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布摁下了暂停键。
“啊!啊!终于关上了吗?马上就要高考还在看小孩子一样的动画片,你真能考上二本吗?我这点要求比起其他家长来说算是低的吧!”
白不布点了视频缓存,然后关了显示屏。“我出去一下。”
“现在!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白不布关了安全门后向大街走去。天下人来,天下人往。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那,又怎么回答你回来的时间呢?马路上川流不息的陆行器在大数据智能程序的控制下,只要有一个目的,就会用最短的时间,通过最短的路程到达它想到达的地方。但我又要去那呐?
“啊!是伯伯。”邻居家那不知死活的小孩又叫了这个称呼。
白不布挤出一丝微笑向送小孩上幼儿园的老婆婆打招呼。“啊…好,”
那个平常很好的老婆婆摸着孩子的头说“你真是很喜欢伯伯啊!每次看见都不忘打招呼。”
白不布抢快脚步,加速过了马路。因为老婆婆平常很和善,所以不能打他,不能教育那个死小孩,但我有这么老吗?干脆再直接一点,教你孙子叫我爷爷算了。漫无目的的前进在遇到红灯时就向右拐,遇到绿灯时就直接穿过。无自觉的就到了这个县城最大的商城。
“市民公告,七月三十一上午十点整会启动无人机降雨。到下午六点为止,将会有特大暴雨。请做好准备。”不知道装在那里的微型扩音器,反复播放着公告。就好像催人前进一样。
前进?白不布抬头看向天空,苍白的天空在化学物的作用下迅速被染成灰色,在两年前的今天,一个男人在法院里被判处死刑,然后无声的消失在世界。一个星期后,他收到了那个男人很久前设置的邮件“你,是怎么想的?”
白不布窝在商城的招待椅上待到十点钟整,然后冒着逐步加大的雨珠,被淋成落汤鸡,浑身湿透的回去了。
回家抽了条白毛巾擦过头发后就径直打开了电脑。叮!聊天组有新消息。
苍白的灰天鸦:up主,我仔细研究了一下,你在一年内剪接了三十多部视频,但却没有个人肯点你关注,你可真是有不被人注意的天赋啊!
白不布起身去了一趟客厅,正在做饭。他点开藏在图片里的工具文件。
大灰狼回答提问:你,是要来找茬吗?
苍白的灰天鸦:啊啦啦!我可不是来找茬的,我是特意做了大数据分析来嘲讽你的。(笑)
大灰狼:无聊,如果太闲的话,把你多余的恶意发泄水潭里去。
苍白的灰天鸦:我可是没有一点恶意,反倒是你,是不是太小心眼了。(笑)
大灰狼:你什么意思?
苍白的灰天鸦:哈!还不明白吗?你马上就又要变成落汤鸡了。不过事态发展成现在这样的确出乎我的意料。
大灰狼:莫名其妙。
苍白的灰天鸦:真是没有一点自觉。作为一个二流的黑客,你入侵IP地址的手速也太快了吧!
苍白的灰天鸦:诶!还在吗?友情提示,我可把你入侵公共安全库的途径举报给了警察局。
大灰狼:你,在开玩笑吧!
苍白的灰天鸦:的确是玩笑,不过再开玩笑的是你吧?
苍白的灰天鸦:半年前做过心脏架桥手术的母亲为了不争气的儿子能专心备考,毅然决然的提前出院,结果在一个风雨缥缈的上午,亲爱的儿子却被破门而入的自律安全机器带走,母亲到底会受到多大打击呐?(恶)
苍白的灰天鸦:不跑吗?(笑)
白不布抡起主机砸在显示屏上。他大声喊道“妈!我出去一下,午饭不在家吃了。”少年孤身在无人的街道上逃窜。我会怎么样,警察局到我家的路程也就二十来分钟,然后它们就会升级搜捕权限。整个城市都布满了与安全库相连的监控。少年停下了脚步。握拳重重砸向景观树。血水混合着雨水浸染了他衣袖,红色的印痕如同锁链一样在他身上蔓延。不行啊!会被抓的,我是个白痴,即使在街上被抓住又有什么用,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就会是应届生不堪高考重压误入歧途,那个平常很好的老婆婆会怎么在背后说我爸妈坏话,什么家教出什么样的崽,那小子平常就不爱说话,谁知道心底想了什么?同校的学生会在吃饭的时候又多一个话题。你说他啊,就是那个少年黑客,平时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朋友,看起来谁都瞧不起,私底下一定入侵别人电脑看了不少女生照片,他就是个变态,幸好被抓了。我会被关进合金牢房,吃着合成食物被判处送往少管所劳动改造。没有网络,和一群混混,少年犯,青年吸毒者关在一起。人造的暴雨逐步进入了高潮。像疯了一样的雨珠恶狠狠的落到身上,雨声压过了一切,陆行器发动机的轰鸣,心底不甘的呐喊。
白不布更改了方向,他冲进网吧“五百,给我全部刷上,我要一个包间。麻烦快点。”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扣除我在街上像笨蛋一样乱跑的浪费。算上网络延迟,和自律机器人需要人工拔出安全栓的时间。我还有十五分钟。将要踏上是一段狭隘细长的独行木,一边是毫无变化,日复一日推进的日常和平静,而另一边,会完蛋的,在这个社会,挑战现存社会秩序的,无一不是被贴上恐怖分子的标签,在众人的非议和嘲笑中悄无声息的死去。不行做不到的,我只是二流,怎么可能会赢。我是做不到的,打开的电脑屏幕在三块图案拼接后进入了操作页面,但白不布却什么也看不见了,视线内一片漆黑,不断颤抖的身体也在此时此刻动弹不得,张大的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世界里,一片漆黑。
最高位的黑客,位立于禁域金字塔顶的尖峰,你知道到达那里需要什么吗?仅仅是不断发起进攻的勇气啊!像只有神才能决定的天赋你已经被我全部发掘出来了,剩下的就是不断前进了,不断战斗,不仅是在虚拟世界,连你现实中存在的不安,恐惧,害怕的事情,把这一切都打破,用一技之强,去粉碎一切在前方阻挡你前进的东西吧!
我,我可以改变吗?
在那个男人被判处死刑后一个月。白不布收到一封手写的,明明通过政府的邮政系统,却完全查不到发出地的邮件。
你,是怎么想的?
啊——啊!——啊!白不布像爬回陆地的溺水者。决一胜负吧!公共安全卫生系统防火墙。
算筹,构思,从云里提取备用工具。这是什么感觉,右手酸痛,浑身湿透,大脑发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水珠从发梢滴落到键盘。在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的竞技场上,白不布背着一套厨具挑战守护秩序的白银巨龙。二流面对最强,他心底却只剩下一段独木桥。那头巨龙的每个鳞片都是由至少有十年编程经验的程序师所打造,即使随便那一个单独取出来也能独当一面。并且白不布手中最锋利的剔骨刀,也无法击破它身上最弱的那一片龙鳞。所以剩下的只有攻击,攻击,前进,再攻击。在将控制的电脑设置成最大运算额度,确保每个被巨龙拍死的分身都会立即死机后。白不布开始不计后果的进攻。被咬死,被撕碎,被整个活活吞下,,向前冲去。在网上教他电脑的ΑΙa曾经说过,这个国家召集了最好,最多,的程序员来建造她的网络防御。但效果却是瞎子骑盲马,跑错了方向。在参与建设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有能力,才能足以压过一众一流高手,将众人力量整合成一块的天才。这样的作品,只要找到龙鳞连接间的一个豁口,即使是三流黑客也能攻克进去。
屠龙之技:无赖肉鸡进攻术。
我没有可以一刀破甲的利刃,也没有时间调制香料,来安抚巨龙,偷偷潜入。抱歉了,各位被黑的电脑。为了亲自将胜利握在手中,白不布向禁域迈开了第一步,他清楚的了解自己现在在做什么。货真价实,证据确凿的犯罪啊!首先用木榔击碎县级的安保系统,给自律安全机器发一个珠穆朗玛峰的坐标。然后将第一回打下的鳞片作为武器,所有的病毒查杀软件都是披着合法外衣的恶意病毒。
“呐!你说是吧!大龙,我现在有可以屠龙的利刃了。”一具具白不布从深渊中爬出,他们提龙鳞材质的西瓜刀。再次站到竞技场,面对已经蜕变成黄金色,从颈部分开,又长出一头龙首的恶龙。单单县级的权限可不够。要抹消我所犯下的罪行,几百台私人电脑莫名死机,自律安全机器的暴走,以及公共卫生安全系统被攻击的这个事实。
非要将你剥皮抽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