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跟着歌声不知走了多远,来到皇城边上,只见眼前站着三个人,中间一个身着黑衣,负手而立,背对着冰凝,身姿极是挺拔。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白衣女子。
冰凝不禁打了个寒战,从恍惚中醒来。
黑衣人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见到本王为何不拜。”声音高傲生硬。
一边的白衣女子闪电似地反剪了她的双手,另一个一脚踢来,正中后膝,她噗通一声跪到了黑衣人跟前。
“我是冰凝公主,你们是什么人?”冰凝断喝道。
“哈哈哈,什么公主,可笑,区区一个奴婢,公主派你来还没几天就以为自己真的飞上枝头变成金凤凰,这不像你的口吻啊。”
蒙面黑衣人转过身来,身姿挺拔,昏暗的月色中,眸光冰冷如月。
“我明明让你吞食的是媚蛊丸,你却变成这样,分明是体内还有其它蛊虫,它与媚蛊发生了排异而溃烂。是谁还给你下过蛊。”
映在他眼眸下的这张脸,恐怖到了极点,完全不是他脑海中俏丽的模样。为什么,难道,她被其他人操控了。
月光皎洁,冰凝见蒙面黑衣人露在外面一双俊逸爽朗的丹凤眼和开阔的前额,眸光冰冷中暗含着丝缕说不出的东西。
冰凝惶然大悟,为什么冰凝只用眸光,就能倾倒众生,惑人心魄。
西燕国处心积虑把她献给大魏,魅惑他们,让诸王爷骨肉相残,西燕趁机渔翁得利,好在冰凝上吊自杀,不然他们的计谋将大功告成。
貂蝉杀董卓之美人计。真是不错的计谋,没想到媚蛊丸用到自己身上却出现了排异反应。
冰凝心下大惊,天!外婆的蛊水之毒居然随着灵魂来到这里,并且和媚蛊毒发生排斥反应。
“说,谁派你来的。”一记重掌,白衣女子不遗余力,她脑海中残存着当日冰凝被灌蛊丸的片段:
她明明看见白衣女子从瓷瓶中倒出蛊丸,有一粒掉在地上,冰凝双眼一转,计上心头,大声道:“我说。”
“当日,你们逼我吞下两粒药丸后,我的脸就瘙痒难当,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奴婢所说句句是实,奴婢冤枉,真的没有受其他人的操控。”
她来自巫蛊世家,她对蛊的了解很是透彻,蛊虫和养动物道理相似,密度过大,就会自相残杀。
如果让冰凝吞食两颗蛊丸,下场和现在的毁容是相同的,这个道理,冰凝想,黑衣人一定知晓。
果然,黑衣人冰冷的凤眼斜飞白衣女子身上,威严沉稳道:“停,小白,当日你给她服下几丸。”
“禀主子,就一丸。”白衣女子干练而斩钉截铁。
“是么,拿瓷瓶出来数数,还有几颗。”黑衣人命令道。
白衣女子麻利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就是冰凝残存的记忆中的那个白色小瓷瓶。
冰凝明明记得,白衣女子倒出来时有一颗蛊丸滚落地上,而未被白衣女子察觉,也许那时的冰凝惊恐到了极点,所以印象深刻。
白衣女子把瓷瓶中的蛊丸一一倒出,接连数了三次,眸光中惧色闪现,跪倒黑衣人面前瑟瑟道:“主人,饶命,瓷瓶中的确少了一颗药丸。”
只见银光一闪,黑衣人长剑出鞘,白衣女子横尸地上。
黑衣人转过身来,长长一声叹息:“小白,你跟我多年,我不愿废你,可是你知道她对我多么重要。”
冰凝觉得这话忽然有种温情夹杂其间,紧盯着黑衣人冰冷的丹凤眼,里面的冰雪似乎稍稍融化些许。
他凑近耳际细声耳语道:“泱泱西燕,媚倾天下唯独小如,舍你其谁,为什么,我把心爱的女人送到狼窝,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黑衣人仰天长笑,声音凄厉,冰凝心中大骇。
已而,一阵风过脑后,冰凝顿觉头顶一击,一阵巨疼,耳膜作响,两眼一黑,人事不省。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后脑勺一阵隐隐疼痛,这才回忆起昨晚的情形,算是捡了一条命。
冰凝心中落寞,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是身份卑微的奴婢小如假扮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