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和其方在校园碰到便一起回了宿舍,刚一走进门,张路便急匆匆的向外跑去,还差点撞到我们。
“搞什么啊?这么急!”其方叫道。
“别废话!”张路扔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跑下楼。
“这小子不会又去干什么坏事了吧?”其方说。
我说:“他能搞出什么事情啊?”
其方叹着气往卫生间走去:“还有一桶衣服要洗!”他又走出来搬了个小凳子,“你说学校要是给我们每栋楼配个保姆该多好,省的我们还要自己洗衣服,这是大老爷们干的事吗?”
我说:“每栋楼不是配了阿姨吗?”
他说:“那能一样吗?人家是楼长,不天天查我们有没有偷偷使用电磁炉,电暖锅之类的宿舍禁用品,或者是否带女生上来就不错了!”
我说:“那你可以找个女朋友啊!”
他望了望我:“和张路一样天天去图书馆踩点?我看呈书的衣服也都是自己洗的嘛!”说完又走了进去,“我才不干这种‘劳民伤财’的事!”
“哼,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有些鄙视他。
“叶为,帮我看一下,阳台还能晾衣服吗?”其方在卫生间喊道。
我坐在床头伸出脑袋望去:“好像不行,收掉一些吧!”
其方拎着满满一桶衣服走向阳台:“这么快?”我有些惊讶。
他笑了笑:“泡了一个晚上了,也该干净了,拧干就行,不然放洗衣粉干嘛?”
我心想,要是洗衣粉厂老板听到其方刚才的话,非得气的吐血。其方开始收着自己晾干的衣服:“叶为你明天干嘛啊?”我想了一会儿说:“不知道,没什么安排!”
“啊!”其方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我被吓了一跳。
“谁的内裤和我的内衣挨在一起?还是湿的!”他叫着。
我说:“我可从来不挂那个角落!”
他说:“肯定是张路,就他在!”
“风吹的吧?”
“那也是他的!”他叹了口气,把湿了半个后背的内衣挂到别处,“我明天也没安排,要不我们去图书馆?”
“有些无聊!”
“不是去看书,偷偷看张路‘钓’美女!”他猥琐的笑了笑。
“这么变态,我不去!”
“怎么会变态呢?你要这样想,怕张路误入歧途,好及时营救,再说了,我们也没别的事干!”
“那也不能偷窥别人的隐私啊!”我的立场坚定。
“那也叫隐私?”他好奇的望着我,“你不会是怕见到刘悦吧?”
“哪有?”
“那就去,否则......”他冲我奸笑着。
“你又乱想,干嘛不叫小峰去?”
“小峰明天要去培训机构听课,这学期他要恶补英语!”
“还有黄枫啊,他又没什么事。”
“他比我们还忙,明天要去上城音乐学院看他一个弟兄,几年没见了,最近刚联系上,据说关系特铁,小时候都可以同穿一条裤子。”
“看来是只有我没事了!”我有些无奈。
“那就去喽!”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我叫你。”他唱着歌继续晾着他的衣服。
第二天清晨,张路带门刚出,其方便迅速掀开被窝跳下床,“起来,叶为,张路走了!”
“知道了!”我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一番简单又快速地洗漱后,我们轻声带门离去,“两个变态!”小峰睁开一只眼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走进图书馆,里面空荡的还没有什么人,看来要读书的还真没有几个,我这样想道。
老远就看到张路坐在桌子前正和一美女聊得欢,心中的敬佩不禁油然而生。
“把手机调静音,免得被发现!”其方掏出手机。
“这么麻烦!”我有些不情愿的掏着口袋。
“这叫专业!”
“调好了!”
“那边!”其方指了指前面两排书架中间。我又灰溜溜作贼般的跟着他跑去。
“这里比较近一些!”其方说。
我轻声问:“被发现怎么办?”
“放心,这么隐蔽,不会的,我和你说,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当一名特工,就‘FBI’那种,要不是后来没好好学习,我现在已经在美国接受秘密特训了!”其方一脸惋惜。
本想好好睡个懒觉,没想被这厮叫起干这事,心中不免有些悲凉,又觉得有些犯困,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书架闭起了眼睛。
迷迷糊糊伸了一下腿,突然听到“啊!”的一声,似乎绊到人了,定睛一看,让我倍感意外,竟是刘悦,她皱着眉头望了我一下,立刻又有些喜出望外,“叶为?”她走近我,“你在干嘛啊?”
我有些尴尬,连忙起身,“我......”
“你怎么坐在地上,很凉你知道吗?”
“没有啦,我只是......”
“张路在接电......”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悦时,其方一个转身,望着站在我面前的刘悦一下子愣住了,“话,刘悦!”
“赵其方,我的室友!”我尴尬地介绍着。
刘悦疑惑的望着我们两个:“你们......”
此时张路挂完电话神色慌张的往这边走了过来:“张......路我们......”其方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张路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一见到我们还有些意外,“你们两个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我们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什么事情吗?”
他望了望我旁边的刘悦 ,欲言又止:“过来!”他把我们拉到一边没有人的地方。
“什么事这么神秘?”其方有些好奇。
“黄枫刚才打来电话,在上城音乐学院被人打了!”张路认真的说道。
“啊?”我和其方连忙掏出手机却发现各自都有黄枫的三个未接来电。
“小峰已经赶过去了,我们现在马上过去!”张路说。
“那赶快吧!”我和其方也有些着急。
“那走吧!”我们迅速跑出图书馆向校外。
刘悦望着我们的背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呈书电话打了吗?”其方跑着问道。
“还没!”张路说。
“那我打吧!”其方掏出手机,“喂,呈书啊,你在哪儿呢?”
“我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呢!”呈书背着书包在路上走着。
“去什么图书馆啊?”
“怎么了?又安排了什么活动?”呈书笑了笑问。
“你赶快去上城音乐学院,黄枫被人打了,我们正在过去的路上!”其方着急的说。
“啊?”呈书很是吃惊。
其方愤愤说:“敢欺负我们的人,我们几个冲过去,打不死他们!好了就这样,你快点!”
“喂......”呈书听着挂断的电话音有些傻眼。
“上城音乐学院在哪里呀?”我问。
张路气喘吁吁地说:“出了学校大门,往左走,见十字路口往右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我说:“那也挺近的!”
“是啊,赶快吧,去那边的篮球场,不知道‘大黄蜂’被扁成什么样了?”张路边说边加快了脚步。
当我们赶到上城音乐学院篮球场的时候黄枫肿着个脸坐在地上,细细望去嘴角还有些血丝,衣衫褴褛,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呆滞。
“不会让人打傻了吧?”其方望着他有些担心。
“黄枫?”张路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没事吧?”
他望着我们来了一些精神:“你们总算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其方问。
“他们打我,几个人一起打我!”黄枫坐在地上情绪激动的喊着。而据旁边篮球架下的几个当时在场的哥们说,黄枫和那几个人打球,在争抢一个篮板的时候,不仅一巴掌打人家脸上,还抬脚过高,膝盖狠狠地顶在人家‘要害’部位,可以想象那哥们倒在地上有多痛苦,其他几个人看不下去和黄枫理论,推搡了几下后,便都没控制住情绪打了起来。
“你和人打什么篮球啊?”张路埋怨着,“你那个特铁的兄弟呢?”
“去他们班叫人了!”黄枫说。
“就那穿红色羽绒衣的?一头黄发?”其方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黄枫有些惊讶。
“那就别指望了,刚在大门口碰到,嘴里不停在骂,死黄枫,尽给他找麻烦!”
“啊?这个无情的家伙!”黄枫有些愤怒。
张路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关键时候还是要靠我们!”他望了望四周,“那几个家伙呢?”
“往那边走去了!”他指了指铁网外那条路。
“追!”
顺着黄枫指的路,一路不停歇的追去,终于在一处教学楼门前截住了他们,“打了人就想跑,哪有这种道理?”其方伸出一只手挡在他们面前说道。
“你们四个打一个,真有本事啊!”张路狠狠盯着他们说。
“问问那家伙怎么打的球?再说了,我们打了他又怎么样?”一位高个子的说话有些挑衅。
“嘿,小样,口气这么狂!”
“再怎么样,也不该打人!”我望着他们说道。
“那现在打了怎么办?想打回来?就你们四个?”旁边的胖子有些看不起人。
“再加上我呢?”有人突然从后面跑了过来,是小峰,“路上堵车,等我赶到篮球场,连个鬼影都没见到,问了旁边的哥们,说你们往这边过来了!”
“五个够了吗?还不够的话,等一下我们还有一个兄弟要过来!”其方有些得意。
“对了,呈书怎么还不来?”张路小声问着其方。
此时呈书站在校门口正犯着愁:“要是被学校知道他们去别校打架非给处分不可,搞不好还会被开除,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呢?”有女生陆续从门口走出,呈书看到了一个人,他顿时像看到“救星”似的跑了过去:“刘悦!”
刘悦停下脚步疑惑的望着他。
“我叫张呈书,是叶为同宿舍的,想请你帮个忙!”呈书说。
“哦,你说吧!”刘悦笑了笑。
“过来!”呈书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叶为他们去上城音乐学院打架了,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他们了!”
“啊!”刘悦惊愕的大叫了一声,“你说叶为去外校打架了?”
“是啊,一定要在事态还没有恶化之前阻止他们!”呈书说。
“我们赶快去上城音乐学院!”刘悦表情很是着急。
“好!”
“要打就打,少废话!”对方开始脱着外套。
“我们还怕你们不成?”其方拉下上衣拉链,“一对一?还是一起?”
开始有不知情的同学过来围观。
“随便!”他们四个把外衣往地上一扔便冲了过来,“住手!”有人高声喊了一句,一位小个子戴眼镜的女生走了过来,表情严肃的望着我们几个,“在校内打架,想被学校开除吗?”
“李秋儿?”那边几个人顿时老实了不少。
“那谁呀?好像有些份量嘛!”小峰悄声问。
“管她谁,又不开除我们!”其方说,“我们不管这些,我们又不是你们学校的,他们打了我们的兄弟,你说怎么办吧?”
“什么,还是外校的?那更该打了!”那边有人气愤说道。
“你说什么?”其方有些窝火,指着他们,想冲过去,幸好被我一把拉住,“别冲动!”
“你们是外校的,哪个学校?”女生问。
张路说:“上城中医药大学!”
女生说:“那挺近的,就在我们后面!”
其方说:“所以打起来不一定我们吃亏!”
“对了,我是本校的学生会主席,叫李秋儿,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女生问。
张路说:“他们四个打我们一个兄弟!”
“那也是他先把我们的人放到在地上!”那边有人马上反驳。
“你们那儿有伤吗?看看他,脸到现在还是肿的呢!”其方指了指一旁捂着嘴角说不出话的黄枫。
“你们来我们我们学校干嘛?”女生故意转开话题。
“来玩玩不行啊?”其方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
女生笑了笑:“双休日自己学校不待,跑我们这来玩?”
有围观的同学开始笑了起来。“要你管!”其方有些没面子。
“你们在干嘛?”有人突然挤了进来,不停喘着气,是刘悦,一旁是呈书,一只手撑在小峰肩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看来一路过来跑得够呛,“你总算来了!”小峰冲他笑了笑,呈书冲他摆摆手,喘的话都说不出。
“怎么刘悦也来了?呈书搞什么?”其方神色凝重嘀咕了一句。
围观的人开始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有两个女生走在路上望着前面的人群,停下了脚步,“前面在干什么?”穿黑色外套的问。
“不知道!”
“过去看看!”黑色外套的女生好奇的跑了过去。
“哎,允儿!”
我望着刘悦,满脸疑惑:“她怎么来了?”
刘悦望着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是上城中医药大学学生会主席,我叫刘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要用打架的方式解决,不管是哪个学校,相信校方处理这种事情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刘悦的话还是有些说服力的,大家顿时都安静了不少。
“你好,我是本校的学生会主席,我叫李秋儿!”女生走过来说,“借一步说话!”刘悦和她走到一边开始轻声交谈着。
“两个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应该在对此事进行交涉吧!”其方伸长脖子望着。
张路说:“要不说,关键时刻还得靠‘官方’出面!”
“允儿,你在看什么?”另一个女生挤到她旁边问。
“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说。
几分钟后,两人走了过来,从她们的表情看似乎交谈很顺利。
“好像达成共识了!”张路说。
“你们几个过去向他们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了!”李秋儿对他们说道。
“什么?道歉?还不如打一架!”他们几个很是气愤。
“是吗?那你们就准备好接受处分吧,到时候毕不了业,别哭!”李秋儿说。
几个家伙顿时没了声音,只留下一脸的不服气与难堪:“对不起!”他们走近说道。
张路推了推黄枫:“哦,行啦!”黄枫揉了揉脸部说,算是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握个手,做个朋友!”李秋儿笑着说。
张路作为代表和他们一一握了一下,场面有点像领导去巡视,并且慰问下面的基层员工一般,看得我们有些想笑。
“刘悦,真棒!”其方激动的说。
刘悦笑了笑,“好啦,你们没事就好,我们回去吧!”她向李秋儿挥了挥手,当作告别。
“走啦!”其方冲他们得意的笑着,转身走去。
此时可怕地一幕发生发生了,那几个坏家伙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其中一人拿起旁边花坛上晾着的拖把,一脚将裹布的一端踩断,藏在背后跑过去抡向刘悦,在那一瞬间,刘悦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木棍惊呆了,她坚信自己一定逃不开了。
“刘悦!”我迅速作出反应,正面一把抱住她。
“啪!”很响的敲打声,紧接着是另一截落地的声音。
“啊!”我一只手摸着头部,撕心的喊着,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听不到任何声音,通过刘悦的背后看到其方他们惊恐地张大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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