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皇上之所以把他们都叫到身边去,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大限已到,想要交代最后的遗言。”他说到这里,不禁顿了一顿:“他躺在床上,虚弱的说:‘琅儿,你过来。’于是,男孩便依言来到皇上的身边,问道‘父皇还有何事尚未交代?’”
“皇上只在他的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没有人听到他对他说了什么,他说完那句话后,似乎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心愿,然后,咽了下最后一口气,从此长眠……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在皇上离世后的半年,终于有一个大臣提出该再立储君,可是,皇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的话,说要立谁为君。”
“就在所有的人都在为此苦恼的时候,一直默默无言的男孩突然站了出来,他说:父皇在离世之前告诉他,人选早已选定。说完,他的目光便一直盯着站在一旁不语的哥哥身上,他说:“那个人,便是皇室嫡长子,东方咏兴。”
“于是,朝上一片哗然……不久之后,那个男孩的哥哥,果真踏上了皇位,真正成为万世之主……可,自从那以后,他们两人便是渐行渐远,哥哥极力的想要挽留这一段感情,于是,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尽量的满足男孩,只要是男孩想要的,他一定费尽千金为他得来。可,现在……男孩的哥哥身边出现了一个想要让他捧在手心中的人,他不能让、不能让……”
听到这里,潇湘的身子竟微微一振,强做镇定的说道:“是吗?”可她的心里,却清楚的明白,那个想要让他捧在手心中的人指的是谁,对,是她。可是,余光一瞥一旁的皇上,他是何时得知的?他知道,她与他之间的事情?
“是啊……”他抬起头,苦笑一声,仿佛自嘲的说道:“可是,那个人,又岂是他能轻易捧在手心中的人?”他说着,颇有深意的望了潇湘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她便像是那池中的月亮,明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得,可是,当你真正的伸出手的时候,又变成了幻影……”
“幻影么?”她低喃,她倒希望自己是幻影,起码,那样没有痛苦。
“湘儿——”他突然走上前,伸出手,一下把她扯进怀中,无比用力的紧紧的搂着。“我好爱你,真的很爱你——不要离开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爱你我爱你,发疯了一般的爱上你……你可知道?”
“我……”她开了开口,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是说朕,他说我,因为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不是后宫嫔妃的丈夫,不是任何人。
他只是、只是一个平凡的,一个平凡的爱着她的男人!
在爱情的面前,他不是王者,他是那般卑微,那般弱小……
“湘儿,你会……一直待在朕的身边吗?”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语气中竟是有些企求的。
“不……”她摇了摇头……她不可能、不可能一直的待在他的身边,这是她的认知。她苦笑了一声,说道:“若是我能再早些遇到你,我一定会爱上你。可是……现在,我也许只能对你说抱歉,我不能留在你的身边,尽管你是那么温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留在朕的身边?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因为朕爱你。”
“正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才更不能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因为爱的越深伤的越深,我所能说的,这有请皇上你,收回你的爱,好好收藏。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值得你爱的女人,出现。到时,再将你的爱给她吧。”她复而也紧紧的拥住他,她知道,自己对于眼前的男人,或许更多的只是当作一个哥哥而已……
|“不,朕不要爱别人!!朕只要爱你,朕永远只会爱你——”他低首,急切的想要吻上她的唇。却她挡住了……只见潇湘怔怔的望着他,半晌,一滴晶莹的泪竟缓缓从眼角逸了出来。他一下慌了,连忙抬手为她擦拭眼泪,一脸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湘儿——你别哭,你别哭啊!”此刻的他,竟有些像是孩童一般。焦急的颜色,全部写在了脸上。
“我不哭。”她抬手,轻轻为自己擦去眼泪,然后对皇上扬起笑,说道:“不要爱我,爱上一个值得你爱的女孩子吧。总会来的——只是时间还没到而已,所以,她才还没出现。”
“湘儿——”他的眼光中再度覆上一层灰蒙蒙的忧伤。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潇湘半晌,才幽幽的离开了菩夜宫,那身影是那般落寞……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眼泪竟再次流了下来,风中,似乎有她的声音,轻轻的在说:“因为……我爱的是……东方咏琅啊……”
她爱的,永远只有他。
却是最不能爱的,如此的她,究竟还有什么资格叫别人不要这么做?
“我爱他……所以,请你爱上别人……就算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她轻轻抬手,如断线的木偶,站在原地,不断擦拭自己落不完的眼泪。
“潇湘——”身后有人低低的唤她,她一回身,不禁狠狠的一震,不敢相信眼前所出现的人的存在。
“你……怎么会来?”她一开口,却是问了这么一句。明明,心中是那样的雀跃。
“因为,你是本王的。”他抬起手,抚过她俏丽的脸庞,那张令他爱不释手的容颜。
“我不是你的。”她闻言,微微拧眉,手不着痕迹的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你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望着眼前霸道的男人,与刚刚那完全不同的,却是她的所爱。她有那么一丝慌神,那样呆怔的看着他。“不要去做傻事,不要企图毁掉东麟国,它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毁灭的……”
“跟本王走……”他突然伸出手,紧紧的扣住她的手。
“去哪?”她一愣,竟是不知不觉的开口问道。就像以往,他要带她去哪,她便去哪。没有觉有丝毫不妥,她就这样问他,这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