准了吴家成和他的同伙。其中一个罪犯一看是警察,跳窗就逃,小李上前一步,揣在他的腿上。另外两个靠着吴家成,拔枪相峙。
“把枪放下,若不然,今天我跟你们拼了。”吴家成血红的眼睛,挟持着梅和另两名同伙往外面退去。
周泽宇看着浑身血人的文慧,“文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泽宇,对不起,我错了!其实,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要和你在一起。”文慧声音越来越弱,“可是想到娘的惨死,想到尹家那么多人因为青花瓷而命丧黄泉,我心里又不安……泽宇,你能理解我吗?”
周泽宇抱起血流如注的文慧,“文慧,你不要说话了,不要说了!”
“泽宇,你爱过我吗?”周泽宇看着脸色苍白的文慧点点头,“我爱,我爱你!文慧!”
“泽宇,对不起,来世我还想做你……的老……婆。”说着,闭上了眼睛。周泽宇抱着文慧,连声喊着。
“别过来,离得远点!把车子开过来!”吴家成一把将梅推倒在地,三人上了车,飞驰而去。
“155,三名嫌疑人往西南方向逃去。通知所有路口,立即封锁,一经发现可疑车辆,立即报告!”
“是!”几辆警车呼啸而去。
周泽宇扶起血泊中的文慧,大声呼喊着。可是文慧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泽宇,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是文慧的声音,他猛抬头,却不见有人影。
“那个青花瓷里刻着秘密,那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贝,现在放在你手里,我也放心。我死了,我们两家恩怨就一笔勾销。”周泽宇不能忘记文慧临死前,摸着他的脸,望着他,“泽宇,请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求你一件事,好好替我照顾子明,好吗?”
他站在佳慧的遗像前,想了会,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