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三千七百六十二年前。
大翰国皇城之外,一支彪炳刚毅的军队,正入京师。
“开城门!”先锋将领对着城门高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三皇子白熠诺,收复叛党,功不可没。特,赐封——熠王殿下。全京城百姓、官吏跪迎!钦赐!”一个高调的声音,在城楼响起。
“吾皇万岁万万岁!”
城门大开。鼓乐齐鸣,全城臣民跪迎。
“熠王殿下,千岁!”
“熠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十万兵马,入城。领头十七元大将,均是以孝袍装束。其它精兵均扎孝带。
“怎么回事?”传令的士兵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怎么,都是代孝入城的啊!”
“不知道,赶紧禀报皇上去吧!”另一个比较机警的士兵慌忙跑下城头。
皇城内外张灯结彩,翰国皇帝白萼领着文物群臣在金殿前等候。
“报!”一个斥候跪在金殿上,“回皇上,熠王殿下的兵马已经入城了!”
“好!众卿随孤王,一同去迎接熠王!”白萼微黑的脸上露出难的一见的喜悦。
“可是,”斥候脸上露出难色。
“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熠王殿下是戴孝入城的!”斥候吞吞吐吐的,看着白萼那本就微黑的脸上变成铁青。“皇上恕罪!”
“唉!不管你的事!”白萼座在金椅上重重的叹了一口,“他这是对我的不满啊!”
“熠王殿下还年轻,可能是一时意气用事而已!毕竟手足情深嘛!应该不是对陛下的不满!陛下不要多心!”一旁的丞相柳璠出班为熠王辩解。
之后,一呼百应,所有的大臣都出班为熠王求情。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白萼摇摇头,脸上有恢复了之前的威仪,“众卿,还是随我去接熠王吧!”
“是!”
金殿门口,红旗招展,锣鼓喧天。
随着一声炮响,熠王的人马已经来到金殿前。
翻身下马,白衣素袍,高挽云鬓,手里拿着一个镶金的令牌。他面色有点苍白,也许是多日行军打仗的关系,但却一点也不失威严。
“参见父皇!儿臣,交命!”单膝跪地,目光却直视皇上。
白萼走到他身边,双手扶起他,上下打量了一阵,“诺儿,又长大了!”
“父皇!”白熠诺的眸子,像一只鹰,紧紧地索着白萼的心弦。
白萼神色一顿,伸出手,紧紧地扣住白熠诺的手腕,举起。
转向众人,高喊,“记住,从今天起,你们的熠王殿下,不仅是大翰国的熠王,还会是大翰国,不,会是继天启王之后最伟大的君王!”
“用你们最隆重的礼节,向你们未来的君主,致以最诚挚的祝福吧!”白萼看着白熠诺,眼眸里露出一抹父亲的慈爱。“我的儿子!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吾皇万岁万万岁,熠王千岁千千岁!”众人齐跪。
可是,白熠诺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好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一点风丝更本刮不起一点波澜。
还是,他根本不在乎这在世人眼里的虚荣。还是,他习惯了冷漠。
可是,他周围的人却一听出了端倪,这是皇上在册封太子。那些将军个个喜形于色,摩拳擦掌。这回好日子可要来了。他们相信,他眼前的熠王将会是他们未来最好的君主。
因为,他和他们一同经历过那无数次的战争。而又无数次的从胜利中归来。
战争,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用一种叫信念的力量团结了如此恢宏惨烈的庞大的军队,集合着最多思想复杂最难掌控的人类去进行同一件事情;而它的残忍,不仅在于它能够团结人类,更在于它能够把这庞大的人群同时集中送给死神,世上再没有什么屠杀能够比得上战争这么规模庞大、杀戮惨烈、而又名正言顺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今至理!今天,这些在人们眼中还活生生的热血沸腾的年轻鲜活的生命,这些灵魂无比单纯、对未来无比向往的人类的希望和骄傲,在未来,只消经历一场或几场战争,就会化为这无边苍茫大地的一部分最卑微的腐泥,消散的意义连一颗最微小的尘埃也不如!
“父皇!令牌!”白熠诺将攥着令牌的手,瘫在白萼面前,“这个,您该收回去了!”
“百万的雄狮劲旅,你就这么轻易的交出来了!”白萼微笑着,然后,附在白熠诺的耳边,“这令牌给你的时候,我就没打算再收回来!”说完仰身大笑,“哈哈!今天举国同庆,大家一起为熠王接风!”
一旁离他们最近的大皇党的脸上却露出了狰狞。“哼!”
“吾皇万岁!熠王千岁!”
白萼拉着白熠诺的手,一同走入金殿。
天北的太阳在嘈杂的云朵中,熠熠的发着光。照的人,眼前金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